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留意這大姐看上你啊！”原來司機在提醒顧正東。

顧正東瞧著就年輕，像沒結婚的樣子。司機這是提醒他注意保護自己。

“哈，不開玩笑。”顧正東怕人難堪，忙把話岔過去。

把這娘仨個帶進廠子，顧正東簡單了解過了，人葛萍，30歲，兩個孩子一個小影一個小彤。

葛萍是初中畢業進廠當的紡織工，下崗后什麼活兒都干，今天跟做夢似的，找了一個工作，還有點反應不過來，人呆呆的。

“胖姐，這個萍姐是給你找來幫工的，你安排一下。現在沒地方住，還有兩個孩子，你給想想辦法。缺什麼，跟我說。”

顧正東一個眼神，胖姐就懂了，這是說缺錢找他。

顧正東不能明著給葛萍拿錢，不能開了這個頭兒，只能暗補。

胖姐嘆口氣，這好男人是哪來的？人長得好，心眼又好，又管閑事。

“我這兒正缺人呢，你來得可是時候了。”胖姐熱地招呼，顧正東已經往辦公室去了，葛萍才算松口氣。

“他是廠長？”

“是啊？你不知道啊？你們不認識？”胖姐發現了很稀奇的事，吃驚地問。

“我們剛認識的。”葛萍把公車上的事兒講了一遍。

“嘖，我就說我們顧廠長是好人，前段時間還救落水的呢，被救的是黃花大閨就看上他了，沒事兒就跑過來找顧廠長……”

“胖姐，你過來。”周姨從后面轉出來，招手道。

胖姐忙跑過去。

“胖姐，有些話事不當講啊。”周姨是來提醒的。

“知道了，我這也沒個把門兒的，我錯了！”

“嘿呀，自己人，我也是直，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
兩個人嘀咕一回，達了共識。

胖姐轉回來時，葛萍還等著下文呢，人的八卦心無時無刻不在。

“顧廠長結婚沒有啊？”

“離婚的。”

“這麼好的人怎麼離婚了？”

“這可說來話長了……”胖姐剛要講，突然發現自己又沒管住，尷尬一笑，“不說這個，你能干啥？”

“面案我最拿手的。我爸在時給食堂當過面案，我就是在食堂后廚長大的。”

“那可好了！這可真是找個好幫手，他們吃蒸包子，我一個人弄不過來。”

胖姐得了一個助手，心里高興。葛萍也爭氣，自己和面拌餡兒，很快第一鍋包子就出爐了。

“這手藝！能進大酒店了！”胖姐也不怕燙手，拿一下出來吹幾下就咬了一口，馬上贊不絕口。

老端對吃的一向是敏，盯著呢，見狀也不顧手臟，直接用筷子扎了一個。

“好吃！”難得老端沒說違心話。

胖姐怕這些人都給搶了，拿個小盆裝了五個，送上樓去。

“顧廠長，你可是挖來一個寶兒！”

顧正東和周姨嘗了包子，也都好。

想不到無心柳，還找來個好面案。

“顧廠長，這工作安排下去了，住可不好找啊，你說這娘仨個都是的，弄哪兒都不方便，我也怕出問題。”

剛顧正東和周姨正商量這事兒呢。

葛萍這樣的單人帶兩個兒，很容易被有歪心思的男人盯上，要保護好們。

“廠子到是有地方暫時住一下，只是打更的是個男人，太不方便了。”

顧正東也發愁。

“要不這樣吧，讓傻三兒搬來廠子住。現在大剛也不跟他住了，他搬出來，院心房空下來，讓這娘仨個住進去。”

周姨這番安排，倒是很合適。

顧正東正好見傻三兒也回來了，站在食堂門口，等著領包子呢，忙跑下樓。

傻三兒不會說話，也不爭不搶的，站在那里等。

別人可不客氣，你要五個他要七個的，轉眼一屜包子又分了。

葛萍注意到了傻三兒，只是他不說話，不知道他要干嘛。

“你要吃包子？”葛萍小心翼翼地問，剛來，對人和事都不悉。

“他是啞，不用管他，再給我來十個！”老端沖過來，把傻三兒開。

這時胖姐又搬了半屜包子過來，面和餡兒都不多了，只夠這些的。里面就十二個包子。

老端見快沒有了，上手就要抓。

“你都來取三趟了，給他吃吧。”葛萍平日里是很潑辣的，這樣的生存環境，不厲害點怎麼活？

只是剛到一個地方，還不好馬上現原形，所以說話細聲細氣兒的還要裝一下，只是心里已經對老端不滿了。

他前前后后來了三趟，取了有二十多個包子，他什麼肚子也吃不下那麼多啊。傻三兒一個還沒吃到，就這板，沒十個也吃不飽。

葛萍怕老端先下手，隨手拿個盆過來，撿了十個包子遞給傻三兒。

傻三兒接過去，呵呵笑了。

葛萍把剩下的兩個包子撿給了老端。

老端當時就怒了，抬手把包子揚起來，打到葛萍的臉上。

“你TM新來的小娘們也知道欺負個人？你打發要飯的呢！我吃你家了？你還敢給我個臉子！”

“你胡嘞嘞什麼？你自己拿多了，心里沒點數啊？也不怕撐死你！”胖姐護著葛萍，過來跟老端吵起來。

包子熱的，還摔破了，水燙得葛萍一咧，退后一步，用手了。

傻三兒智商有點低，可不是傻到底兒那種，只是憨憨的。其實就是讓家里給耽誤了，從小也沒把他當人。最近跟顧正東一起生活，大家都把他當正常人，他除了不會說話，人世故慢慢也通了很多。

現在他也明白，這是為了他發生的爭端，葛萍是好人，想讓他多吃幾個包子，老端為這事兒向葛萍發難。

傻三兒當時就不干了，把盆往面板上一扔，包子也不要了，直接把老端撲倒在地，一頓拳腳。

顧正東來時，正見到這一幕，他一個急剎車，轉就往回跑，什麼也沒看見，什麼也沒看見，嘿嘿！

工人們聽到打架，都圍過來，稀稀落落的喊了幾聲，“別打了！”

也沒有個人上來拉架。

老端的人品是自己給作沒的，大家都裝傻。

顧正東上樓跟周姨說了況。

“周姨，還得你去救他，打壞了不好。”

這面子必須給周姨。

周姨不愿，可為了大局，也只能下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