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雖不見,卻狠勁兒十足。
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小孩兒,敢靠近白新家的院子。
不過這件事也給后來小狗突然發瘋,被社區人員就地理埋下禍……
也是從小狗死了以后,白新學會了一件事,忍。
斗得過的當場報了,有后患,或者斗不過的虛與委蛇,背地里十倍還之。
剛才白新沒有下狠手,是看在了唐佳的面子上。
這個助理從還剛上大學,就跟著唐佳了,是助理,也是徒弟。
如果不是,以現在白新對程季青的喜歡,就那幾句對程季青說的話,白新也不會善罷甘休。
周郁舒呼吸里有冬天獨有的清寒氣息,著四周茫茫的雪,鼻腔的霧氣轉瞬被寒風吹盡。
不想,這一年來,白新的確變了很多。
某種對比上,或多或有了一半的人味兒了。
-
夜晚。
白新側躺在主臥的床上,枕頭床單、被子上還有屬于程季青的味道,每一分每一秒格外滿足,又每一分每一秒格外煎熬。
的手上拿著拿著程季青送的那支銀簪,腦中浮現下午看到的短信消息。
【你騙我!程季青,你就是個蠢貨,活該你被玩弄被欺騙。】
【你就是一只用來緩解人家特殊需求的小白鼠!】
【你不給我錢,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可憐。】
白新的手微微攥,著那銀簪,心中酸放大,程季青怎麼能看到這種話呢。
即便是看見,心口也悶的厲害,程季青當時看到的時候,是什麼心?
該有多難過,多痛苦?
可是即便這個時候,程季青也還是給了機會。
現在最后悔的是,當初程季青給打電話問的時候,沒有珍惜。
現在,程季青在哪兒,做著什麼呢?
白新將臉埋在枕頭里,隔了許久,微的肩膀才平靜下去。
可以給程季青時間的。
但不可能讓程季青離開。
永遠不可能。
抓著被子,暗暗用力。
-
程季青倒也還有別的住所,一直不去,也就沒讓人去打理過,臨時打理實在麻煩。
于是懶去了宋呤酒店。
悄無聲息來的,除了宋呤沒有人知道。
原本還是頂層那間,但程季青拒絕了。
于是換了一間豪華大床。
程季青以為能安靜在這里待上兩天,然后順便找找有什麼地方,出去散散心。
晚上九點多。
程季青沖完澡出來,空間溫暖,裹著浴袍走到偌大的窗口。
霓虹燈星星點點,遠車輛燈火閃爍,一切如舊。
外頭的雪沒怎麼落了,程季青心里的雪才剛剛開始。
明明不是頂層的套房,可玻璃窗的反里,卻總能看到頂層的影子,房間的風格再不相同,到底同一家酒店,總有相似。沙發套,墻面的畫,水杯,桌椅……
剛才洗澡的時候,站在洗手臺,也有這種悉。
的腦海里很快被雜的回憶填滿。
包括那個天泳池、沙發、臺、浴室……耳邊是白新那一句句溫潤耳語,還有那句‘再也不會’。
即便不是頂層,還是會想到白新。
程季青煩躁而沉悶,一時覺得這酒店也待不下去。
總要想起白新。
然后緒便不太控制了。
這東西萬分復雜,現在這個時候,暫時不愿去想了,找個陌生的地方,是目前能想到的法子。
程季青說走就走,來時給宋呤說了一聲,走時也只是說了一聲。
宋呤聽說要走:【我剛準備過來陪你玩兒呢。】
程季青:【臨時有事。】
宋呤:【你實話說是不是難過呢?如果是,我跟你說啊,沒事兒,不就是人麼?alpha沒幾個好東西,我們還是找omega。】
宋呤:【你回來,你喜歡白新那種姐份兒,有點野有點辣的是吧?我給你介紹。】
宋呤:【我資源多的很,你還不知道吧,圈人稱麻辣小紅娘。】
程季青:“……?”
程季青:【不了不了,單人士是世上最無敵的種。】
宋呤:【哈哈哈哈,還能開玩笑,那就沒事。】
宋呤:【其實我說真的,那個秦語芙不錯的,我上次就覺對你有點意思,要不你試試。】
程季青:“……”
程季青:【不試,走了。】
白賓利在北城行駛,在被風吹斜的鵝雪中,不知不覺開上北城大橋,不自覺提速,眼睛直視前方,快速開過。
這個晚上,程季青換了一家酒店。
十點多的時候,收到了短信。
看到備注,的心臟沉下去。
點開。
白新:【我走了,你回去住吧。】
白新:【這段時間我不會來打擾你。】
程季青鼻尖一陣發酸,抬起頭長長呼出一口濁氣,直到眼眶的熱度恢復如常。
重新低下頭,自從加了微信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短信。
以前的聊天記錄不多,稍一就能看到全部。
最開始們幾天才會發一句,后來慢慢多,再后來……
程季青截斷了思緒,將短信左,看著那紅的刪除鍵,默了兩秒,點了。
返回到微信,同樣,刪除了認識以來的聊天記錄。
這個過程很艱難,像挖去腐一樣。
或許……比挖腐更痛。
程季青眼睫上沾了水漬,輕輕拭去。
可是腐不挖
,如何長出新的呢。
-
北城新年的一月。
程季青沒有回過南景,在這段時間去了幾個地方,去過風景宜人的更南面,槐樹環繞,山間溪水蜿蜒,草木仿佛不冬季。
也去過巍峨的雪山之巔,站在山頂,俯瞰萬。
這兩天在鄉野村落蹭一碗家常飯,妻妻加三口人,沒有孩子,養著一只大黃貓在邊,名字也很切——大黃。
不溜達,不抓老鼠,每天不是在主人腳下,就是在大門口曬太。
無憂無慮,貓生愜意。
買了一個照相機,每到一個地方拍完照,都會發一組微博照片。
沒有多余的話,就只有照片。
評論偶爾看看,自從和億新解約后,的評論區短暫的陷過的水深火熱。黑子不多,更多的是嘲諷看戲。
人嘛,都是這樣,擋不住吃瓜的心。
別人的故事越彩,看客越是開心。
那幾天很多人說程季青炒作無底線。
‘戲還沒上就飄了?’
