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簡歆月。”
他語氣有些急。
“別說話,讓我好好抱抱你,我怕天一亮你就消失了。”
閃爍著淚,從醫院折騰回來,已經是四點多了,再過一兩個小時,太就會東升。
那個時候,霍沉淵就會消失。
“你不怕我嗎?我這麼壞的人,就算是死了,那也是厲鬼。”
“不怕,你做人就已經夠壞的了,做鬼還能壞到哪里去。你那麼壞,肯定是要下地獄的,怎麼辦……你會苦。”
霍沉淵因那句下地獄,心神慌。
他不是好人。
他一直都很清楚,他也不屑做好人。
好人要被束縛在無數條條框框里,就連報仇都要畏手畏腳。他寧愿做十惡不赦的壞人,只求恣意痛快,讓那些傷他欺他辱他的人,都付出的代價!
以前他不信鬼神之說,人死了雙眼一閉,哪管后遭的事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他想和簡歆月在一起,生在一起,死在一起。
佛家說回有六道。
無論哪一道,他都要和簡歆月在一起,生生世世,糾纏不休。
可他是個壞人,是有因果報應的,遲早下十八層地獄。
那怎麼行?
他從現在開始要學做好人做好事,要麼就和一起上天堂回,要麼就一起地獄,他不得生,他也不能去投胎轉世。
可,他怎麼舍得……
舍得弱弱的簡歆月,和他一起苦?
想到這,他的心都有些沉重。
“簡歆月……我死了,你可改嫁。嫁給季煥也好,別人也罷,只要不是我,你都高興對不對?”
“我才不嫁,我又不是沒了男人不能活,我還有孩子!那是我們的孩子!”固執地說道。
在他面前一直忍,可此刻人都死了,再偽裝又給誰看。
霍沉淵……
本沒有過季煥。
這世上也沒有如果。
沒嫁給別人,就是嫁給了他。有些事無法回頭,也不想回頭。
“你確定?”
他掰正的子,微微冰涼的大手著的下,略帶薄繭糲的指腹,挲著那的,還沒用力呢,就已經紅了。
“確定。”
閃爍著烏的云眸,里面霧蒙蒙一片。
紅輕啟,不含一猶豫。
那一瞬,霍沉淵只覺得自己脈膨脹,氣翻涌。
腦海里似乎有火山發,熔漿沸騰囂著行過所有經絡。
他俯,深深吻了下去。
簡歆月覺得自己很瘋狂。
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床上。
他的服不知什麼時候了,隨意地扔在地上。
簡歆月的手抖地在他的膛,到了有力的心跳,整個人都僵了一瞬。
半晌回過神來。
他在呼吸,有風拂過耳畔,得頭發微。
口在起伏,上有溫。
他沒死,他是活的。
什麼鬼魂,都是騙人的。
“霍沉淵,你又騙我!”
氣急敗壞,怒目圓瞪。
直接給了他一掌,也許不是第一次打了,越來越得心應手。
他明明可以閃躲,卻沒有,生生挨著。
挨打完,還攥白皙的小手,著瓣親吻。
“你打我的樣子,我也很喜歡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給過你機會的,簡歆月,我一次次地給你機會,但你不走,那就由不得我了。你不走,那怎樣瘋狂的我,你都得著。”
“誰說我不走,我明天就改嫁。不,今晚我就改……”
“你再說一遍!”
前一刻還溫的霍沉淵,下一秒森寒地掐住了纖細的脖頸。
腦袋被迫后仰,呼吸有些艱難。
眼波艱難流轉。
“有本事,就掐死我啊。”
氣惱地說道。
“舍不得。”
霍沉淵俯沉下,親吻的脖子。
他已經許久沒咬自己,這次突然來了興致,一下輕一下重地咬著,時而疼得倒吸涼氣,時而又覺得麻的覺如細小的電流,行遍全。
“為、為什麼騙我。”
“好玩。”
“霍沉淵!”
他簡直是瘋了,把自己裝在袋子里,放進太平間,他到底是怎麼想的。
“就是想看你這個騙子,到底在不在乎我!看你著急,為我哭的樣子,我哪怕扎自己兩刀又何妨?”
“你有病!”
“嗯,我的確有病,且病膏肓。我這個人優點有,但不多。論缺點的話,只怕一個本子都寫不完。我喜歡別人怕我忌憚我,對我小心翼翼卑躬屈膝。”
“你也想我這樣?”
“以前是這樣想的,但現在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,誰都可以跪我求我,你不可以。你在我這兒必須永遠高傲地仰著腦袋,誰敢輕賤你,我就要對方的狗命!”
他一字一頓很認真地說道。
“霍沉淵……我對你來說,到底算什麼?”
聲音輕,有些支離破碎。
“我的妻子,唯一的妻子。”
簡歆月,我你。
霍沉淵高傲自大,卻又敏卑微。
他能給簡歆月一切,包括自己的命,卻不敢說一句“我你”,似乎說出口的那一刻,比殺了他還要可怕。
他知道這場博弈,他已經輸了,輸得一塌糊涂。
簡歆月也喜歡自己,但不多。
甚至能做到隨時離去,瀟灑自在。明明就是在乎自己的,可面對紀靈、紀婉的挑釁,只能輕描淡寫,不予回應。
的心還沒有徹底對自己打開,依然是完整的個,心里只有自己的影子,他還在心門之外。
不對等的,他已經于下風了。
再讓知道,他得死去活來,非不可,那簡直是把他最后那點自尊踩在腳下玩弄,這比死還辱。
等……
等簡歆月用同樣的回應自己的時候,他也許才會卑微虔誠地告訴。
我上你了,簡歆月。
不可一世的霍沉淵,卑微到了塵埃里。
他也害怕,永遠等不來那一天,那也無所謂,無妨之深淺,只求之長久。
“留下我們的孩子,可以嗎?”
黑暗中,捧著他的臉,提出自己唯一的要求。
中的霍沉淵突然停了下來,兩人此刻親無間,氣氛曖昧沉淪,可他那一瞬雙眸從中醒來,清冷理智,很認真地思索著。
良久,他才開口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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