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筱被一猛力甩到了墻上,撞得肩胛骨碎裂一般的疼,還沒來得及呼,南風的手已經襲上來掐住的脖子!
南風的在輕微地抖,掐著俞筱的手掌也在漸漸用力。
看到明明怕得要命,卻還故作鎮定的樣子,俞筱心里滿是說不出的痛快。
就是喜歡看以前瞧不上的人被反過來威脅的樣子。
就像當初,看著俞縱邢夫婦還有俞佑跪在面前求不要殺他們,俞瑤一個勁兒地磕頭道歉說以前都是對不起,就覺得渾舒服。
“沒想到吧?他連這個都知道。”俞筱雙手抓著南風掐著脖子的手腕,臉上因為窒息而泛起一層青,但無所畏懼——反正注定是跑不了,要是能多拉幾個人墊背,死也不冤啊。
“你真以為他是真心想娶你啊?他只不過是想報復陸城遇而已,要不然他怎麼看得上你這破鞋?嗯?被不知道多男人睡過的人,他一個伯爵看得上你?做什麼春秋大夢?”
聽著說這些話,南風的臉上一點表都沒有,唯獨掐著的脖子的手在不斷地加重力道,證明不是完全無于衷。
“嗯……”
俞筱呼吸不過來,不發出痛苦的悶哼,但饒是如此也沒有停下來,斷斷續續地說下去,“小時候陸城遇搶了他陸家大爺的位置,他現在就搶他的人,呵呵……呵呵,你從頭到尾都只是他報復陸城遇的工而已!”
“你知道他想抓你哥干什麼嗎?我知道,我告訴你啊——他要殺了你哥,嫁禍給陸城遇,讓你和陸城遇再次反目仇!”
俞筱那些侮辱的話,南風并沒有當回事,當年在公關部工作還聽過更難聽的,只是覺得很刺耳。
厲南衍是什麼樣的人,心中有數,俞筱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在潑臟水,也聽得出來,只是現在還理不清楚,厲南衍怎麼了陸城遇的雙胞胎兄弟……
厲南衍一開始說,他救是因為哥對他有救命之恩,他是來報恩。
后來又說,他救是因為當年在瑞士對一見鐘,甚至是因為,他才幫哥。
可是現在……
又出現一個說法——他救,是為了用報復陸城遇。
回想那三年,厲南衍教手,為爭取爵的封號,幫和蕭晨牽橋搭線,培養,提供給人力財力力,對有求必應,只是想幫報仇,還是……借報仇?
復仇的目標是邢煥東、宋以及邁克爾,而這三人恰恰就是陸城遇的左膀右臂。
要扳倒陸城遇先要剪掉他的外援,厲南衍是不是就是借了想復仇的心,用去斬斷陸城遇的所有后路?
沒了邢煥東、宋還有邁克爾的陸城遇,就像一只被拔掉利爪和尖牙的老虎,
在邁克爾事件里,陸城遇還失去了傅逸生,沒了傅逸生的陸城遇,就了負傷累累的困。
可以說,陸城遇現在困坐圍城,是拜所賜。
當然,沒有后悔。
邢煥東、宋、邁克爾都是的仇人,是必須要他們債償的,但不代表,可以接有人用幫的名義拿當槍使。
如果不是因為是,陸城遇不會一直退讓,按照夏桑榆的話說,是仗著陸城遇舍不得對手,才讓他一敗涂地。
而厲南衍,也是仗著陸城遇舍不得對手,用讓陸城遇一敗涂地。
他到底是,利用了。
南風松開了掐著俞筱脖子的手,往后退了兩步,水晶燈下,臉蒼白近乎明。
*
“所以你沒資格要求我夠了!”
另一個房間,空氣因為這句話凝滯。
兩個男人在凝固中對視,一深一淡,兩種的瞳孔,都照出了對方的模樣。
三五分鐘后,陸城遇先開口,聲音緩慢而沉深淵:“我不是你,你的痛和苦我無法同,所以我不會對你的行為做任何評價。”
“但是那些傷害過你的,無論在世的還是已經死去的,都已經到你的報復,你再繼續下去,傷的就是無辜的人,所以,哪里才是你的終點?”