‘花瓶,真的無腦。’
也有一些敏銳嗅覺的:‘部消息,沒付違約金,這本事娛樂圈還有第二個?’
程季青從不關心這些,這些東西都會隨著時間慢慢過去。
和億新的解約并不困難,不過就是付違約金的事。
但是臨到解約,那頭說,不需要支付違約金。
程季青知道,是白新的意思,沒有糾結或者矯。
或許也因為的隨意與無謂,反倒吸了一波。
甚至還有人幫組建了‘橙子超話’。
頭像就是橙子。
后來才知道,這個開超話的人,橙心橙意。
底下評論的也有一些改了和橙子有關的名字,心想事橙,橙王敗寇,最離譜的是,早日橙家……
但不得不承認,雖然是網絡世界,程季青卻到了特別的溫暖。
記得很清楚,超話立的那天,超話主持人‘橙心橙意’就私信問:【橙橙,你喜歡什麼樣的應援?】
應援?
的第一部戲都還沒有上,這兩百來個超話,連應援都想好,是不是太快了?
程季青心里念,又覺得好笑。
說:【橙子的吧。】
說:【橙金?像太。】
橙心橙意問:【你今天心好嗎?】
說:【還可以。】
…
每次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,看著周圍人的生活,看著過去翹首相看的風景。程季青便想——拍戲,旅行,貓,最喜歡的現在都能輕易擁有。
已經很好了。
又什麼不好的呢。
今天主人家做的臘腸飯,抱著貓坐在廚房門口,想要幫忙,被熱趕了出去。
柴火房暖洋洋的,燒火的招手讓過去,低聲的問:“小程,村子里有個很漂亮的姑娘,明天我讓過來跟你見見啊?”
程季青抱著貓的手一頓,失笑道:“,不用了,我明天就走了。”
“哎喲,沒事的,以后你們聊得好,也可以去找你,你也可以過來呀。現在鄉下發展也很好的……”
“媽,您別說了,人家小程是城里人,跟咱們不一樣,您別點鴛鴦譜了。”
程季青還未開口,老太太兒媳婦道:“留個電話倒是可以的,那個心心長得是蠻好的。”
程季青只是笑著婉拒,很快抱著貓跑了。
走到大門口,鄉下的人回家早,外頭早就黑漆漆一片了,只剩下東一家西一家傳來的飯菜香。
程季青低著頭,心道,走的再遠,只是一個相似名字,也能將過去一陣的努力,燒的巍巍。
現在很好,只是偶爾一下,不那麼好。
原本想再去一趟草原,看看那遼闊如天空般的地域。
可惜,因為《貓與薄荷》的宣傳關系,必須要回北城了。
走的那天給了主人家一些錢,非追出來還了。
拉著的手,那雙常年做農活的手干燥而糙,布滿褶皺,程季青心里卻溫暖如。
“你常來哦,歡迎你常來。”
程季青說好,一定再回來。
臨走,又把一個電話號碼給:“這是心心的,你留個號碼吧,我真是越看你越喜歡,我要有孫就嫁給你了。”
程季青點點頭:“好,知道了,我留下。”
“還有這個。”把一個彩的手繩,上頭有幾小顆紅與藍的貓眼珠,遞給:“我們這兒的特,我自己編的,這個是保佑你的。”
程季青帶到手上,不過兩日,就已舍不得:“謝謝。”
車開了一段路,程季青從后視鏡還能看到,抱著大黃貓站在木頭門口。
程季青忽然想,要是有,應該也是這個年紀吧。
回去是到鎮上坐的汽車,再到火車站。
在汽車上,程季青一路著窗外,街邊到都是小鋪,編織的鋪子尤其多,人來人往絡繹不絕。有過年的氣息。
忽然,視線一頓。
看到路邊一個小餛飩攤,想這世上的餛飩攤,是不是長得都一樣呢?
汽車行駛而過,未曾多停留一分。
手機嗡嗡震,秦語芙的消息。
【你回來了嗎?】
實際上從離開宋呤酒店的那個晚上開始,秦語芙就斷斷續續在跟聯系。
沒別的原因,就是宋呤那廝跟秦語芙說心不好。
即便告訴秦語芙沒事,秦語芙最近還是會偶爾給發喵喵的照片,或者視頻。
程季青:【路上了。】
秦語芙:【那還能買東西嗎?我突然想起來那個地方特是編的手繩和頭繩,可以的話能幫我帶兩個嗎?】
秦語芙:【來不及就算啦。】
程季青看了眼地方,記得來的時候前面有個休息區,邊上也有賣的。
【行,你要什麼樣?】
【保平安的就行,謝謝小程總~】
程季青:【好說。】
本來也就是順手的事,只是彼時程季青還沒想到,一個手繩會在不久后的某一天,引發一場風波。
程季青回到北城是十八號。
將時間排的很滿,當天下午回北城,就跟著劇組去了江城路演。
作為《貓與薄荷》路演的第一站,宣傳的勢頭會比其他更大。
時隔一月,大家再聚在一起,都很開心。
無雪,沒有雨,晴朗的一日。
路演結束回去,程季青給劇組相的人一人送了個小禮,水杯,頭繩,卡片,手套,有當地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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