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鶴兮何等人也,聽這話,陡然明白了:“你要做高端仿品?”
初挽笑道:“對,要學意大利,做限量發售的高端仿品,仿到極致。我們的市場,不是跳蚤市場,不是工藝禮品超市,甚至不是那些中端的古董mall,我們要去的,是私人博館,頂尖企業家的收藏專柜,是走進世界最一流的拍賣會。”
刀鶴兮:“你覺得這好做嗎?”
初挽笑了下,看著他,輕聲道:“做了才知道,是不是?”
這聲音很輕,輕到仿佛融這裊裊茶香中。
刀鶴兮垂下長睫,沒再說話。
初挽見此,也就給他時間,讓他慢慢接,只是安靜品茶。
一盞茶終了,時候不早,兩個人到了告辭的時候,刀鶴兮突然說話。
他黑眸定定地看著,道:“初小姐,我有一個問題。”
初挽:“嗯?”
刀鶴兮:“告訴我,為什麼是我,又為什麼是你?”
他這話有些沒頭沒腦,不過初挽懂。
知道他在問什麼。
看著他,道:“因為在中國,你找不到第二個初挽,同樣,在西方,我也找不到第二個刀鶴兮。”
刀鶴兮神微頓,幽涼的視線緩緩地投過來。
初挽卻淡淡地補充道:“我是說,在1986年的中國。”
刀鶴兮:“哦?”
初挽:“今天,我只能找你,是因為只有你最合適,但是再過十年——”
笑看著窗外,遠是拔地而起的高樓.
輕描淡寫地道:“再過十年,在這片土地上會發生什麼,誰也不知道,到了那個時候,你也許并不是不可或許的。”
收回目,一字一句猶如玉珠,緩緩吐出:“而我,依然是。”
刀鶴兮不聲:“是嗎?”
初挽:“我相信你對我也有過調查,你應該知道我的師承,我如今在文博界的聲名,以及我人的家族,你應該明白,和我合作,這意味著什麼,你又可以得到什麼。”
“其實不用十年,再過五年,會有大批的外資前赴后繼地涌,也會有最專業的企業團隊愿意為我鞍前馬后。”
看著他,四目相對間,聲音緩慢而篤定:“錢不是問題,專業的人也不是問題。”
刀鶴兮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初挽。
當和那雙過于澄澈而火亮的眸子對上時,他腦中只浮現出一個詞,綻放。
仿佛路邊沉默倔強的一朵花,不知品種,不知姓名,更不知來歷,卻在他徘徊回顧間,撲棱一聲綻放開來。
而他卻覺得,原該如此。
本來就該是這樣的。
良久,刀鶴兮垂下眼,淡聲道:“這件事,我會讓我的書跟進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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