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安這話是在故意辱吳綽春,吳綽春又豈能聽不出來,老臉頓時通過。
吳綽春被這般魯對待,雖然心里怒無比,可還是拼命掙扎道:“你們這些賤民放開我,我吳家可是京城的世家,焉能對我世家子弟如此無禮,就不怕被天下人口誅筆伐嗎!”
吳綽春不說這話還好,一說這話頓時惹怒了岳破虜。
岳破虜一聽這老狗還敢裝腔作勢,惱怒之下,直接一槍柄砸在了吳綽春的后背,砸的吳老狗口吐鮮。
果然,這一下讓吳老狗立刻老實了不,眼神也畏懼了起來。
李安坐于太師椅上,手中沉重的方天畫戟猛地一杵地面,地磚立刻裂數瓣,冷笑道:“吳老狗,就憑你也敢在本王面前充什麼世家子弟,三相之子本王都殺了不,也傷了不,你算什麼東西,真是不知死活!”
北地第一武道世家吳家的家主,竟然就這麼被丟在地上。
吳綽春何時到過這般對待,從他出生到現在,都不曾遇到過。
整個北地誰人不知,吳家就是北地的王,無冕之王。
可這位“無冕之王”竟然如同死狗般丟在地上。
吳綽春真的怒了。
這是在辱他,辱吳家,辱整個北地。
倒地的吳綽春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,不知是傷口疼得,還是辱所致,臉通紅無比,對著李安吼道:“攝政王,你也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一方大員,地位尊貴,豈能如此這般對待老夫,老夫好歹也是名門世家之后,你不禮遇我也就罷了,為何辱老夫?”
吳綽春就一只眼睛,還怒目而視,聲音沙啞無比,瞪著李安嘶吼道。
可語氣卻是有些求饒的味道。
聽著吳綽春的質問,李安卻是出一抹輕蔑,冷笑道:“你剛剛說什麼,我是攝政王,剛剛你不是還在城頭上囂本王是賤民之后,怎麼這麼快就忘了?”
就在一個時辰之前,吳綽春可還是囂張無比的辱罵李安是賤命之后,可如今兵敗被俘,落到了李安的手,卻反而說李安是什麼攝政王一方大員,想要李安對他客氣一點。
還真是有些可笑。
李安這話是徹底揭了吳綽春貪生怕死的偽面。
這一番暗含諷刺吳綽春貪生怕死的話,著實把吳綽春得老臉通紅,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。
李安繼續說道:“你不會是怕死,想讓本王饒了你吧?”
著他一臉尷尬的模樣,李安也算是報了辱罵之仇,心里稍稍解氣,隨即便冷冷說道:“吳老狗本王也不跟你廢話,今日就給你最后一個機會。”
聽到這話,吳老狗心頭一喜,以為李安不想殺他,剛要開口說什麼奉承之話。
可隨后,李安又說道:“只要你自盡,我可以保證不將你吳家滿門抄斬。”
此言一出,在場眾人皆是大驚失,就連閆清順也是嚇了一跳。
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李安是鐵了心要殺吳老狗。
畢竟吳綽春雖然兵敗被俘,可他在北地的影響力還是極大的,若是能降于他,將來統治北地,也算是有了一臂之力。
可萬萬沒有想到李安就不想留他一命。
閆清順忍不住低聲提醒道:“請王爺三思,吳老狗雖然為人刻薄,不留,可畢竟在北地統治了數十年,留下他還是有好的。”
李安冷哼一聲,“今日他能反我,明日自然也能反我,與其留下這些禍患,倒不如一刀殺的干凈!”
“更何況本王要的是北地的百姓,不是這些蛀蟲,他們魚百姓多年,早就讓北地的百姓失德失心,今日若是本王不殺他,那北地的百姓如何看待本王,本王與那個腐敗的朝廷又有何區別?”
李安并非是沒有大局觀,比降吳綽春的確是對于眼下統治北地是極為有利的,可李安要的不是眼下,要長久的統治北地,自然是離不開北地百姓的擁戴。
可吳綽春這些所謂的武道世家對待本地的百姓如何,本不需要多言。
李安的眼里絕對容不下這些魚百姓的蛀蟲,今日必須殺他。
不止是他,那些武道世家中,所有欺辱百姓的一律殺無赦。
吳綽春聽到李安的話,臉上的恐懼更加的濃烈了起來。
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安會真的殺他,他還以為憑借著他吳家在北地的尊貴份,李安會饒了他,并且對他以禮相待。
這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。
“吳綽春,你可記得本王曾經對你說過破城之時,本王必取你項上人頭,否則我的李字就倒著寫,現在該是本王履行承諾的時候了。”
李安緩緩起,手中的方天畫戟也慢慢舉起,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。
看著一煞氣的李安,吳綽春現在是徹底慌了,急忙故作氣道:“攝政王,你不能殺我,我吳家在北地,可是統治了數十年,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楚,只要你不殺我,我幫你統治北地。”
可眼看著李安朝他一步一步越來越近,吳綽春徹底嚇得魂飛魄散,懇求道:“攝政王你別殺我,我知道你……你缺兵費缺糧草,我吳家的府庫有的是錢糧,只要你答應不殺我,這些東西我都敬獻給王爺。”
可吳綽春的求饒毫沒有阻礙李安的腳步,李安眼中的殺機也越發的濃烈,方天畫戟出慎人的寒,已經緩緩的舉起。
吳綽春是徹底急了,急忙磕頭求饒道:“王爺,別殺我,別殺我,我投降,只要王爺饒我一命,我就是做牛做馬侍奉王爺。”
到了這個時候,吳綽春已經顧不上一切了,只要能活命,就是讓他吃狗屎,他都毫不猶豫的同意。
可他卻不知道,現在他無論做什麼,都已經是難逃一死。
他的所作所為,已經讓李安了殺意。
尤其是城時,那些百姓個個瘦的皮包骨頭,見到李安的大軍淚如雨下的模樣,已經深深刺激到了李安。
這還是吳家的大本營吳家堡,百姓生活就如此困苦,那附近屬城的百姓,鄉民又該如何之慘?
