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寧滿心都是親親媽咪發燒了，聞言狠狠的朝他翻了個小白眼，鄙夷的神非常明顯。

“怎麼，我說錯了？”厲凌煬深邃的眸子微瞇。

這個孩子，好像膽子格外大，也從來不怕他。

很有孩子真正不怕他的。

就連他的親生兒子程程，被他冷眼掃過，也會心生畏懼。

寧寧歪著腦袋，叉腰道，“我媽咪才不會做背后詆毀人這種沒品的事！我討厭你當然是因為……”

“因為什麼？”厲凌煬竟然來了幾分興趣。

寧寧差點就想說因為哥哥調查過你，但及時剎住了，話鋒一轉道，“因為你長得太丑了！還是非不分，喜歡壞心眼的狐貍，哦，對了，還有重男輕，一點都不疼兜兜……”

厲凌煬削薄的抿，鷙的冷嗤。

他丑？他重男輕？

真是瘋了才和一個半大點的孩子瞎聊！

“冷，好冷……”昏迷中的寧以初，打著哆嗦，瑟瑟發抖。

腦海中不斷出現怪陸離的畫面。

記憶好像混了，放電影般一遍遍閃過痛苦的回憶……

看到被厲凌煬拋棄的自己，看到大火吞噬了的兩個孩子，看到了沈江清得意洋洋的臉。

“媽咪不冷不冷，寧寧給你暖暖……”寧寧手忙腳地握著寧以初的手給呼暖氣，可小胳膊小，哪里能暖到寧以初？

厲凌煬深深地看了眼這母倆，下外套裹在了寧以初上，吩咐司機，“把溫度再升高一點！”

……

私人醫院里，寧以初渾意識蘇醒的時候，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。

睜開眼，嗅到淡淡的消毒水氣息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。

誰送來的？

腦海中閃過昏迷之前的畫面，自己在和厲凌煬爭吵。

等等，寧寧呢？

寧以初一個激靈，陡然瞠大了眸子。

“醒了？”耳畔忽然傳來男人沙啞磁的嗓音。

寧以初扭頭一看，高大的男人正無視醫院的規則，在靠近臺的地方煙。

白的煙霧繚繞，模糊他的俊臉。

厲凌煬幽幽的側過頭來，盯著慘白的面容，耳畔回著的都是醫生在替做檢查時，說的那句“寧小姐況不太好，各項指標都不太達標，除了高燒之外，還有輕微的低糖，貧以及……營養不良！”

厲凌煬攥了拳頭，以前他就知道的況不太好，卻沒想到會這麼惡劣。

如今都什麼年代了，還是歐洲赫赫有名的玉雕師，居然營養不良？

過去的五年，在歐洲一定也吃了不苦。

其實想想也對，一個單親媽媽，邊也沒有男人照顧，日子怎麼可能輕松？

可一想到是替那個野男人生孩子把搞這樣，他就一通怒火。

“寧以初，你是不是沒有腦子？五年前我給你離婚補償你為什麼不要？今晚不舒服，又為什麼不早點說？非要在我面前逞強是不是？”

原本還有點激他沒喪失人送來醫院，結果又被他一通訓，寧以初簡直無語，這人吃火藥了嗎？

“要不是某人大半夜的跑過來找我吵架，說不定我早就吃了藥睡著了，還不至于來醫院這麼慘。”

厲凌煬都快氣笑了，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，不該給他個代嗎？

更何況，他還沒把怎麼樣。

寧以初掙扎著，到索著，像在找什麼東西。

厲凌煬看出的意圖，沒好氣道，“找什麼？”

“手機。”寧以初也很坦率，“我就這麼來了醫院，明天早上寧寧看不到我，肯定會擔心的。”

厲凌煬報復似的冷嘲道，“誰讓你私下把生出來的？”

寧以初翻了半天也沒翻到自己的手機，恍惚間響起一回家就把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了，多半是沒有帶來。

現在也很累，不想和厲凌煬吵架，便主放了語氣，“我手機沒帶，能不能把你的借給我用一下？”

“沒這個必要。”厲凌煬沉聲道。

寧以初以為他是恨屋及烏，看不得關心寧寧，口涌起一憤怒。

他做人能不能不這麼雙標？

怎麼都是為了救他兒才搞這樣，現在連個手機都不愿意借！

厲凌煬對上滿臉的憤怒和委屈，居然見鬼似的找到了一平衡和安，好像終于不是他一個人生悶氣了。

眼看著寧以初氣不過要去找護士借手機了，他才慢悠悠的說，“別打了，你兒放心不下你，非要跟著一起來醫院。”

“什麼？寧寧也在醫院？”寧以初震驚了，也坐不住了，環顧四周，這是一間vip病房，旁邊還有一張小床，但寧寧不在這兒。

厲凌煬不咸不淡的開口，“你發燒一直在說胡話，我就讓護士抱去隔壁房間休息了。”

寧寧畢竟只是個四歲大點的小姑娘，哪里熬得了通宵？

開始還使勁撐著眼皮保持清醒，后來小啄米似的，被護士一哄就進了香甜的睡夢。

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，寧以初主道歉，“今天……謝謝你。”

厲凌煬輕嗤道，“聽到你說一句謝謝，真是不容易。”

寧以初，“……”跟別人經常道謝的好嗎？

厲凌煬看著蒼白的臉，又道，“要不要吃點東西？”

原本寧以初還不怎麼覺得，他這麼一提，頓時有些了，準確來說，倒也不是特別，就是胃里空的，輸吃藥不太舒服，起初打算忍忍，“算了，再過一會就天亮了……”

厲凌煬聽著突然狠狠的瞪了一眼，“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況嗎？說不來人話就給我閉。”

“喂！你別搞人攻擊……”

“好好在這兒躺著，我去給你買。”厲凌煬煩躁的撂下一句，跟護士代了幾句，便大步離開，天知道，這五年是不是都這麼將就？

看寧寧那小不點之前也生病進醫院，該不會母倆都是個藥罐子吧？

寧以初著他遠去的背影，忽而失神。

他這是在主關心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