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等不敢。”兩人屈膝。

“貴妃以為呢？”唐昀問的，自然是顧青昭。

“方才蔣醫師也說了，鄭婕妤胎相雖穩固，但因是頭胎，里稍有虛虧，最是驚擾不得。既然已經查明是意外，就不必勞師眾，引得宮中不寧了……”

“陛下。”白才人不甘心此事就這樣揭過去，“嬪妾有話要說。”

“放肆。”唐昀冷冷呵責，“貴妃在說話，你多什麼。”

白才人不服氣，矮跪下去，“陛下恕罪，嬪妾確有要事要說，正是關于鄭婕妤小產一事的。”

唐昀卻懶得聽，“退下去。”

齊貴妃忙福，“陛下，此事蹊蹺，陛下不妨聽不聽白才人的話不遲。”

齊渺到底是貴妃，份不同些，唐昀沒下臉面，只是覺得夜深重的，未免傷，便側頭聲對顧青昭道：“你子重，先回宮去吧。”

誰知白才人第一個不同意了，“陛下，嬪妾要稟報之事，也有關顧貴妃。還請顧貴妃莫要先離開。”

這可把白嬪氣得火冒三丈，“陛下和兩宮貴妃皆在此，有你一個才人什麼事？看來白才人那些日子的規矩還是沒學好，等此事過了，合該再回儲秀宮學一年半載的禮儀再來做陛下嬪妃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，白才人這般心，焉知不是沈嬪這個主位教管無方的緣故？”張婕妤冷聲。

“規矩禮儀是一回事，是非黑白又是另一回事。”沈冷哼。

有人幫忙說話，白才人頓時有了底氣，“還請貴妃先行留下，免得到時惹人非議。”

“哦？”顧青昭本來也覺得沒意思要先走的，眼下聽著白氏這話，竟是要將拉下水的意思了？

“惹人非議？聽白才人這意思，像是懷疑本宮似的。”

白才人有竹，“背后因如何，貴妃娘娘自個兒心里清楚。”

笑了，對唐昀道：“陛下，那臣妾就留一留，晚些再走也不遲。”

“可你的子……”

“左不過就是聽聽熱鬧罷了。”淺笑，寬了唐昀幾句，轉眼微微垂目看白氏，“你要稟報事是一碼事，可你為一個才人不敬本宮也是大錯。本宮由得你先說，可若最后事不關乎本宮，你又當如何？”

紅微彎，笑意不達眼底，“總不能因為你就破了大邕規矩，往后是個人想說句什麼話，便都可以命令妃主或是嬪主了。”

白才人跪在冰涼的地板上，狠狠咬牙，“若嬪妾所說有一句虛言，污蔑了貴妃，嬪妾心甘愿被貶斥為庶人，青燈古佛一生！”

“好！”顧青昭莞爾，“白才人當真有氣。那你就一五一十地說吧，陛下和眾妃皆在，本宮也不離開。”

顧青昭要聽，唐昀也不急著催了，只眾妃坐了，白才人跪著稟報。

“你說吧，”唐昀高坐在蟠龍金座上，凌厲之勢頃刻朝白氏去，“若有一句虛言，朕定嚴懲不貸！”

他高居朝堂年久，一的威勢直將白氏迫得心臟都在抖。

可白氏自認此事絕不會出錯，更料定貴妃是裝模作樣嚇唬，便強忍著力將咸芳宮的侍是如何聽到方七與了意對話、顧貴妃又是如何費盡心思送東西去鄭婕妤的青宮這些事說了，另外還添油加醋揣測了顧青昭一番，更將當初聽了方七和了意說話的那侍也帶了來。

那侍對白才人所言供認不諱。

白氏心里更是有底，振振有詞道：“方才鄭婕妤出門，正是因為聽關雎宮的紅韶說了兩句話。這一出門，便如此巧合地被侍撞了子，實在可疑，由不得嬪妾不暗自揣度。”白才人說完，俯拜下去，“此事涉及皇嗣，更關系到國本，還請陛下和齊貴妃娘娘徹查此事！”

知曉陛下寵顧貴妃，可再寵，也只是基于貌、家世或是子嗣了。

一旦牽扯到了儲位之爭上來，什麼寵便都做不得數了。

就不信，顧貴妃這樣蓄意謀奪儲位，陛下就不會心存疑慮。

縱然白才人這般話語說得天無，是誰人聽了都會懷疑顧青昭有私心的地步，白嬪也不信，甚至頗覺氣憤，“何其可笑！貴妃什麼子后宮皆知。若貴妃當真是那樣狠辣之人，當初宮變之時，裴氏那樣威，貴妃姐姐何以力保本宮如何能平安產下大皇子！簡直荒謬！”

沈嬪不咸不淡開口，“當年白嬪生產時，貴妃還未有子嗣，自然不會生出此邪念。”眉眼過一冷意，“可到底今時不同往日。”

“你信口胡謅！”白嬪給唐昀福，“陛下可莫要聽小人讒言，貴妃自打王府起就陪侍陛下左右，為陛下誕育子嗣和睦宮闈，陛下千萬要信貴妃啊！”

唐昀抬手，“白嬪你先退下。”他側目，“齊貴妃，你認為呢？”

白嬪蹙眉不已，可唐昀發話了，沒法子，只得退下。

齊渺淺淺福，臉十分為難著，“陛下，臣妾自然是千萬個不愿相信的。可是為了還顧妹妹一個清白，陛下還是查一查吧。”

“賢妃呢？”

龔賢妃細思片刻，“臣妾聽陛下的。”

唐昀了然般頷首，看向齊渺，“所以貴妃是意思，還是要查？”

齊渺咬牙，“是。”

不管如何，都是為了后宮和睦，并非一己私。

“顧貴妃，你的意思呢。”唐昀側頭看。

顧青昭目中無波無瀾，“正不怕影子斜，陛下盡管人查就是。”

“既如此，吳英，你去各位嬪妃宮中，將貴妃所送的裳料子都取來，看看是否有不同之。另外，鄭婕妤邊的了意和關雎宮的方七、紅韶來，當面對峙。”唐昀看向眾妃，“如此，你們覺得可還有不妥之？”

白才人抿。

若按的心意，定是要將關雎宮上下翻遍來查的，可陛下寵顧貴妃久了，定然不會同意的。

如此也好，只要鄭婕妤的人站了出來，就不信顧貴妃還能逃罪責？

邊上齊貴妃已然開口，“陛下思慮周全，只希一切都是誤會。”

白嬪見狀冷哼。

心里懷疑就懷疑了，還說這麼假惺惺的話做什麼？

吳英辦事向來伶俐，不過小半個時辰，所有證證人便都齊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