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拱月縣主真是好威風啊,連婆母都這麼怕你,看來這些年你繼娘挨的那些罵都是被冤枉的呢。”
說這話的是張夫人。
張一鳴被謝煜安拔了舌頭,張家不占理,又拿謝煜安沒有辦法,張夫人就恨毒了容音,今日的局面一邊倒的都在指責容音,張夫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對容音落井下石。
張家和蕭家的關系一般,張夫人坐在靠門的位置,容音找了一會兒才看到,認真的說:“這位夫人是想說我苛待我婆婆?”
侯府的掌家大權一直在謝秦氏和姜氏手上,容音頂多是沒有遵守謝秦氏制定的規矩,要說苛待委實是無稽之談。
然而在座的都想把這個罪名扣在容音上,事實真相如何們又怎麼會在意?
張夫人冷笑出聲:“有沒有苛待婆母,縣主心里清楚,不過這是晉安侯府的家事,只要晉安侯愿意護著縣主,旁人也說不得什麼。”
你們都說了這麼多了,還有什麼說不得的?
容音朝張夫人走了兩步,悠悠的說:“我夫君早就出兵權,空有其名并無實權,今日有這麼多世家夫人為張夫人作證,夫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,陛下英明神武,若是封了個不孝敬婆母的敗德之人做縣主,這一世英名就毀了,夫人不如現在就隨我進宮一起面圣,把這件事好好說清楚!”
容音說著去拉張夫人,張夫人不過是逞口舌之快,哪敢和容音一起去面圣?
變了臉,一邊掙扎一邊大聲道:“陛下日理萬機,怎可拿這種小事打擾陛下,縣主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。”
“事關陛下的名聲,夫人怎能說是小事?還是說夫人只是人云亦云,本拿不出證據,所以不敢與我到前對峙?”
這話說得張夫人心虛,張夫人正不知該如何應對,蕭老夫人沉沉開口:“放肆!這里是蕭家,你縱然是縣主,也不能在此鬧事!”
蕭老夫人說完,便有使婆子上前拉開容音。
使婆子的力氣很大,容音的手腕被抓疼,謝秦氏像是找到了靠山,大聲呼嚎起來:“你們都看到了,在外面都這麼肆無忌憚,在侯府更是無法無天,攤上這樣的人,真是家門不幸啊。”
世家大族都是極惜自己的面的,絕不可能像謝秦氏這般主把家丑抖在外人面前,謝秦氏這是為了鎮住容音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了。
容音并不看,只問姜氏:“二弟妹不是說娘的剛好,不能生氣麼,你就不勸勸娘?”
謝秦氏今日的舉的確可以壞容音的名聲,但在這些世家夫人面前也和市井潑婦沒了區別,謝煜安已經封侯,對升遷之事并不在意,謝青松要想有什麼好的發展卻也難了,姜氏若是明白這個道理,就該勸謝秦氏及早止損,莫要憑白淪為別人的笑柄。
姜氏出為難的神,想了想說:“大嫂,要不你還是跟娘低頭認個錯吧。”
這話說的真是輕松。
容音彎了彎眸,反問姜氏:“今日來赴宴,不知二弟妹覺得我有哪句話頂撞了婆母需要道歉?”
容音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,從頭到尾,都是們在說。
張夫人不得容音去死,恨聲道:“縣主做過什麼自己心里清楚,不然你婆婆也不會拉下臉在這里來討公道。”
“公道?”容音看向蕭老夫人,“妍兒妹妹尚未宮,蕭府就了為人冤昭雪的衙門了?”
蕭老夫人雖有誥命在,但說到底,也只是后宅婦人,無權干涉別人的家事。
“縣主真是好一張利!”
蕭老夫人的面更冷,看容音的眼神像是鋒銳的刀刃,氣氛正囂張著,張夫人忽地暈了過去。
這變故來的異常突然,張府的丫鬟嚇得驚起來,場面一時有些混,這時一個穿的自人群里沖出來,對著容音一陣拉拽廝打。
“賤人,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?”
“小姐,不要來。”
張家的丫鬟跟著涌上來,表面上是阻攔自家小姐沖傷人,實則是幫忙把容音圍住,暗中對容音出手。
謝秦氏和姜氏連同屋里其他人都在看戲,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,容音的腰和胳膊被掐了好多下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道威嚴的呵斥響起:“你們在干什麼?”
張家的丫鬟這才拉著自家小姐退到一邊。
沈清瀾扶著史夫人站在門邊,見被圍在中間的是容音,眉頭頓時蹙。
張家小姐搶先告狀,指著容音說:“拱月縣主當眾戕害我娘,還打我,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啊。”
容音方才被幾個人圍著,毫無還手之力,張家小姐卻趁無人注意弄了自己的頭發,這會兒哭著控訴倒是比容音看著要可憐些。
容音并不急著辯解,只提醒張小姐:“天涼了,地上也涼,姑娘不先找個大夫給你娘看看麼?”
張家小姐噎住,娘還沒死呢,這個兒不關心自己娘親的死活,只顧跟容音算賬,未免有些奇怪。
蕭夫人適時開口讓丫鬟先扶張夫人去客房,再去請府醫來為張夫人診治。
一刻鐘后,下人來報:“張夫人近日憂思甚重,肺腑郁結,方才又怒火攻心,因此才會暈倒,眼下已經無礙了。”
史夫人已經知道事經過,看向張小姐,張小姐不想認錯,梗著脖子說:“若不是縣主方才非要去拉我母親,我母親也不會被氣得暈倒,我也不會誤會是縣主對我母親做了什麼。”
張小姐和張家的丫鬟下手都很有分寸,容音臉上看不出什麼,傷都在胳膊和腰上,不方便在這麼多人面前展示。
況且這些世家夫人都會向著們,容音若要計較,只會再多一條小肚腸的罵名。
容音理了理衫,點頭說:“張小姐說的有理,今日的誤會都是因我而起,張小姐一點兒過錯都沒有,反倒是這番護母親的孝心十分難得,容音欽佩不已。”
容音不為自己辯解,反而把張小姐夸了一通,張小姐眸底的得意頓時變了心虛。
這個人該不是想到什麼毒計要報復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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