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鄭婕妤才小產,定然心有怨憤,最是容易錯看人,怎能在這時聽所言?”白嬪忙道。
“鄭婕妤是害人,自然最清楚誰最可能害不是嗎?”沈垂眉掩下眸里的算計,微微勾,“陛下以為呢?”
唐昀微微抬眉,目漆黑深邃,人猜不他的心思來。
眾妃正等候著唐昀的決議之時,珠簾微有晃,里頭一個侍俯首快步過來。
“陛下,鄭婕妤適才醒了,聽聞陛下與眾妃正議論小產之事,特奴婢來回話。”
“真是趕巧了,”王婕妤大著肚子穩穩坐在紅木椅上,眉眼輕揚有意無意打量顧青昭的臉,說不出的幸災樂禍,“既然鄭婕妤醒了,豈不正好詢問此事,也免得日久生變,貴妃呃……”
唐昀垂眸掃一眼,登時的所有囂張都驚得散去,只張著口啞在那里,說也不是,閉也不是。
白嬪氣得冷笑,“鄭婕妤小產起因也是無意被侍所撞,王婕妤已快到臨盆之期,還總是待在人堆兒里,若是出了差錯,難道也要算在誰頭上嗎?”
“你……”
“閉。”齊貴妃側眼冷斥。
向前一步,“陛下,是臣妾安排不妥當。還請陛下責罰。”
唐昀抬手,“這事推后再算,”他垂眉,問那侍,“你說,鄭婕妤你帶什麼話。”
侍略又福,“回陛下的話,鄭婕妤自知小產一事全因一時不慎而出差錯,不敢怪罪于他人,更因未能保住龍胎,十分愧疚,奏請陛下責罰。”
沈嬪看著那侍,瞳孔皺。
白才人更是目瞪口呆,鄭婕妤是傻了不?這樣好的機會擺在眼前,倒自己攬下了所有罪責!
“鄭婕妤昏頭了不?!”
“白才人!”白嬪揚聲,“方才你們還說鄭婕妤所說之話最是合乎理,怎麼如今反而不認了?”
白才人啞然,沈也一臉地驚疑。
唐昀倒是臉微霽,“鄭婕妤懷孕辛苦,此事實是意外,不必心中不安,仔細養病就是。”
“是。”侍得了回話就趕進去伺候了。
“呵呵,”白嬪驟然輕松了,連笑容都十分燦爛起來,“連鄭婕妤都說是意外,白才人倒搬出這許多謀的論斷來。”
白才人咬牙,死死埋著頭。
李婕妤輕輕瞥一眼,揚微笑,“白才人誣告貴妃,此事可不小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張婕妤此時也不三緘其口了,“方才白才人還說,要是誣陷了貴妃,就自請做姑子呢,不知眼下白才人,作何想?”
白才人方才只知自己一定會贏,故而便隨口一言。
萬萬沒料到是這樣一個收場,一時間不由方寸大。
第一時間看向沈,“娘娘,此事……”
沈嬪忙開口打斷的話,“白才人方才勝券在握的模樣,又搬出種種證據,連本宮都了蒙蔽,如今你也不要再說什麼話了,本宮一字不信的。”
“你!”白才人大驚,也憤慨,“沈嬪,是你與我說方七和了意之事我才會將此事說與陛下聽的,如今你卻做出這副全然不知的模樣來!你騙誰呢!”
沈連忙起,屈膝,“陛下,此事嬪妾確實不知,只是不知白才人何以要如此誣告于嬪妾。”
“奇怪,沈嬪平日里和白才人來往不可謂不切,如今這是怎麼了。”白嬪了鬢角,笑得嫵。
見了這般狗咬狗的場景,總是人心頭舒暢。
“這……”沈眉眼一垂,做楚楚可憐之狀,“陛下,嬪妾雖與白才人來往,可是非黑白還是清楚的,斷不會于白才人同流合污。陛下明鑒啊!”
唐昀懶得看,指了指咸芳宮那個侍,“你說。”
那侍也是表現得頗為貪生怕死,“奴婢……奴婢眼見方七和了意見面后,就趕著告訴白才人了。至于沈嬪娘娘,并不知曉此事。”
“嬪妾實是冤枉啊。”沈著帕子假裝眼淚,掩了忍不住揚起的角。
白才人才是真的想冤,“你這賤人!竟是如此小人!”
“住口!”齊貴妃冷冷斥責,“陛下跟前,豈容你如此污言穢語!”
鄭婕妤這番話顧青昭功洗白了,那之前所為,可就十分打眼惹人懷疑了。
若非這白氏胡言語,也不至于會到如此兩難境地!
“陛下,宮中竟發生如此構陷嬪妃之事,實在可惡。請陛下裁奪!”
連齊貴妃和沈嬪都如此,更無人會言語幫襯,白氏孤立無援,很是驚懼,匍匐在地上,仰頭狼狽地看著唐昀,像是看著最后一救命稻草,“陛下,嬪妾知錯了嬪妾知錯,嬪妾不該胡言語。求陛下開恩啊!”
唐昀眉眼間冷冽不已,“你要求的不是朕。此事,全權由顧貴妃置。”
白氏頓了頓,反應過來后立馬轉頭對著顧青昭拜,“娘娘,貴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,饒了嬪妾這一回吧。”
顧青昭扯了扯,冷意漫上眼角,“本宮實在不是什麼寬宏大量之人,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寬宥一個企圖謀害本宮之人。”
“娘娘!娘娘,嬪妾當初救過三殿下的命啊!”到了這種時候,白氏也顧不得臉皮了,只想活下來,“您不能忘恩負義啊!”
“放肆!是誰給你的膽子,一次次地以恩要挾貴妃?”
唐昀這回是當真怒了,怒置手中茶盞,驚得眾妃們連忙起屈膝下去,“陛下息怒!”
上頭唐昀黑沉著臉,眾妃只覺配殿都冷了好幾分。
“貴妃記掛恩,提拔你你不,反倒屢屢冒犯,若非貴妃念及昔日那一分恩,如今你已該是冷宮安置了!”
白氏方才也是孤注一擲,豈料貴妃還沒說話,陛下已然震怒,不由驚駭得子都在哆嗦,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“陛下,鄭婕妤還有話要說。”
竟是方才進去的那侍又返回了,淺淺福,“乃是關乎當初攬月臺三殿下失足摔跤一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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