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必在意。」

林楚只覺掌心裏包裹的男人大掌沁冷如冰，心也跟著疼：「不仁不義者，皆可視為糞土。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，我都永遠支持你。」

林止抬眸，幽冷的眸深驟閃過華，一瞬似雲破月來：「好。」

他側首瞧向公堂上，氣息更加沉冷，先前的悲涼卻已然無存。

「本尊的生母，自然是北漠圖蘭公主。」

「你曾說圖蘭公主便是當今太皇太后，可有此事？」

林止挑眉：「早已證實之事，何需反覆詢問？」

大理寺卿淡笑：「此事百雖已明了，但百姓尚且不明。既然此案奉旨公審，自不該對天下百姓瞞。該走的過場，必不可。」

「榮國公世子何在？」大理寺卿忽而高喝。

「在。」章平遠再度站上了公堂。

大理寺卿朝他點點頭：「請你解釋一下，太皇太後娘娘與你們章家到底什麼關係。」

章平遠頷首開口：「太皇太後娘娘曾被人所害流落異鄉，幸被我大姑母所救。然連番遭遇重創后失去了從前記憶，將大姑母當作了親姊。」

章平遠嘆了口氣：「姑母遭難后，太皇太後娘娘便尋到了榮國公府報喪。爹娘也是仁善之人，便也將當作親妹養在府中。再後來，太皇太後娘娘重遇高宗，才再回宮廷。直到近日林止在殿前替自己正名，才漸漸想起了從前過往。」

林楚對這番說辭不屑一顧，百出的，實在不起任何推敲。

但……誰敢質疑？

所以，狠毒辣，自私自利的圖蘭就在傳聞中了個可憐人。

「既如此，太皇太后便是北漠圖蘭公主的份，便可以認定了。林止，你認不認。」

「嗯。」林止神淡淡。

「你認就好。」大理寺卿點頭：「本現再傳召一重要證人到場。」

「草民叩見大人！」沉穩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公堂上空回。

林楚瞇了瞇眼，來的竟是沈太醫？！m.

「堂下證人，請報上名姓來歷。」

「草民沈譽乃瀘州人士，高宗皇帝在世時，曾任宮中太醫院院判。當年太皇太後有孕時，便是草民負責照顧龍胎。」

「你可還能記得太皇太後娘娘當日生產時的狀況？」

「記得。」沈譽點頭：「娘娘當日誕下的小皇子因天生瞳異常，被欽天監指為不祥。皇上恐箴言真，便打算讓小皇子離宮另養。草民當時，便是護送小皇子出宮隨行之一。」

「因當時夜昏暗，在護送小皇子途中遇到些變故，致使皇子丟失。所幸蒼天有眼，失的皇子最終得以認祖歸宗。否則草民，縱死亦無面見高宗皇帝！」

「沈太醫何需顧忌哀家的面，說出這樣的謊言？」

屏風后，忽而傳出子冷淡卻威嚴的聲音：「關於皇兒之事，盡可以實話實說，哀家並不介意。」

四下嘩然，林楚猛然看向側的林止，見他神如常。蔚藍的眼眸卻一瞬似掀起了雲詭波譎的暗，深不見底。

他竟早就知道……圖蘭公主就在堂上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