是非對錯,恩怨仇,已經說不清楚。
他認為自己只是有仇報仇,就算挖墳開棺也是以牙還牙,或許有錯,或許沒錯,不同人眼里有不同是看法,但任何人都不是他,沒有驗過他曾經歷過的,不管是評判還是支持,說的任何話都沒有意義。
陸城遇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評價他的行為,他問的‘夠了嗎’,不是要他停止對那些人的報復,而是問他還要把這件事擴大到什麼程度?
厲南衍別開頭,側臉寡淡,下顎的線條仍沒有一松。
頓了頓,陸城遇加一句:“他也快不行,你的藥徹底掏空了他的,醫生說他最長熬不過這個夏天。”
厲南衍突然輕笑:“你連這個都知道。”
沒錯,報復了所有人,他又怎麼會落下陸恒止?
從三年前起,他就在陸恒止平時吃的降降糖藥里摻了另一種藥。
這種藥會讓陸恒止的一天比一天差,會讓他在刮風下雨,天氣轉冷轉熱的時候痛苦不堪,癥狀看起來像風病,所以做一般的檢查很難發現異樣。
等到他察覺出不妙,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時,已經病膏肓,想救也來不及。
陸城遇是半年前知道陸恒止況,起初他以為投毒的人是蕭晨,但經過調查和試探,發現都不是,這件事就了一個謎。
直到兩個月前,他查出厲南衍的份,才找到真正下手的人。
陸城遇剛才問他,哪里才是他的終點?厲南衍想著這個問題,越想越覺得有趣,似笑非笑反問他:“那你覺得哪里是我的終點?”
陸城遇斂眸,一個字的答案:
“——我。”
就像是剝繭,只要找到了線頭,后面的一切就變得很容易解開,陸城遇自從知道他的份,他后面的所作所為,他都能猜到他的機和目的。
“你的最后一個目標是我,所以你一邊用黑屏男人的份激化南風和我的矛盾,一邊用厲南衍的份幫助南風,看似在幫報仇,其實是在用向我報仇。”
因為是,他不會還手,這樣一來,厲南衍就能很輕而易舉地摧垮他。
摧垮他等于摧垮陸家和陸氏集團,所以他的終點是他。
厲南衍一笑,顯然是默認。
陸城遇表冷肅,凝定著他:“陸家和陸氏集團是祖上十幾代人的心,有我在一天,誰都不能毀掉它。”
厲南衍哂笑,剛想說以現在的你還護得住陸氏嗎?
話還沒說出口,他就聽到陸城遇的下一句話:“但是我可以把它給你。”
那哂笑的弧度,也頓時頓住。
*
俞筱重新恢復呼吸,腳下一坐到了地上,捂著脖子不停咳嗽。
南風思緒混中,突然一線明,神思一定:“不對。”
不對……一下蹲下抓住俞筱的手腕:“不對,你為什麼能知道這麼多事?”
一個微不足道的人,無論是厲南衍還是蕭晨都不可能告訴這些,是怎麼知道的?
南風心里有一的希,希這些都是編造的謊言,厲南衍本不是陸城遇的兄弟,更沒有利用……
俞筱笑了一下,說:“上次你去黎出差,是不是遇到了暗殺?”
提起上次,提起黎,南風的心尖兒一疼。
“那次事件就是厲南衍和蕭晨策劃的,那天我聽到他們的對話,聽到蕭晨親口說‘你那個雙胞胎哥哥可正命大’……誒,等等,”俞筱說著說著,突然想到了一點,“我想起來了,你那個好閨是不是就是在那次的事里死的?”
藍蘭……
南風半蹲的,一下跌坐在地上,瞳孔里迅速覆上一層。
俞筱直接笑出了聲:“哎呀,這麼說,厲南衍就是你的仇人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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