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結束后,孝昭帝留謝煜安單獨談話。
容音只得在書房外等候,侯府其他人都先行離開。
一炷香后,謝煜安才從書房出來,容音低低的喚了一聲:“侯爺。”
謝煜安沒有說話,徑直朝前走去,容音立刻跟上。
容音對宮里的路很,出了承德門,引路的宮人就退下了。
謝煜安沉沉命令:“過來。”
容音上前想扶謝煜安,謝煜安直接攬著的肩,把大半重量都在上。
他贏了比試,席間喝了不酒,一的酒氣還很濃,不知道是不是醉了。
容音關心的問:“侯爺可是不舒服?”
謝煜安沒說話,只是問:“今天的月亮圓嗎?”
今晚中秋,月亮又大又圓,不用燈籠都能看清腳下的路。
但謝煜安看不到。
容音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,耳廓忽的一熱,謝煜安微涼的著的耳朵,蹭出一陣麻的。
容音渾一震,低聲提醒:“侯爺,我們還在宮里。”
雖說這段路直通宮外,這會兒不會有什麼人路過,但暗不知道還有多值守的林軍,萬一被人看見……
謝煜安沒有收斂,恍若未聞,抓住容音試圖推拒的手,攬著的腰輕松把提起來。
陡然懸空,容音只能抱住謝煜安的脖子,也自發的纏住他的腰。
“侯爺。”
容音的聲音在發抖,整個人都燙得厲害,險些哭出來。
謝煜安拍了拍的背,算是安,幽幽道:“你沒有去過邊關,那里的月亮比瀚京的月亮大多了,那里沒有瀚京繁華,卻也沒有這麼多約束限制,箭可以站在十丈開外,只要騎上馬,你就是自由的。”
容音在宮里待了六年,自由對來說是非常遙遠的詞。
想象不出謝煜安描述的場景有多遼闊,但趴在謝煜安的肩頭,看到地上被月拉得長長的影子,就知道他很孤獨。
他看不見了,就算回到邊關,他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縱馬馳騁。
鬼使神差的,容音學著謝煜安的作,也拍了拍他的背,輕聲說:“不管侯爺想去看哪里的月亮,我都會陪在侯爺邊。“
說著話時,容音沒想討好,但謝煜安被取悅了。
他加快步子出了宮,一上馬車就了下來。
車夫就在外面,容音其實是不愿意的。
但謝煜安太霸道,本不容拒絕,容音只能死死的咬忍。
夜風拂過,車簾隨著輕輕晃,輕紗一般的月便過隙了進來。
明暗疊之間,謝煜安的眉眼,強勢的刻進容音的骨之中。
最后容音是被謝煜安抱下車的。
第二天,孝昭帝還是讓務府的人送了兩箱貢品和一百兩黃金到侯府。
姜氏把東西清點庫,拿著清單來找謝煜安。
“箱子里有兩張上好的皮子,油亮,可以給大哥做件大氅,過冬的時候穿上一定很暖和,娘有老寒,剩下的邊角料可以給娘做對護膝,箱子里還有珍珠和翡翠,可以給三個妹妹打制幾樣像樣的首飾,還有阿音……”
謝煜安不聽這些瑣碎的事,打斷姜氏,問:“那一百兩黃金呢?”
“都在庫房鎖著,大哥要買什麼東西嗎?”
“拿過來。”
謝煜安命令,姜氏拿著賬簿的手抖了一下,勉強維持著鎮定,說:“大哥要買什麼東西,直接去賬房拿銀錢就是,晉安侯府大部分銀錢都是大哥掙來的,沒人敢說大哥什麼的。”
謝煜安不說話了,并不想跟姜氏解釋太多,姜氏只需要按他說的去做就行。
姜氏的表繃不住了,試探著問:“大哥,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嗎?”
“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。”
謝煜安下了通牒,姜氏看看容音又看看謝煜安,拿著賬本離開。
過了會兒,謝秦氏帶著謝青松、謝柏楊兄弟倆急匆匆的趕來。
一進門,謝秦氏就迫不及待地問:“好端端的,你要那一百兩黃金做什麼?是不是這個賤人又在你耳邊說了什麼?”
謝柏楊跟著嘀咕:“對啊,大哥,咱們是一家人,你要用錢去賬房說一聲就行,干嘛要把黃金都拿到你屋里來呀,你又不常出門。”
謝煜安反問:“既然是一家人,黃金在我屋里,和在庫房有什麼區別?”
謝柏楊噎住,謝秦氏接著說:“一百兩黃金不是小數目,放在房間占地方不說,也不安全,你突然要把它放屋里,我們難道問一下都不行?”
“不行。”
謝煜安答得相當干脆,謝秦氏說不過他,又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過去這些年有多辛苦。
謝煜安聽都聽膩了,等謝秦氏撒潑撒累了,謝青松和謝柏楊一起把扶回長康院休息,沒一會兒,下人就把一百兩黃金抬了過來。
一百兩黃金分兩個大箱子才裝下,是占地方的,好在之前怕謝煜安摔倒,屋里的雜都拿走了,放了這兩個大箱子也不礙事。
宮里做事嚴謹,容音把兩箱黃金又清點了一番,確定沒有問題才鎖上箱子。
看外面的天才發現早就過了午飯時間,卻遲遲沒有人送飯菜來,正覺奇怪,桃枝進屋說:“侯爺,老夫人和二夫人都不適,府上作一團,廚房的人還沒有準備飯食。”
謝秦氏和姜氏就算不適,府上還有管事的,哪里會到連做飯的人都沒有?
們分明是想用這種方式謝煜安把這一百兩黃金放回庫房。
謝煜安冷笑一聲,讓容音拿了兩錠金元寶,直接帶出了門。
坐上馬車,昨晚的記憶不控制的涌腦海,容音的臉不控制的發燙,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急促滾燙的呼吸。
謝煜安把玩著容音的手,過了會兒突然問:“你是不是瘦了?”
謝煜安房間沒有鏡子,容音也沒有注意過,下意識的回答:“沒有吧。”
“瘦了,”謝煜安篤定,目落在容音口,一本正經的說“之前都握不住的。”
“……”
容音的臉頓時紅的能滴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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