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晃到了春節前夕。

沈夕嵐是知道莫家對這個傳統節日看得如何重要的，還是神莫太太的那兩年，雖然沒有去莫家一起過春節，但莫景森是年年都會回老宅住的。

那時候的莫景森，哪怕前一刻還在與翻云覆雨，罵著妖，說著讓他恨不得將融里整天帶著的話，下一刻卻能矜貴又冷漠地穿戴整齊，丟下一句，回家過年，就走人。

除夕，沈夕嵐回郊區的途中，接到莫景森的來電。

用的車載藍牙，一邊稔地打著方向盤，一邊道：“還沒回去？”

“回來了，你不在，去哪了？”莫景森問。

沈夕嵐愣了一下：“你去我那里了？我現在正回家呢，你今天不是該回老宅團年麼？”

前些天辦了晚會，昨天集團給各個公司部門都撥了福利款，讓自由聚餐，這邊結束得晚，直接回家休息了，沒聯系莫景森，想著他要回老宅的事，不想他為難，干脆不聯系了。

沒想到他一大早的去了那里。

“嗯，有幾天不能見你了，所以準備過來看看，你到是跑得快。”莫景森不滿地說。

好像只有他會想似的，外界要聽說他莫景森如此念著一個人，而這人還不當回事，都要笑掉大牙了。

男人最后一句說得特委屈，沈夕嵐忍俊不，笑了起來。

聲哄道：“我會想你啦，乖，快回老宅去吧。”

人的笑聲愉悅，讓人聽著不自覺地跟著勾起來。

但這哄小孩的語氣是認真的？

“乖……”莫景森忍笑低喃了聲，而后干咳一聲，佯裝兇狠地說道：“不想我試試。”

沈夕嵐特別給面子，十分配合地回答：“不敢不敢，一定每時每分每秒，都想著我的莫總大人。”

“算你識相。”莫景森哼一聲，又道：“掛了，你好好開車。”

“嗯。”沈夕嵐嗯了一聲，摁斷了通話。

沈夕嵐回到家里，母親正在客廳里打掃衛生。

“今天才打掃？”沈夕嵐說著進了屋里。

在凳子上燈的秦淑英瞧見兒回來了，呵呵一聲，就下來了，將抹布遞向：“這不就等著你的，就會回來混吃混喝，想不做事？”

沈夕嵐張了張，好像沒有辯解的理由，手將抹布接了：“我來就我來。”

“外婆，那這里該教給你了吧？”沈思恬立馬將水桶往外婆面前一推。

秦淑英自然而然地接過來：“行，這里外婆來，思恬辛苦了，去玩吧。”

“外婆才辛苦。”沈思恬特乖，一邊說一邊沖沈夕嵐扮鬼臉。

這家伙同顯擺來著，就是說‘看，你媽媽要你做事，卻能幫我做事。’

沈夕嵐好笑地瞪了兒一眼：“去將你自己房間打掃了。”

“我房間早就打掃了。”沈思恬蹦蹦跳跳地跑了。

沈夕嵐和母親配合，一個拭，一個在下面洗巾，忙活了一上午，終于打房子里前前后后都打掃干凈了。

沈夕嵐累癱在沙發上，肚子月得咕咕。

“我們家，需要個男人。”由衷地認為。

剛才房頂上打掃得也太困難了，高不太夠，最后還是將抹布綁在子上打掃的。

秦淑英將抹布往桶里一扔，點頭：“是需要了。”說著看著沈夕嵐，又道：“所以，你什麼時候帶回來？”

就是隨便說一句，哪里想到能燒到自己頭上。

沈夕嵐呵呵一笑：“其實我覺得，您也可以。”

是很想問問自個老媽，與李醫生可有來往，不會那次真將人趕走就斷絕關系了吧？可是面對母親那要吃人的表，慫。

“我就說一說，您說得我，我就說不得您啊。”沈夕嵐弱弱地說。

“我是你媽，等你什麼時候是我媽了，再說吧。”秦淑英冷笑著提著桶就去廚房。

“開玩笑，兒哪時候能得了媽。”沈夕嵐癟，輕聲嘟嚷了句，哪知道母親耳朵好得很，就聽到了，轉回頭嗤笑道：“所以你就老實聽我的。”

這是絕對的權威呀。

沈夕嵐一拱手：“得，我聽您的，今天中午吃什麼？”

雖是除夕，可是現在正累著呢。

“鍋里燉著酸蘿卜鴨，喝不喝？”

“喝，當然喝，您哪時候燉的，我怎麼沒聞到味？”沈夕嵐起竄到母親前面，去廚房里找。

“猜到你今天會回來，早晨就燉好了，保溫鍋里放著的呢。”秦淑英說完朝樓上道：“思恬，下來吃飯。”

秦淑英又炒了兩菜，三人剛準備吃飯的時候，車子的聲音響在院子里。

“誰來了？”秦淑英往院子里看了眼。

沈夕嵐喝了口湯，將碗放下，站：“我去瞧瞧。”

大年三十的，都要過年呢，誰來家呀。

沈夕嵐剛到門口，便見慕子云從車上下來，慕子云見出來，笑著絡地招了抬手：“過來幫忙搬東西。”
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沈夕嵐的眉頭微微蹙了蹙，很快恢復正常。

“我怎麼也是思恬的干爹，這里也就一個有點親戚關系的人，好像也只能來這里過年？怎麼，不歡迎嗎？”

這麼說好像是有道理的，也不是不歡迎，只是怎麼說呢，去前年的，他也沒來這里過年呀。

這個特殊的日子，還知道他心思的況下，一起春節，怎麼想都有幾分不合適。

沈夕嵐還沒說話，便被自己母親拉開來。

秦淑英熱地笑著上前：“子云來啦！哪有什麼不歡迎的，說好常來，你都多久沒來了，又買這麼多東西，我都說了，你人來就行，不要老是這麼客氣！”

“沒買補品。”慕子云打開行李倉蓋，指著東西道：“買了幾箱煙花，思恬喜歡，郊區也能燃放，還有都是些春節用得上的，阿姨您看？”

秦淑英一看，都是燈籠啊，對聯啊之類的，特喜慶的東西。

直樂：“好好，你還知道春節用這些東西呢，你們國外不是都不過春節的，這些好啊，還是你懂事，夕嵐都不知道買的。”

沈夕嵐特無語，不懂事？

前年才買過，結果到打掃的時候，被狠批了一頓好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