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霧中,小船兒輕輕地。
“讓我們起雙槳,小船兒推開波浪……”林亦忍不住哼唱出聲。
劃著雙槳的江清河眼珠子一瞪,道:“林師,你這是什麼曲子?”
聽起來朗朗上口啊!
林亦愣了一下,“瞎編的。”
江清河欽佩不已,慨道:“不愧是林師,詩詞文章就不說了,這曲藝之道也是信手拈來,看來坊間傳聞說的沒錯……”
他笑了笑。
林亦疑道:“什麼坊間傳聞?”
江清河愣住,然后左顧而言他道:“就是……那啥,呵呵……”
“不說?”
林亦沒想到江清河跟他打馬虎眼,指著江清河,剛想言出法隨,后者便渾一震,連忙道:“說,我說,就是京城坊間說,林師你是以口技征服凝香姑娘的……”
“口技?胡說八道!”
林亦神慍怒,凝香姑娘如今下落不明,坊間竟然還有人黑和自己。
有些人實在壞了。
江清河疑道:“我覺得他們沒有說錯啊,林師你對曲藝之道的建樹,不比別人差,誰唱歌編曲好聽,我們都說他口技好。”
“林師,你該不會想歪了吧……”
江清河似乎想到了什麼,眼珠子逐漸圓瞪,神逐漸變得玩味壞笑起來。
啪!
林亦拿起船槳敲了下江清河的腦袋,后者了腦袋:“嘿嘿嘿……”
林亦沒有理會他,目看向白茫茫的一片,神識探查出去,發現到一巨大的阻力。
“不對勁!”林亦皺眉道。
“我錯了,林師……”江清河以為林亦生氣了,連忙認錯。
但林亦卻是斜了他一眼,道:“跟你沒關系,而是這湖面不對勁,或者說整個世界不對勁……”
“不對勁?”
江清河狐疑地打量四周,神識探查出去,道:“沒病啊,這不是夏家布置的陣法嗎?我以前跟我爹來拜訪過,過了這片湖……就到了!”
“是嗎?”
林亦總覺得這一切不太正視,他的元神應不到靈境的存在。
這里像是自一界,什麼陣法有這麼牛嗶?
話音落下,林亦元神直接離,不斷地向上攀升,很快便撞到一堵無形的墻。
約間可見玄奧復雜的文字與線條現。
“這不是陣法,陣法無法阻隔元神與靈域的通,更像是……畫中!”
林亦心中這般想道,元神歸竅。
“林師,你元神出竅了?”江清河問道。
“恩!”
林亦微微頷首,道:“你能應到靈域的存在嗎?”
“沒事應那個干什麼?我現在修為寸步不前,沒必要去錘煉元神,要是發生點意外,豈不是涼了?”
江清河自認為是個穩健的人,好不容易憑借江家主的份,修煉到四品境界,這輩子也就差不多了。
沒必要去靈域冒險,聽說有些神大佬,就喜歡逮他們這些愣頭青的元神提升自己。
林亦黑著臉,道:“沒讓你進去,你先應再說!”
“哦!”
江清河應道,元神旋即應起來,臉也逐漸變換起來,像是絞盡腦一般。
又想是便……
最終,他睜開眼睛,一臉驚詫地看著林亦,道:“林師,真的不對勁,哪怕是陣法隔絕,也應當應到靈域才對,但是這里卻不能,有點像……有點像……”
他皺起眉頭,一時間似乎沒想起來到底像什麼。
“像什麼?”
林亦盯著江清河,開口道:“是不是像在畫中?”
嗡!
“對,對!”
江清河瞬間驚醒,他點頭道:“就像是元神進畫中,我爹留給我的保命的墨寶,就是與他的一縷元神在里面,這元神是無法應到靈境的,不然……豈不是遁走了?”
江清河懵道:“合著以前我跟我爹,去的夏家,其實都是在畫中?”
“不會吧,我們是畫圣后人啊!”
江清河臉都綠了,隨后義正詞嚴道:“這夏家放肆,竟然盜竊我畫家圣畫!”
林亦角微了,道:“這湖水,你喝喝看……”
“哦!”
江清河沒有多想什麼,舀起水便喝了兩口,隨后‘呸呸呸’吐個不停。
差點胃水都吐了出來。
“林師,這不是湖水,這是墨水……”
江清河更加難了,慨道:“這畫卷簡直神跡啊,我都懷疑是不是出自我家先祖之手了,不知不覺間,讓我們兩個四品君子境進其中而不自知,不得不說……強!”
林亦道:“它可能真不是出自你江家先祖之手……”
林亦見過江家先圣,不大可能有這種能耐。
“好吧!”
江清河長嘆了口氣,莫名的有些發酸,隨后調整好狀態后,問道:“林師,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?”
“夏家也沒必要去了,就在這湖心呆著吧。想必……他們正在看著我們!”林亦也不是很樂觀。
這畫卷超越了傳統意義上的墨寶,或許是……傳說中的天階墨寶。
當然,如果真的不計后果去破開,林亦也是有一點把握。
但是會不會損壞這件墨寶,那就沒辦法確定了。
“姓夏的,你這老賊,把墨寶還給我江家,曰你八代祖宗的!”
江清河猛地站起來,對著天空謾罵起來。
轟隆隆~
旋即整個畫中世界劇烈搖晃起來,突然間天空暗了下來,電閃雷鳴。
“夏爺爺,錯了,晚輩錯了,別,千萬別!”
江清河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,瞬間慫了。
但他剛說完這些話,突然間云散去,天地放晴,連迷霧也直接被吹散開來。
遠的群山中,一座座水上山峰映眼簾。
“桂林山水甲天下?”
林亦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后,頓時愣住,這讓他想到前世去某西老表的風景。
那是真的山水畫一般。
“來者是客,跟林亦小友開了個玩笑,還請不要見怪……到岸邊來!”
伴隨著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,小船突然就跟安了個發機似的,如箭矢般朝著渡口岸邊暴掠而去。
“快,好快!”
江清河翻了個跟頭,失聲驚呼,道:“可惜圣沒跟來驗一下,不然它肯定不會讓我給他八條了!”
林亦負手而立,立在船頭,像是釘在船頭上,激流中神平靜無比。
與此同時。
畫卷外,一個白須老者驚嘆道:“不得不說,大衍太子這份察能力了得,一眼就看出虛妄,且這份心智,夏家子弟怕是無人能及啊……”
話音落下,他元神進畫卷之中,站在岸邊的渡口,靜靜地等著林亦與江清河的小船過來。
輕捋頷下胡須,面帶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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