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去臨山,難有歸期。
許文娟一早兒就知道再難回來,這段日子,夜夜都會夢到爹娘兄長,還有二嫂在夢中抱著斷了的侄兒,質問如何能安眠。
日日夜夜地不斷夢到許家的人,許文娟在某一個瞬間,也希自己能去不想。
再一次從夢中驚醒后,許文娟已經從驚嚇到習慣這種覺,看賀荀還在睡,躡手躡腳地從床上起來。
再有一個時辰,天才會亮,但許文娟已經沒了睡意。走到窗邊,沒有驚伺候的人,只想獨自坐在窗前看看天空。
九夷幾乎沒有冬季,所以一年四季都不會冷,許文娟連外都沒拿,坐在窗前由冷風拂面,好似能舒緩焦躁的緒。
「翠喜,你說咱們王後知道許家的那些事嗎?」
窗外不遠傳來低低的一個聲音,雖然音量極小,但還是能讓許文娟聽到他們的談話。
翠喜搖搖頭,說不太清楚,和碧桃是夜裏掌燈的宮,兩個人這會坐在石階上,見主殿還暗著,又道,「不過想來應該是知道的,畢竟你想想,許家那麼大的事。雖說咱們九夷天高皇帝遠,可許家造反早就滿城皆知。大王不讓傳,可底下總有人說。而且許家的家書一封又一封送到王後手中,不可能不知道。」
「可如果知道,又為何能一點援手都不幫?」碧桃不解道,「王後邊的侍不是說過麼,以前王后待字閨中時,備寵,是許家最得寵的孩子。可如今家裏出了事,就算犯了再大的事,王后也該出手幫個一二才是,總不能什麼都不做,也太冷漠了一點。」
「哎,我也覺得。」翠喜點頭道,「以前大家都說王后子好,但經過這個事啊,我覺得若是王后咱們九夷真有事,王后肯定會很快撇清關係,畢竟連爹娘都不認了。」
「我覺得也是。」碧桃符合說完,剛抬頭,就看到主殿亮了燈,隨即門被推開,大王穿著就走了出來,嚇得忙站了起來。
翠喜也被嚇了一跳,猛地站起來后,忙和碧桃一起行禮。
但不等翠喜們行禮完,賀荀就讓人把們拖下去割了舌頭,方才們的談話,他都聽到了。
「嚼主子舌,既然那張守不住規矩,往後就再也不要用了。來人啊,這就把們拖下去!」賀荀臉差到極點。
碧桃和翠喜愣了會,哭著噗通跪下,「大王饒命,奴婢們無心冒犯,再也不敢了!」
割了舌頭,那可不僅僅說不了話,還會被趕出宮去,到時候舌頭沒了,連話都說不了,被人隨意賣了都可能。
兩個人一直給賀荀磕頭,可賀荀卻不願多聽。他本就擔心許文娟的狀態,結果這些侍還說話。
碧桃子抖得厲害,沖了出來,瘋狂磕頭。
許文娟走到門口時,就看到碧桃兩個人極其狼狽地跪在地上,「算了吧,們說的也沒錯,送出宮就是,我不想再看到們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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