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氏發完毒誓就看向容音:“大嫂既然可敢發毒誓說那匣子里到底有多銀票?”
“我不知道二弟妹已經把匣子拿給母親了,也許是我記錯了,里面就只有兩千多兩銀票吧。”
容音直接改了口,反倒讓姜氏有口難言,姜氏還要說話,又聽到容音問:“府上可是出什麼事了,母親要這匣子里的銀票是要做什麼事嗎?”
匣子里的銀票都是容音自己存的,在和謝煜安沒有回來之前,姜氏擅自把匣子拿給謝秦氏,怎麼都是說不過去的。
姜氏噎了一下,正要解釋,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謝煜安突然開口:“不問自取便是,可以直接報。”
謝煜安的聲音很冷,著子不近人的味道,姜氏心底一慌,忙說:“大哥,我們都是一家人,你怎麼能說我東西呢?況且這些錢我都是拿給娘保管的呀。”
謝秦氏也板著臉呵斥:“你為了這個人連自己家都不要了,那院子里的東西都是我們花錢置辦的,我讓人了又怎麼樣?”
“所以呢,你要做什麼?”
謝煜安向謝秦氏,他的眸子沒有亮,面上也沒有什麼表,像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。
謝秦氏想到這些時日他為了容音做的樁樁件件,心里早就失頂,半晌嘆著氣說:“你既然不想要這個家,愿意跟這個人走,那從今以后,我也就當作沒有你這個兒子了。”
游湖一案,謝煜安是最大的嫌疑人,便是現在被無罪釋放,睿親王府和太后也已經被他得罪的死死的,謝秦氏不想天跟著謝煜安擔驚怕,更不希謝青松和謝柏楊的前程因為謝煜安阻,和謝煜安劃清界限是眼下最好的選擇。
容音適時開口,問:“母親是要和我們分家麼?”
分家,顧名思義,是要按照一定的比例,瓜分家里現有的產業,晉安侯府的地位家業大多都是謝煜安掙來的,若是要分家,謝秦氏帶著謝青松和謝柏楊他們搬出侯府才對。
謝秦氏惡狠狠的剜了容音一眼,沒好氣道:“分什麼家?你后娘不是說你給招了個上門婿嗎,既然這個逆子也愿意跟著你住,那就讓他贅你們容家!”
分家對謝秦氏他們沒有好,但謝煜安贅就不一樣了,他只需要住進容家就行,之前掙在侯府的家業,謝秦氏一分也不會給他。
容音睜大眼睛,問:“母親同意夫君贅?那我以后的孩子得姓容,他還要繼承夫君的爵位,母親也不在乎嗎?”
家產是死,謝秦氏不給,的確就拿不走,但爵位在謝煜安頭上,那可是誰都占不去的。
謝家原本是商賈,要不是因為謝煜安,謝青松和謝柏楊想走仕途連門兒都沒有,謝秦氏當然是舍不得這個爵位的,但謝煜安現在為了容音神魂顛倒,惹下的禍事一次比一次大,謝秦氏就算再舍不得也要做個決斷才行。
謝秦氏恨恨道: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寒的病?你要是能生得出來,那算你有本事!”
更重要的是,現在謝煜安的也廢了,對那方面多也有些影響,謝秦氏就盼著兩人生不出孩子,等謝青松和謝柏楊的孩子長大了,到時再想辦法也不是不可以。
“有沒有本事,就不勞你心了,”謝煜安替容音回答,著謝秦氏說,“我可以贅,把的東西都還給。”
謝煜安的態度擺明了要幫容音主持公道,謝秦氏的緒激起來,大聲道:“這里有什麼東西是的?當初可是一點兒嫁妝都沒有,自己跑到侯府來的,這些日子在家里吃好的用好的,我還沒跟算這筆賬呢!”
謝秦氏越說聲音越高,激到口水噴濺,容音默默的起,往旁邊退了些。
“我再問一遍,你給還是不給?”
謝煜安并不跟謝秦氏吵,語氣還是很平和,說出來的話卻挾裹著沉重的威。
謝秦氏想起被謝煜安擰斷脖子的劉婆子,不由有些心虛,但看到謝煜安坐在椅上,又有了底氣,大聲道:“我不給又怎麼樣,你難道還要為了這個狐貍打我?你來呀,你往我上打呀!”
謝秦氏說著掀開被子下床,沖到謝煜安面前抓著他的手往自己上打,姜氏和謝竹霜還有謝松墨連忙上前阻攔。
屋里吵鬧了好一會兒,謝秦氏才被拉開,上一點兒傷都沒有,反倒是謝煜安臉上有兩道紅痕。
謝秦氏哭天搶地的說自己命苦,好像謝煜安真的手打了。
容音聽得口發堵,正要推著謝煜安離開,謝秦氏冷冷開口:“我給過你們機會,是你們自己不要的,這些錢先放在這里,以后你們最好一步三叩首的送到容家求收下。”
謝煜安這話并非是憤怒到極點的無奈詛咒,更像是已經看到未來的預言,謝秦氏日后一定會哭著求著把這些錢還給容音。
謝秦氏被謝煜安這番話說的心慌,卻又不肯服,只能哭著撒潑,姜氏也被謝煜安的話弄得不安,連忙勸道:“大哥,母親子不好,不得刺激,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行不行?”
謝煜安沒理姜氏,自己推著椅離開,容音連忙跟上。
上了馬車,容音一直在想該怎麼安謝煜安,謝煜安突然開口:“放心,是你的就是你的,誰也奪不走。”
那些都是容音典當東西得來的,對容音來說都是意外之財,容音也沒有很放在心上,訝異于謝煜安在這種況下還有心思安自己,忍不住問:“夫君不傷心嗎?”
他在戰場上浴廝殺,換來了家人的安逸樂,在他遇到危機的時候,家人沒有想著要和他一起面對,而是要和他劃清界限,這事發生在誰上都不會好吧。
“為什麼要傷心?”
謝煜安反問,抓住容音的手,著的腕骨問:“你在可憐我?”
容音腦子里警鈴大作,忙摟住謝煜安的脖子說:“我是在關心夫君,我會一直陪在夫君邊,夫君怎麼會可憐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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