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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他是春風沉醉》 第209章 中了邪似的

霍北堯垂眸看著黑漆漆的行李箱,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。

每次一提陸逍,就炸。

甚至為了那個渾蛋,絕地趕他走。

他做了這麼多,還抵不上那個渾蛋隨便勾勾手指頭。

他越想越氣,倏地站起來,抬腳就走。

他也是有自尊的。

都被人指著鼻子趕了,還留在這里做什麼?

都沒穿,他換了鞋子,抓起車鑰匙,大步走出去。

出了房間,步行去地下停車場取車。

長風刮過,冷得徹骨,可他卻覺不到冷,怒氣燃燒著他的理智,越燒越旺。

燒得他都快要炸了。

不知該怎麼發泄才好。

兜里出手機,他撥出肖文的號碼,冷聲吩咐道:“陸逍的了,派兩個人幫他打折吧,換一條打。”

“好的霍總。”隔著手機,肖文都能覺到他抑的怒意。

不敢怠慢,馬上打電話吩咐下去。

霍北堯來到車前,俯坐進車里,給盛川打電話:“出來,喝酒。”

“去哪喝?”

“今朝醉。”

“好嘞,你等我換服,馬上下樓。”

霍北堯剛要掛電話,想起上次他在今朝醉,被一個野模進房間,拍了床照的事,改口道:“算了,還是去你家喝吧。”

“怎麼又變了?在家里喝多沒氣氛啊。”

“外面麻煩太多。”

盛川也想起了那一出,噗哧笑出聲,“倒也是,惦記你的人太多了,保不齊再有趁你喝醉,爬你床的。我在家里等著你,想喝啥酒?我提前準備好。”

“隨便。”

霍北堯掐了電話,發車子。

四十分鐘后,來到盛川住的小區。

停車。

上樓。

走到酒柜旁邊的吧臺前坐下,霍北堯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,端起一杯酒就往里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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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下一口,他眉心微擰,“怎麼是香檳?”

盛川笑,拿起香檳抿了口,道:“你六年前做過手,喝香檳最健康。”

“去拿威士忌。”

喝點吧,酒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

霍北堯長一邁,推開椅子,去酒柜取了兩瓶威士忌,給自己倒了一杯,一口喝下。

五十多度的洋酒,他像喝白開水似的往里灌。

盛川看著他上下翕結,忍不住說:“你喝點,借酒消愁,愁更愁,沒用。”

霍北堯也不作答,喝完一杯,拿起酒瓶倒滿第二杯。

端起來,剛要往邊遞,酒杯被盛川奪下。

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跟我說說,我幫你出出主意。你平時很這麼喝酒的,喝太多,對胃不好。”

霍北堯舌尖輕抵下顎,俊英氣的面龐神冷峻。

他抿,一個字都不肯說。

因為陸逍,被南婳趕出來了,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?

太沒面子了!

盛川打量著他,這麼冷的天,他卻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衫就出來了。

頓時猜出了幾分。

除了南婳,別人誰也不能讓他這樣失態。

盛川問:“你跟南婳吵架了?”

霍北堯低嗯一聲。

盛川好奇,“因為什麼?”

霍北堯沒說話,從他手底下拿起酒杯遞到邊,又是一大杯酒肚。

火辣辣的酒水劃過嚨,非但解不了煩惱,反而更加煩。

只有喝醉了,徹底麻木大腦,才能暫時忘記煩惱吧。

他拿起酒瓶,又倒滿一杯,一心求醉。

盛川試探地問:“給你氣了?”

“沒。”

盛川撓撓后腦勺,繼續猜測:“有新歡了?”

“沒。”

沉思幾分鐘,盛川忽然一拍大,道:“不是新歡,那就是舊?因為陸逍嗎?去見陸逍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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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北堯抿不語,修長手指著水晶玻璃杯,英俊的五著寒氣。

因為太過用力,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隆起。

盛川嘆了口氣,抬手拍拍他的肩頭,“實在不行,你就換個人吧?這世上三條的蛤蟆難找,兩條人遍地都是。想你面如冠玉,玉樹臨風,風度翩翩,還愁找不到人?沒必要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。人生苦短,要及時行樂才對。”

霍北堯起酒杯遞到邊,把酒一口喝干。

盛川以為他默許了,拿起手機,撥通一個號碼,對對方說:“花總,給我送個漂亮的妹子過來,要干凈的……”

話未說完,手機被霍北堯拿走,直接掐斷。

盛川樂了,“不想要外面的妹子?那我打電話把林胭胭過來陪你?”

霍北堯側眸,甩了他一記冷冽的眼風。

那眼神分明是在說:不怕死的話,你就盡管打。

盛川被那道目刺得不寒而栗。

半晌。

他轉移話題,緩和氣氛,說:“對了,你家老爺子忽然停你的職,到底想做什麼?不會真要把位子給顧北祁吧?他能力哪有你強啊。”

霍北堯拿起酒瓶重新倒滿一杯,抿了一口說:“老爺子今天白天找我了,說放我假是想轉移顧北祁的注意力。許多事,還是由我決策,只不過由以前的明面,轉為地下。”

盛川恍然大悟,“懂了,緩兵之計。”

“差不多。”

“我就說嘛,霍爺爺他們那種老謀深算的老狐貍,不可能把自己畢生的心到顧北祁手上的。他們這麼做,其實也是為了轉移火力,保護你。”

霍北堯低嗯一聲,把剩下的酒喝干。

不知喝了多

他站起來,搖搖晃晃地去浴室沖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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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川抬頭看著他的背影。

他高大筆直的影,如同高山上的松柏,冰雪玉立。

哪怕喝個爛醉,脊背都不曾彎曲半分。

盛川微微搖了搖頭,暗嘆: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

但凡那幾年,他對南婳稍微好一點,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。

只能說自作自

他深深嘆一口氣,心疼霍北堯,卻又無能為力。

去浴室沖過澡后,霍北堯回客房躺下。

頭一陣陣地絞疼,里面的筋像被什麼撕扯著,他抬手

盯著手機,忍不住想給南婳發個信息。

可是喝得太多了,眼睛看不清屏幕。

手機握在掌心里半天,他按了第一個快捷鍵,撥出去。

響了幾聲后,南婳接通,卻不說話。

不說,霍北堯也不說。

修長手指著手機到耳朵上,他在聽的呼吸聲。

即使被那樣折磨,可他還是想,錐心刺骨地想,一會兒不見就想得慌。

像中了邪似的。

哪怕只是聽聽的呼吸聲,也是好的。

的呼吸很輕,很,像風拂過羽過手機,輕著他的耳

他貪地聽著的呼吸聲,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笑容漸漸帶了辛酸。

他就了這麼一個人。

活了二十九年,就了這麼一個。

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捉弄他?

都說有人終眷屬,可他卻備煎熬。

聽著聽著,不知什麼時候,霍北堯睡著了。

第二天清早,胃里一陣鉆心的刺痛。

疼痛漸漸蔓延,加重。

疼得翻天覆地。

他被疼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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