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澤川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如果你還,就對好一點。如果再敢傷害,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。”
他嚨一,聲音發:“我那個妹妹太不容易了。”
太不容易了。
被丈夫冷暴力三年,又因車禍差點喪命。
重傷住院,命懸一線時,養父母都不來看一眼,因為不是親生的。
而親生父母近在眼前,卻又不能相認。
本該是家里千疼萬的小兒,卻落到這樣悲慘的遭遇。
霍北堯抬手扶住額角,垂眸不語。
太突突地跳,腦子里的神經擰在一起,頭疼得像要裂開。
如果三年前,他沒借著和林胭胭曖昧,報復南婳。
就沒那個膽子算計。
是他給了野心和膽量。
算來算去,始作俑者還是自己。
他間接害了南婳!
害了自己最心的人!
他罪該萬死!
愧疚鋪天蓋地,霍北堯心如錐刺。
第二天清早。
南婳拿著包下樓。
出了小區門口,看到一輛顯眼的加長款邁赫赫然停在路邊。
車門打開,出一張英俊的男人臉。
棱角分明,濃的劍眉,鼻梁筆直高,烏黑深邃的眼眸,泛著迷人的本,氣質與生俱來的清貴。
是霍北堯。
他勾淡笑,聲音溫得像被月吻過:“婳婳,上車。”
南婳淡淡掃他一眼,快走幾步,上了前面一輛出租車。
是提前用手機件約好的。
司機發車子。
南婳對他說:“去RosaClara。”
“好嘞。”司機開始打表。
黑邁赫追不舍。
出租車快,它也快。
出租車慢,它也慢。
司機嚇得剎車時都小心翼翼的,生怕一不小心剎快了,或者剎慢了,再到后面的車。
開這種限量版上千萬豪車的人,不是他這種小小的出租車司機能惹得起的。
偏偏邁赫車子開得又快又急,好幾次都險些撞上他的車。
幾次三番后,出租車司機終于抵不住巨大的心理力,問南婳:“小姐,你跟后面豪車里的人認識嗎?”
南婳應了一聲:“認識。”
司機了把冷汗,“那你下車吧,我不敢拉你了。萬一不小心把人家車給剮蹭了,把我賣了都賠不起。”
南婳抬腕看了看表,“可我趕時間,你這樣半路把我扔下不太好吧?”
“求你了,小姐,我上有老下有小,全指我一個人養家糊口。”
南婳不想為難他,付了錢下車。
走到路邊,重新等出租車。
奈何這會兒是上班早高峰,空的出租車比大熊貓還稀有。
九點鐘約了客戶見面。
眼瞅著這時間就要到了。
不停地抬腕看表,心里急得像貓抓一樣。
霍北堯推開車門,對說:“這個點你等不到出租車的,上來吧,我送你。”
南婳不再廢話,彎腰坐進去。
司機發車子。
南婳眼角微垂,瞥到霍北堯包扎著的手。
如果放在從前,肯定心疼死。
可現在,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,便收回目,把心底所有的緒全部下去。
耳邊傳來霍北堯低沉磁的聲音:“我加派人手去緬越一帶抓捕丁圖了。車禍的事,我會去查,你不要再去找陸逍了。”
南婳吃了一驚,問道:“我哥告訴你的?”
霍北堯低嗯一聲。
漆黑眸子著,目漸漸由清冷變沉痛。
他聲音調說:“你傻不傻,這種事為什麼不直接找我,卻去找那個陸逍?你連一個六年前陷害你的人,都相信,卻不愿意相信我?”
南婳抿不語。
心說:是你親手打破了我對你的信任啊,怎麼能怪我?
你把我變得不敢再信任你,不想再依賴你,反過來又讓我去依靠你,不是自相矛盾嗎?
霍北堯出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,想握一下的手,又怕拒絕。
手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,他緩緩收回去,說:“一有丁圖的消息,我馬上給你打電話。”
南婳客氣地說:“謝謝你,霍先生。”
霍北堯被話語中的疏離刺了一下,薄微勾,自嘲地笑了笑,“都怪我,這是我該做的。”
南婳心說:認錯態度好的,可就是死活不改。
抵達RosaClara。
司機拉開車門。
南婳下車。
后傳來霍北堯低沉好聽的聲音:“晚上我來接你。”
南婳后背一頓,淡聲說:“不用,你忙你的。”
等下車后,司機重新發車子。
霍北堯吩咐道:“去市人民醫院。”
坐在副駕上的肖文,忙說:“霍總,您九點半有個會議要主持,馬上就到時間了。”
“安排其他人主持。”
肖文頓了一下,應道:“好的。”
他馬上打電話安排下去。
剛掛電話,又聽霍北堯吩咐:“給趙局打個電話,讓安排兩個人來市人民醫院,去林胭胭的病房。”
肖文一怔,“趙局?林小姐犯什麼罪了嗎?”
霍北堯微微瞇眸,眼底著徹骨的寒意,“先把人抓起來再說。”
“好。”肖文拿起手機,找到趙局電話,撥了過去。
半個小時后。
一行人抵達市人民醫院。
霍北堯和警方頭,一齊朝林胭胭所在的病房走去。
住院部走廊里。
閆嫵的司機閆豹,正趴在林胭胭病房外的窗口煙。
忽然看到霍北堯帶著警方的人正從樓下經過,嚇得手一抖,煙掉到了地上。
他轉返回病房里,啪地一下關上門。
手指著門口,驚慌失措地對閆嫵說:“表、表姑,霍總他帶著警方來了!”
正在剝橘子的閆嫵一聽,手里的橘子咚的一下,掉到了地上。
林胭胭也嚇得從病床上坐起來,捂著暈乎的頭說:“怎麼辦,媽,我們該怎麼辦?”
閆嫵一把抓住的手,滿眼驚慌,“胭胭,你攬下來好不好?”
林胭胭惱了,“什麼?你讓我去送死?”
閆嫵地看著,滿眼都是乞求,“你救過他的命,他不會把你往絕路上的。胭胭,算媽求你了。”
林胭胭用力回手,煩躁地說:“有你這樣當媽的嗎?我還這麼年輕,為什麼要讓我攬下來?他現在對我什麼態度,你又不是不知道!”
閆嫵最后的希破滅。
面如死灰。
喃喃自語道:“我手上有好幾條人命呢。去了警局,我怕我撐不住他們的供,全招了,那我必死無疑啊。我還不想死,我還沒活夠。”
閆豹催促道:“表姑,你還是快跑吧,能跑多遠,就跑多遠,別浪費時間了。”
“好好好,我跑,我跑。”閆嫵拔就朝門口跑去。
閆豹一把拽住的胳膊,“你往哪兒跑呢,門口有霍北堯派來的保鏢!”
“那怎麼辦?怎麼辦?”閆嫵慌得六神無主,像沒頭的蒼蠅,頭暈眼花,兩直發。
正在這時,門砰的一聲被從外面推開了。
霍北堯帶著兩名警察大步走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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