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四位皇子在騎方面作假,孝昭帝震怒,皇后也被訓斥了一番,第二日便染了風寒。
容音到棲宮的時候,正好上太子妃,太子妃看了容音一眼,先一步進了皇后的寢殿。
醫剛來診治過,皇后未著華服,靠著背墊坐在床上,還在不住的咳嗽,太子妃上前說:“聽聞母后染了風寒,兒媳特意熬了一些枇杷膏,母后喝一些吧。”
皇后搖搖頭,說:“你有心了,不過妍兒方才已經熬了冰糖雪梨湯喂本宮喝下了,這個先放著吧。”
太子妃沒想到蕭歆妍竟然這麼早就宮了,表僵了一下,這時蕭歆妍拿著一束海棠進殿中。
“外面的海棠開的正好,臣自作主張剪了幾支,想著在屋里娘娘能夠看見,心也能好些。”
蕭歆妍今日恰好穿了一海棠長,面上含笑,語氣輕快,瞧著比手里開得更好的海棠花還要幾分。
皇后出笑容,慈的看著蕭歆妍:“你這孩子真是心思玲瓏,把本宮的喜好得的。”
“娘娘謬贊,”蕭歆妍不好意思的笑笑,問,“那用什麼花呢?”
皇后在屋里環視一圈,沒找到合適的東西,蕭歆妍指著銅鏡旁的一支翠綠玉瓶說:“要不就用它吧,這花瓶致,上這花應該正好。”
蕭歆妍說出這句話后,太子妃的臉立刻變了,抓手里的托盤,深吸了好幾口氣把怒火下,沉沉的說:“不行!”
太子妃的緒明顯不對勁,蕭歆妍僵在原地,像個犯了錯的孩子,惶恐又無措。
皇后娘娘見狀說:“妍兒說的也沒錯,這花瓶一直空著也不好,就用它吧。”
“母后,這可是……”
“太子妃,”皇后打斷太子妃,語氣冷了些,“本宮昨日怎麼跟你說的?”
太子妃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昨日皇后讓最近都待在東宮不要出來,雖然是來探皇后的,但也違背了皇后的命令,如果再繼續頂撞,皇后是可以用這個理由懲罰的。
僵持片刻,太子妃低頭說:“兒媳知錯。”
正在修剪花枝的蕭歆妍聞言回頭看著太子妃,小心翼翼地問:“太子妃,這個玉瓶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?如果是這樣,臣就不這里了。”
花是提的,皇后都開口維護了,又反過來替太子妃考慮,好人都讓一個人做了。
太子妃竭力克制住翻涌的緒,淡淡的說:“那就只是個普通的花瓶,沒什麼意義,母后讓你你就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蕭歆妍還是有些不敢,皇后開口說:“本宮記得太子妃的花的也很好看。”
皇后沒有明說,但意思很明確,要太子妃親自把花上去。
太子妃把枇杷膏放到一邊,從蕭歆妍手里接過花和剪刀,三兩下修剪了花枝,把花進玉瓶中。
玉瓶翠綠,海棠艷,合在一起,相映輝,比開在外面的花盆里還要漂亮許多。
皇后夸了太子妃兩句便顯出疲累之態,三人便告退出了寢殿。
太子妃出了門就要回東宮,蕭歆妍急切的喚了一聲:“姐姐。”
太子妃停下,蕭歆妍追上說:“妍兒不知道那玉瓶對姐姐來說很重要,今日之事都是妍兒不好,求姐姐恕罪。”
蕭歆妍說著紅了眼眶,眼底也含了淚,好像剛剛委屈的人不是太子妃而是。
太子妃看了幾步之外的容音一眼,也沒避諱,冷聲說:“我原本以為蕭小姐是個有才識有主見的姑娘,不會和尋常子一樣與人爭風吃醋,沒想到是我高看蕭小姐了,后宮的人多,我比蕭小姐早進宮幾年,見了不伎倆,蕭小姐只管挖空心思討好母親和太子殿下便是,不必浪費時間在我面前演這些有的沒的。”
太子妃的眼神冷銳,明顯已經看穿蕭歆妍的真面目。
蕭歆妍并不慌張,只驚愕的睜大眼睛說:“姐姐誤會了,妍兒沒有那個意思……”
太子妃蹙眉,有些不耐煩,打斷蕭歆妍,幽幽的說:“那玉瓶是我的陪嫁之,我聽說母后花,宮第二日便拿到棲宮,也如你這般剪了幾支花在瓶中,母后先是夸贊了我一番,隨后說花無百日紅,這玉瓶卻能保存很多年,玉瓶本也已經很漂亮了,瓶中之反而多余,所以,從那日之后,我就不再穿艷麗的服,蕭小姐現在可明白玉瓶的含義?”
玉瓶如同太子妃之位,當初皇后用玉瓶暗示太子妃,已經很漂亮了,不用把心思花在打扮自己討好夫君上面,今日皇后允許蕭歆妍把那幾支海棠玉瓶中,既是默許蕭歆妍艷太子妃,亦是告訴太子妃,蕭歆妍不過是個妾室,再的人,終究逃不過容易逝,花枯了可以換新的,玉瓶卻始終是那個玉瓶。
蕭歆妍落下淚來,搖著頭辯解:“姐姐,你誤會了,我真的沒有要與你爭的意思,以后我再也不自作聰明了。”
蕭歆妍說著想拉太子妃的手,太子妃后退一步躲開,冷冷的說:“母后讓我最近都不要出東宮,我該回去了,我看蕭小姐很是細心,有你在母后邊,我也很放心。”
太子妃說完快步離開。
直到太子妃的影消失不見,蕭歆妍才轉看著容音,宮里人多眼雜,尚在戲中,臉上淚痕未干,一臉無辜問:“義嫂,你說我要怎麼賠罪太子妃才能原諒我呢?”
話音落下,又是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玉面砸在地上,怎一個楚楚人了得。
容音都忍不住想為蕭歆妍的演技鼓掌了,這招數別說男人頂不住,就算是同為子的也頂不住啊。
容音上前幫蕭歆妍了淚,誠懇的說:“妹妹若是真心想道歉,不如跪到太子妃面前,再自己扇自己掌,太子妃不說停,妹妹就不停,我相信如此誠心,肯定能打太子妃的。”
蕭歆妍的表出現一裂痕,低低的說:“義嫂這法子……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?”
容音搖頭,堅定的說:“不夸張啊,認錯嘛,沒有誠意怎麼能行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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