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縣主這,還是這般牙尖利呢。”
薛晴然悠然開口,揮手示意婆子丫鬟退下,而后笑出聲,倨傲的說:“我聽說你腰傷未愈,特意讓們過來扶你,沒想到你都被封做縣主了,還是這麼不識好歹,果然山就算飛上枝頭也變不凰。”
薛晴然嗤笑出聲,好像容音應該對千恩萬謝,不余力地結討好才配得上縣主的份。
容音神未變,漠然的說:“沒有人請客是用騙的,若世家大族都如世子妃一般做派,那不管過多久我都是學不會的。”
薛晴然臉上的笑僵了一瞬,而后恢復如常:“縣主的架子大,之前睿親王府下帖相邀,縣主都置之不理,我若不這樣做,又如何能見得到縣主的尊?”
這話夾槍帶棒,容音并不與薛晴然爭論,淡聲道:“我現在已經在世子妃面前了,世子妃有什麼話不妨直說。”
薛晴然給邊的婆子遞了個眼,那婆子立刻奉上一張燙金的請帖。
下月初六,睿親王府要為佑麟舉辦及冠禮。
“此次及冠禮,陛下和太后都會親臨,不過晉安侯上的殺氣太重,王府上下都不待見他,你自己來就行了,”說到這里,薛晴然頓了頓,興味盎然的看著容音,一字一句的說,“這也是陛下和太后的意思。”
佑麟被傷了命的事并未宣揚出去,睿親王府和薛家的人雖然都懷疑謝煜安,有沈史和孝昭帝護著,也拿謝煜安無可奈何,但佑麟畢竟是皇孫,孝昭帝要護著謝煜安,對兩家自然要有一些補償,他們要求容音自行去王府觀禮不過是小事一樁,孝昭帝有什麼不能同意的?
容音平靜的收好請帖,道:“有勞世子妃了,請問世子妃還有什麼事嗎?”
薛晴然等著欣賞容音慌害怕的表,容音卻偏不如的意,忍不住皺眉,卻又沒有借口再留容音,只好冷聲命令:“時辰差不多了,送縣主去見我母親!”
丫鬟帶著容音離開,被容音踹了一腳的婆子走到薛晴然面前低語:“世子妃,此人的心非同一般,又有晉安侯護著,行事可一定要小心啊。”
薛晴然著指尖的蔻丹,眸底卷起一片翳:“別說謝煜安,就算是大羅神仙這次也護不住!”
蘇英比容音先一步見到薛夫人,薛夫人出書香世家,在瀚京貴夫人中出了名的明事理,也快到四十歲了,卻并未顯出老態,舉手投足間韻味十足。
薛夫人并沒有苛責蘇英,見蘇英的手被弄傷,反而很是心疼,讓人拿了藥膏來,容音到時,薛夫人正好拿了一串白玉手鏈在往蘇英手上戴,乍一看像是一對母。
見容音進屋,蘇英立刻揚手道:“阿音,這是薛伯母送我的手鏈,好看嗎?”
容音沒有回答,先向薛夫人行禮:“見過夫人。”
薛夫人是得了誥命的,容音便是縣主,也要向行禮。
“昨日的事我已經知曉了,方才與英談了一番,我發現并非是非不明之輩,反倒率真可,恒兒尚未弄清楚來龍去脈便傷了,是恒兒不對,不能怪,況且蘇家祖輩俱是忠良,蘇家就這麼一個兒,縱是犯點兒錯也無妨。”
薛夫人不僅不怪罪蘇英登門挑釁,還先把錯都推到了薛恒頭上,若是沒有后面的話,對蘇英還真算得上是包容慈,但加上最后一句,的大度都變了彰顯薛家對忠良之士的偏。
蘇英沒有覺得薛夫人的話有什麼問題,不好意思的說:“是我沒有弄清是非黑白就來鬧事,理應道歉的。”
“傻丫頭,你都傷這樣了,怎麼還把過錯往自己上攬?”薛夫人拉著蘇英的手拍了拍,看蘇英的眼神滿是疼惜,不等蘇英辯解,話鋒一轉又說,“你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,這才到瀚京幾日,若不是從心懷不軌之人口中聽了什麼風言風語,怎麼會這般意氣用事?”
蘇英完全被薛夫人的慈哄騙,有些心虛,不敢直視薛夫人的眼睛。
的確是聽了曹大哥的話才跑到薛家鬧事的,但曹大哥一直跟在謝大哥邊,總不會撒謊騙。
蘇英有些糾結該不該把曹青供出來,容音適時開口:“英妹妹與我一同封縣主,為了方便學習縣主的職責,這些時日都要住在侯府,前兩日英妹妹一直與我在一起,出了這樣的事,我也有責任,我也應該向夫人道歉。”
薛夫人對容音就沒有那麼寬容了,挑了下眉,聲音微微拔高:“拱月縣主為了賑災勞苦功高,深得百姓擁護,我可擔不起縣主的道歉。”
薛恒被容音坑害去世家大族征收善款,得罪了不人,薛晴然又因為容音被孝昭帝足,薛家也因此在圣前失寵,薛夫人沒把容音打出門去就算是脾氣好了。
容音低下腦袋,乖順道:“夫人言重了,此次賑災,各世家大族出錢才是最多的,百姓們記的是朝廷和陛下的恩,容音不過是個宅婦人,實在不值一提,夫人有誥命在,有什麼是您不起的呢?”
容音的態度還算誠懇,薛夫人盯著容音看了一會兒,沉沉道:“縣主非要道歉,我要是不接反倒顯得故意刁難,那不知縣主想要如何道歉?”
說這話的時候,薛夫人的肩背直了些,國公夫人的威嚴顯無疑,空氣中都蔓延著迫人的威。
容音微微彎下腰,答:“自然是夫人如何能消氣,容音就如何道歉。”
自己的一雙兒連同婿都在容音和謝煜安手中吃了許多悶虧,薛夫人不得能弄死容音,但現在時機未到,蘇英又在旁邊看著,不好做得太過,只道:“聽說縣主腰傷未愈,不能久站,我也不為難縣主,縣主就跪下來給我斟茶認個錯吧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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