如此魚百姓的世家子弟,李安留他做甚?
殺之,也難解心頭之恨!
畫戟高高舉起,戟鋒寒氣人,李安殺意大作,冷冷道:“吳綽春,你聽好了,本王今日之所以殺你,絕非是因為你辱本王,而是為了北地百姓殺你,記住了,到了地府,你盡可跟閻羅王告本王的狀!”
話音一落,戟鋒猛然落下。
“別殺我……”
“噗!”
戟鋒重重落下,鮮飛濺。
隨著吳綽春一聲慘。
一顆人頭滾落地面。
自以為是當今世家門閥的子弟,就高人一等,這天底下就無人敢殺他,可惜,終究是死在了李安的畫戟之下。
李安冷冷的哼了一聲,心中卻是一陣鄙夷。
在場的諸多將士早就看不慣吳綽春這般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德行,今日見到被自家王爺取了命,個個是大呼痛快。
岳破虜更是舉著狼牙大槍,高呼不止,心高興萬分。
一旁的閆清順皺著眉頭,不嘆息道:“這個吳綽春真是不知死活,真的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世家子弟,畏懼世家門閥,不過,殺了他倒也活該,只不過,若是能降伏此人,為王爺所用,那就更好不過了。”
“降伏此人?”
李安冷哼一聲,忍不住反問道:“今日他能反我,又豈能真心歸降。更何況,此人自認為是世家子弟,對百姓出的視為豬狗般,早晚必然再次反叛,與其等他反叛,倒不如提前將其誅殺,以絕后患。”
閆清順聽到這話,也是形一震,猛然間,便幡然醒悟,當即說道:“王爺深謀遠慮,末將不如也,此老賊還真是非死不可!”
想想也是,以吳綽春對李安出的不屑一顧,若是真的收降了,等到實力慢慢恢復之時,他必然想盡一切辦法反叛,一旦與金韃人戰事焦著,他再背后在捅一把刀子,那可真是危險了。
如今,李安是朝廷那些世家門閥,就已經在給自己找麻煩了,若是再加上北地這些武道世家,那可真是頭疼了。
吳綽春不管是否投降,今日也是必死無疑!
恍然大悟之下,閆清順不對李安佩服無比,點頭道:“吳老狗在北地轄區橫征暴斂,早就惹得民怨沸騰,今日王爺殺了吳老狗,也正好讓北地百姓歸心,真是一舉兩得的良策。”
閆清順是個聰明人,一下子就猜到了李安的深層用義,自然是堅定的相信李安的做法。
李安哈哈一笑,傲然道:“吳家堡已被我軍攻破,吳綽春也已經伏誅,整個北地已經徹底屬于本王的統治,是時候該給朝廷發一道捷報了,讓朝廷那些大員也跟著高興高興。”
北地半數土地已經屬于李安了,如此大的戰績自然要讓朝廷那些大員知道,最好能讓他們睡不著覺。
也讓北地大淵百姓知道,讓天下大淵百姓知道,大淵朝并沒有放棄北地,本王猶在!
“諾,末將這就去辦。”閆清順點頭道。
隨后,李安繼續說道:“傳本王令,將吳綽春的人頭掛到城墻之上,張告示,寬城中百姓,另外凡是罪大惡極的世家家主一律抄家滅門,還有封存吳家府中銀兩,充作軍費,另外將糧草分給城中百姓。”
“諾,我等遵命!”
……
做好了這一切,李安該籌劃著該收復北地失地了。
前段時間,金烏貅因為馬小在金韃腹地攪的整個金韃已經一鍋粥了,金韃并非是一個族群,而是數百個族群組合在一起的,一旦金韃國主威勢減弱,這些族群立刻就會開始了互相攻伐,強占人口和地盤,讓整個金達韃王朝再一次陷了一盤散沙,分崩離析的境地。
金烏貅得知這個消息,也顧不上攻伐南下大淵朝了,只得兵北上,救援金韃王朝,只在北地留下了幾萬大軍,駐守幾個重要城池。
至于靜塞邊關,也僅僅是留了一萬多銳監視而已。
其他的金韃大軍全部北上回援國都,誓要將馬小這支大淵騎兵徹底消滅。
與此同時,馬小這支軍隊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