這人明顯在聽他打電話。

有人跟蹤他！

顧北祁抬就去追，可那人跑得比兔子還快。

他只看到一抹瘦長的影，約能分辨出別是男。

至于他的長相，是哪國人，全都沒看清楚。

顧北祁罵了句臟話，拐到無人，拿出手機，低聲音給009打電話，“小鷹，有人盯上我了，你那邊也小心點，林胭胭的舌頭先留著吧。”

冷鷹，也就是代號為009的人問道：“是誰？我馬上去做了他。”

顧北祁眼神騭，罵道：“媽的，跑得太快了，沒看清。”

冷鷹問：“能猜到是誰嗎？”

顧北祁有些煩躁地說：“猜不到。”

冷鷹說：“干脆把林胭胭做了吧，搞畏罪自殺的假象，在國外做，麻煩還。”

“不行，有人盯上我們了，不要沖，聽我指揮。”

“好吧，祁哥。”冷鷹掐了電話。

顧北祁返回重癥監護室外面的走廊里。

顧驕和霍正霆已經走了，只剩南婳坐在長椅上。

守護的保鏢換了一撥人來站崗。

顧北祁問其中一個保鏢：“我爸媽呢？”

保鏢回：“他們去吃早餐了，祁爺。”

顧北祁“嗯”了一聲，視線移到南婳上。

怔怔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不，像沒了魂似的。

他眼里閃過一譏誚。

人就是人啊，上說得再狠，心卻是的。

不出事看不出來，一出事，就像天塌了似的。

嘖嘖，真沒出息。

顧北祁微微搖了搖頭，朝南婳走過去。

在邊坐下，他了自己的外套披到肩上，溫聲說：“別太難過了，北堯吉人自有天相，一定會醒過來的。”

南婳抬手把他上的外套拿下來，遞到他手里，“不用，謝謝。”

顧北祁接住外套，聲音調說：“我會幫你報仇，想怎麼懲罰林胭胭？”

南婳擔驚怕一整夜沒睡，腦子發麻轉不，也不想考慮太多，只淡淡地說：“回國再說吧，會給警方理。”

“給警方理，最多判個無期徒刑，表現好了說不定還會減刑。關在里面，管吃管住的，太便宜了。”

“是太便宜了。”南婳機械地重復了一遍。

恨不得親手殺了林胭胭。

終于能理解霍北堯為什麼親手把陸逍扎了三十幾刀了。

真的，扎三十幾刀都是輕的。

千刀萬剮都解不了心頭的恨。

顧北祁輕聲說：“你放心，等林胭胭進去了，我會找人好好收拾收拾，讓在牢里過得生不如死。”

南婳偏頭看了他一眼，“為什麼要幫我？”

顧北祁扯起角微微一笑，眸眼溫地看著，目憐惜，“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，多讓人心疼。聽話，快去休息吧，這里給我就好了。”

南婳哪里敢把霍北堯給他？

霍北堯剛取完子彈，還沒蘇醒，正是最虛弱的時候，稍有不慎，就是致命危險。

顧北祁與他為敵，不得不防。

像是猜到了南婳的心思，顧北祁淡笑道：“別把我想得太壞。我之前給北堯添堵，是因為他搶了本該屬于我的。我在國外了那麼多年的罪，心里很不平。可是，他也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，濃于水，我再怎麼不平，也不會對他下狠手，最多給他找點麻煩，添點堵，發泄一下罷了。”

南婳聽不進去，只說：“你回去休息吧，我不累。”

顧北祁挑眉，“你不相信我？”

“嗯，不相信。”

顧北祁笑了笑，“我承認，之前我裝先生裝北堯，嚇著你了，可我真的沒有惡意，只是對你好奇，想知道北堯喜歡的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。”

南婳覺得聒噪，耳朵嗡嗡的響，直接說：“你不用說那麼多，我不走。”

顧北祁也不覺得尷尬，哈哈一笑道：“難怪北堯那麼喜歡你，就沖你護著他這子勁兒，他也沒白喜歡你。”

南婳不想說話，手肘支到椅背上，用手托著頭，閉上眼睛裝睡。

顧北祁往邊挪了挪，扶著的頭，放到自己的肩上，說：“要是困了，就靠我在上瞇一會兒吧。”

南婳像電了似的，噌的一下站起來，走到對過的椅子上坐下。

顧北祁看著，防他跟防賊似的模樣，極淡地笑了笑，眼神卻是冰冷的。

那種想得到的，反而更強烈了。

就像獵人捕捉獵一樣。

激起了他強烈的狩獵，勾得他的心高高的吊起來，很。

半個小時后。

霍正霆和顧驕吃完早餐，在保鏢的簇擁下，回來了。

霍正霆看著面蒼白，熬夜熬得眼皮都浮腫了的沈南婳，有些于心不忍，說：“沈小姐，你去酒店休息吧，這里有我和我太太照料就好了。等北堯醒過來，能進去探視了，我馬上給你打電話。”

南婳抬頭盯著他看了一秒，又看向顧北祁和顧驕。

不相信他母子倆，卻相信霍正霆。

在印象里，霍正霆雖然過于嚴厲，卻是個值得信賴，且明辨是非的人。

站起來，對他說：“霍叔叔，能借一步說話嗎？”

“可以。”

兩人走到五十米開外的窗邊。

南婳低聲對霍正霆說：“霍叔叔，不要讓顧北祁接近北堯。”

霍正霆眉頭微挑，“為什麼這麼說？”

南婳盯著他的眼睛，“霍叔叔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。”

霍正霆沉默兩秒，略一點頭，“好的，我答應你。”

“那我回酒店瞇一會兒，換服就過來。”

“行。”

南婳回頭看了眼霍北堯住的重癥監護室，緩緩轉離開。

盯著纖細的影，霍正霆忽然開口問道：“你就是南婳，對吧？”

南婳僵住，抬起的腳過片刻，才落到地上。

轉過頭，問：“霍叔叔為什麼這麼說？”

“你們長得太像了，再者，你和北堯的看起來也不像認識幾個月的，像認識了好多年的。”

知道瞞不下去了。

南婳應道：“我是南婳，但我也是沈風儒的親生兒。我的世小時候出了點問題，復雜的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。希霍叔叔能保，不要告訴顧阿姨，這也是北堯的意思。”

霍正霆略略吃驚，卻也沒問太多，只說：“別管那個瘋婆子，我站在你這邊。要是敢給你麻煩，直接找我，我替你撐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