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著雨,皇后帶著各宮妃嬪請安離開后,太后又睡起了回籠覺,孝昭帝帶著人到時,太后還沒起,守在慈寧宮外的宮人遠遠瞧著嚇了一跳,連忙飛奔著進去稟報。
等孝昭帝踏宮門,一直在太后邊的伺候的寧嬤嬤便歡喜不已的迎出來:“恭迎陛下,今早娘娘還在念叨陛下,陛下這就來了,真是母子連心呢。”
因為齊王離京的事,太后和孝昭帝鬧了些不愉快,各宮伺候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神,私底下自然盼著兩人能早點和解。
孝昭帝沒有理會寧嬤嬤,徑直步殿中。
太后已穿戴整齊,由宮人攙扶著走出來,見孝昭帝面不怎麼好看,疑的問:“外面還下著雨,陛下政務又忙,怎麼還來這兒了?”
太后年紀大了,不得寒,一下雨,屋里又燃起炭火。
孝昭帝在主位坐下,沉沉的說:“兒子剛送走老三,回來正好到然兒,就順道過來坐坐。”
說著話,薛晴然跟著進殿中,太后一抬眼,看到跟在后的容音和謝煜安。
容音還好,是自己走著來的,謝煜安仍坐在轎上,到了殿外,宮人一番作,把轎組裝椅,這才把他推進來。
有外人在,孝昭帝必然不是順道過來坐坐這麼簡單了。
太后心知肚明,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,順著孝昭帝的話說:“這一下雨,天又冷的跟過冬似的,陛下怎麼不留老三再住幾日,選個晴好的日子再走?”
這話聽起來也不怎麼關切,孝昭帝淡淡的說:“反正都是要走的,下不下雨沒什麼要的。”
孝昭帝的語氣有些冷淡,太后的表跟著淡下去,薛晴然看出太后不高興,忙上前說:“姑母不必擔心,三表哥常年習武,康健著呢,況且這一路還有那麼多林軍護送,不管天氣如何,三表哥都能平安回到漠北。”
薛晴然在太后面前就換了副模樣,瞧著甜又乖巧。
太后睨了一眼,問:“都婚了,還姑母?”
薛家是武將世家,可惜到了太后這一代,男丁凋零,太后嫁宮中之時,才得了一個幺弟,太后非常心疼這個幺弟,對薛晴然這個侄也是備加疼惜,不然也不會不顧流言蜚語,讓薛晴然和佑麟婚。
佑麟是太后的孫子,薛晴然原本高他一輩,如今了婚,再像之前那樣稱呼難免不統,薛晴然愣了一下,而后改口:“孫媳口誤,還請皇祖母恕罪。”
太后面上這才帶了笑,無視容音和謝煜安,問起薛晴然婚后的生活來,薛晴然安心下來,凈撿好聽的話哄太后開心。
兩人之間融洽的氣氛被容音行禮的聲音打斷:“臣婦容音拜見太后,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容音跪伏在地,姿態很端正,太后斂了笑,仿佛這個時候才看到容音和謝煜安,好奇的問:“陛下怎麼把晉安侯夫婦也帶到慈寧宮來了?”
太后的語氣有些不喜,好像容音和謝煜安踏進這里帶來了什麼不好的東西。
天氣冷,宮人奉上滾茶,孝昭帝沒有急著說話,漫不經心的用茶蓋撥弄著杯中茶葉,薛晴然便把自己之前說的又說了一遍。
的丫鬟和之前去接的宮人也都跪下附和,說是容音要推薛晴然才被掌箍的。
太后的神變得凜然,冷聲呵斥:“竟敢在宮中加害睿親王世子妃,你這毒婦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只聽完薛晴然和這些宮人的話,太后就定了容音的罪。
容音的肩膀瑟了下,像是被嚇到,而后磕頭說:“請太后明鑒,臣婦絕對不敢加害世子妃。”
“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,竟然還敢狡辯,果然是被晉安侯寵壞了!”
太后捎帶著把謝煜安也怪罪上了,坐在椅上的謝煜安眉梢微揚,說:“太后說的有道理,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,應該不會有假,可惜微臣的眼睛瞎了,并未看見事經過究竟如何,不然還能為子分辨幾句。”
跪在這里作證的都是太后和薛晴然的人,容音連個丫鬟都沒有,上哪兒去找證人?
謝煜安這話分明是綿里藏針,太后不悅的著角,沉沉道:“晉安侯傷后,整個太醫院的醫為晉安侯診治了整整一年,各種珍稀藥材都用上了,晉安侯自己不配合治療,如今又何必把眼疾掛在邊搏人同?”
謝煜安已經出兵權,太后對他說話也沒了顧忌,說完不等謝煜安說話又問孝昭帝:“按照祖制,朝中之事哀家不得手,這后宮之事,陛下和外臣也不得手,陛下既然把人帶來了,這人就該聽憑哀家置是不是?”
太后如今對容音的印象很不好,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想好了要怎麼置容音。
孝昭帝點頭說:“后宮之事,朕自然不會手,但煜安夫婦是朕留在宮中的,出了這樣的事,朕不能袖手旁觀,至要把事真相弄清楚才行。”
太后皺眉:“人證已有,陛下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清楚?”
“人會撒謊,但死不會,臣婦斗膽,想提供證證明清白。”
容音開口,太后越發不悅,瞪著容音問:“你有什麼證?”
容音整個人幾乎都在地上,說;“臣婦的確是世子妃所邀上的馬車,但臣婦并沒有加害世子妃的想法,世子妃下車時,覺得地面太會弄臟鞋子,臣婦便率先下車,跪在地上給世子妃做腳凳,世子妃踩在臣婦背上與旁邊宮人談說自己最近長胖了,在臣婦背上蹦了一下,臣婦承不住,世子妃因此險些摔倒,這才讓人掌箍臣婦,臣婦的衫上應該還有世子妃留下的腳印,若是不夠明顯,臣婦可褪去,讓宮人檢查臣婦背上的腳印。”
聽到容音說腳印,薛晴然頓時變了臉,只想著周圍都是自己的人,容音找不到人證,卻忘了這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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