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瑾看了看他,再看了看自己,哪怕自己商再低,也明白了這男人為何會用這種特別怪異的眼神注視自己。
這應該就是書上所說的!
盛厲霆輕呷一口咖啡,饒有興味的走上前,兩眼更是明目張膽的打量著這玲瓏有致的……。
蘇瑾不疾不徐的把服領子扣好,顯然自忽略了男人眼中的那種淺的東西,徑直走到水池邊,打開水龍頭,掬了一捧冷水,潑在臉上的瞬間,任何困意瞬間煙消云散。
盛厲霆靠著餐桌越發興致濃濃,果真不同于市井上的庸脂俗,這般淡然,像極了刻意為之。
蘇瑾雙手撐在盥洗池前,斜睨了一眼還在默默注視自己的家伙,輕咬紅,未半分怯弱,回頭,兩兩四目相接。
盛厲霆放下咖啡杯,“車子在外面候著,蘇小姐想要離開,隨時都可以。”
“我的服呢?”明知故問,自己那臭氣熏天的服怕是在盛家留不過夜吧。
“你覺得呢?”盛厲霆不答反問。
蘇瑾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真是太多余了,點了點頭,“襯衫我會洗干凈的。”
盛厲霆依舊靠著桌角,目諱莫如深的著對方,這是在故意制造下一次見面的機會嗎?
蘇瑾話出口才知自己說了什麼,堂堂盛家小四爺會在乎這麼一件襯衫嗎?
這話倒顯得有利所圖了。
蘇瑾不敢再多言,怕言多必失,匆匆忙忙地往玄關跑去。
盛厲霆再次端起咖啡杯,目卻依舊落在那倉皇離開的小背影上。
說缺錢井蓋賣,然而卻能一口氣拿出十萬塊轉賬,果然,任何借口一旦細想,就會發現百出。
這個丫頭,真是膽大妄為還愚蠢。
蘇瑾坐上了車,心有余悸的過后視鏡再觀察了一下那棟冰冷到恍若毫無生機的大樓,以后必須得離這個老狐貍遠一點了。
他的眼睛,好像鐳燈,被他盯上的時候,怕是自己上有多截骨頭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。
司機和藹地笑了笑,“蘇小姐,這是老板讓我給您準備的服。”
蘇瑾這才注意到座位一旁還放著一個禮盒。
“您可以打開瞧瞧。”司機提醒道。
蘇瑾不想和這個盛厲霆再扯上任何關系,道:“不必了。”
司機笑,“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老板替孩子準備服。”
蘇瑾瞥了一眼包裝的禮盒。
司機繼續說著:“也是第一次見著老板同意外人留宿在自己的別墅里,家里的傭人們都會在準備好晚餐過后離開,從未有第二人留在這里過夜。”
蘇瑾扯了扯自己的襯衫,他那近乎變態的潔癖,怕是多一人都嫌空氣臟吧。
司機觀察到的小作,更是難以掩飾笑容,“更是第一次見到老板把自己的服給外人穿上。”
蘇瑾大概嫌吵了,戴上耳機,一副不予多言的清冷樣。
司機也是識趣的閉上了,專心致志的開著車子。
蘇家:
蘇夫人正笑容滿面的在家里接待著客人,聽著大門外傳來的聲音,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。
蘇瑾就這麼穿著男士襯衫徑直了大廳。
蘇夫人當場黑了臉,故意提高音量說著,“你這是什麼服?還有你昨晚上去哪里了?一個姑娘家,徹夜未歸,第二天還這麼衫不整的回來,你這是干什麼去了。”
蘇瑾懶得和周旋什麼,連腳都不曾停一下,直接上了二樓。
蘇夫人越發氣急敗壞的拍桌而起,“這就是你的禮數?你沒有看見家里還有客人嗎?”
許太太放下茶杯,忍俊不道:“蘇小姐可真是不拘小節,那一看就是男孩子的服啊。”
另一邊,陳太太看破不說破道:“有可能是新出的款式呢?”
蘇夫人尖銳著聲音,生怕別人聽不見那般,“一天天的不著家,這三更半夜的一個孩子留宿在外,誰知道在做什麼,所以說上梁不正下梁歪,自己的媽是什麼貨,生出的兒就是什麼德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,一只花瓶正好砸碎在眾位夫人中間。
陳太太距離最近,當場被嚇得花容失,更是瞪直了眼睛,驚魂未定的看向二樓。
蘇瑾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廳里一個個被嚇傻的人們,漫不經心的走下二樓。
蘇夫人怒不可遏道:“蘇瑾,你在做什麼?”
蘇瑾從容不迫地站在了蘇夫人面前,“你可以再說一遍。”
蘇夫人忽然覺得自己的氣勢矮了一截,但在眾夫人面前,怎麼能一個臭未干的小妮子威脅?
作勢就想著給蘇瑾一點教訓,舉起手,狠狠地扇過去。
蘇瑾不費吹灰之力就住了對方的手腕。
“蘇瑾,你給我松手,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?”蘇夫人被鉗制住了手腕,一鉆心的疼讓渾都在抖。
蘇瑾充耳不聞的河東獅吼,依舊面不改的瞪著,隨后目一一從眾夫人上游視而過,“男人壞,壞一個,人壞,壞一窩。”
“蘇瑾,你這話就有些失分寸了。”陳太太沉著臉,往前一步,“你們蘇家的事,我們外人不想問,也不興趣,在場的眾人都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,沒有人會像你這樣放肆。”
蘇瑾甩開了蘇夫人的手,回頭與說話的陳太太面面而視。
陳太太心里咯噔了一下,這可是一個瘋子啊,跟瘋子講道理,那不也是瘋了嗎?
蘇瑾道:“放肆也好,教養也罷,下一次花瓶就不是砸在地上了。”
話音一落,扔下這麼一群傻眼的人,高傲的走上了樓梯。
“太無禮了,太放肆了。”許太太捂著驚不已的心臟,抖著坐在沙發上,“蘇夫人,我現在有些同你啊。”
蘇夫人捂著不知道有沒有骨折的手,一臉悲戚,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爺要把這麼一個神經病留在家里,遲早會害死我們一家人的。”
陳太太瞧著那滿地的狼藉,道:“蘇夫人可得想辦法了,像這種有病的人,要麼早點趕出去,要麼就關起來,免得害人害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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