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,韓清蓮跟著韓攸寧去了小院。
焦急地問韓攸寧,“你當真要嫁那小傻子?”
韓攸寧給斟了一杯茶,微笑道,“你嘗嘗,玉沉香,比金子還金貴的東西。”
“我哪里還有心思喝茶。你好好的太子不嫁,嫁個小傻子作甚?那鄭媽媽幫著祖母坑害你,你還救!”
韓攸寧地喝著茶,瞇著眼嘆息了一聲,“好茶。喝了心曠神怡,通舒暢。”
韓清蓮奪下茶杯,放到了桌上,“哎呀,你趕說啊!”
韓攸寧笑睨著,“你是擔心當不嫡了?”
韓清蓮坐了下來,臉上有些許的不自在,“嫡誰不想當。當了嫡才能當高門正室,子孫后代都不必卑微討生活。”
韓攸寧笑道,“你在春暉堂和花廳前后兩次主幫我,都是在我沒開口授意的況下。嫡之事只能徐徐圖之,你已經功邁出了第一步。”
“我可沒看出什麼功第一步……”韓清蓮道,“說起來那請帖之事,我還要問你。送去忠國公府的請帖你又重新替換了是不是?你事先也不告訴我一聲,我若是當眾說了,看你怎麼。”
“你若是幫了我呢,自然是皆大歡喜。你以誠待我,我也能放心幫你謀那嫡之位。你若是幫了老夫人呢……”
韓攸寧笑了笑,“那我就說你們祖孫二人串通一氣,來設計我的。那麼現在,你應該在和老夫人一起眾人背后唾罵吧。”
韓清蓮心底一陣后怕。
原來這是一次對的考驗。
若當初只想著明哲保,將事推了出去,豈不是就和嫡之位失之臂了?
韓攸寧如何還會再信任?
這輩子,對來說,韓攸寧是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了!
韓清蓮焦躁的心回歸了原位,“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?”
韓攸寧笑道,“修養,做當嫡的準備。你該知道,嫡和庶在心氣度和見識上是不一樣的。”
韓清蓮坐端正了,神恭謹,正道,“若能做端莊大方的人,誰愿意去蠅營狗茍。我從小便是清高之人,可姨娘卻告訴我,我一無銀錢地位,二無長輩教導,能得一些利益得靠自己去設計爭取,端莊大方的庶可在二房活不下去。”
韓攸寧從鈴兒手中接過兩個匣子,推給了韓清蓮,“庶的苦我也知道。回頭我會托人請個從宮里放出來的老嬤嬤,來專門調教你規矩氣度。份、銀錢、規矩,這些底氣我給你,但是心和眼界卻是要靠你自己了。只有心端正了,眼界寬闊了,你才能為真正的嫡。否則,即便給了你嫡的地位,你也會被人一輩子說是庶的做派。”
韓清蓮手按著匣子,肅正著臉看著韓攸寧。
“我就是那從小被掰彎了的樹苗,還能長得直?”
韓攸寧微笑,“你才十四歲,還沒及笄呢。一切都來得及。”
一切都來得及。
韓清婉眼中有了,有了希。
站起來,規規矩矩斂衽行禮,語氣真誠,“謝長姐教導扶持之恩。”
韓攸寧起虛扶了一把,指著匣子笑道,“打開看看。”
韓清蓮坐了下來,打開匣子,只見一個匣子里面是一整套的寶石頭面,匣子底下還有一疊銀票,數了數,整整一千兩。
另一個匣子里則是各式各樣致的釵環頭面,珠寶氣。
以前得了東西是極高興從不嫌多的,此時得了這麼多,卻是有些恍惚。
怔怔看著韓攸寧,“長姐……怎麼這麼多?”
韓攸寧微笑,“這就是給你的底氣。以后各式宴會不了,你總不能每次都戴同一套頭面。再就是平日里人往來,也拿出從容氣度來。”
韓清蓮臉微。
就在此時,深切到了“底氣”二字的含義。
有了這些頭面,的心一下子踏實了下來,多了一份從容。以后不必每次赴宴前都拿著妝奩里僅有的幾件頭面搭配來搭配去,希和之前的能有幾分不同,別在閨秀們面前了怯。
赴宴贈禮,也不至于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,不必再挑無人的時候再將賀禮拿出來。
的不堪,都是被生活的窘迫磨出來的啊。
韓清蓮目真誠,鄭重道,“長姐,不管我將來有沒有好前程,都不會忘了你今日相助之恩。”
韓攸寧笑了笑,“我們姐妹,本就該守相助。現在可以喝茶了吧?”
韓清蓮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卻顧不得品茶如何。
“長姐本有嫁皇家機會,為何要答應下南章郡主呢?”
韓攸寧笑道,“你放心,忠國公夫人還沒應呢。”
要的,是鄭媽媽的人,還要徹底撕下韓老夫人的偽裝,讓無法遁形,讓的聲譽徹底毀滅。
若是沒付出什麼代價輕輕松松解決了,鄭媽媽的激就會不值一錢,韓老夫人也可以在那里繼續裝無辜。
韓清蓮目微閃,“你是說,南章郡主不會讓應?”
韓攸寧微笑不語。
外面遠遠地傳來寶兒清涼稚的聲音,“國公爺!”
韓攸寧笑道,“第一個不應的人來了。”
門簾掀開,韓鈞大踏著步子走了進來,冷峻的臉上一片凜冽。
韓清蓮對這位殺伐無數的大伯父還是很敬畏,站起來福請安,“大伯父。”
韓鈞沉聲道,“蓮兒你先出去。”
韓清蓮擔憂地看了韓攸寧一眼,退了出去。
韓鈞坐到了韓攸寧邊,責怪地看著,“你還算明白,知道我不會應。一個下人,值得你如此?”
韓攸寧拿了個新茶杯,斟上茶,“父親先消消火。”
韓鈞端起來一飲而盡,眸一閃,“玉沉香?是晉王給你的?”
韓攸寧笑道,“對。清濁氣,降心火。”
韓鈞眉頭鎖,深深嘆了口氣,“寧兒,你到底是怎麼想的。原以為你對晉王有意,現在卻又應下嫁忠國公世子。比起來,為父倒寧愿你選晉王,總歸不至于苦一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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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更提前了一小時,稍稍彌補一下虧欠。
莫莫今天加把勁,明日還債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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