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店鋪的窗戶後頭,秦夙還將江琬略微抱高了些,方便也能看到窗外景象。
只見那城頭上,三頭神人率先舉起兩條手臂。
他這兩條手臂中,正握著一對金鈸。他的手一舉、一揚、一,兩邊金鈸相撞,頓時就發出了巨大的、莊嚴的聲響。
簡直便如晴空一陣霹靂,轟——
震得人神魂,無由地心生敬服。
他對面球的尖嘯聲被徹底下了。
不,不僅是被下,這球甚至發出了凄厲的哀嚎。
接著,在哀嚎聲中,球了。
轟隆隆,雪崩山塌般,這球竟是向著城街道滾了過來。
這太恐怖了,真的就像是一座小山在滾著碾而來。
球高有十丈,寬也將近十丈,而沅陵城的主街地面卻只有三丈寬。
它先前堵在城門邊,其實已經塌了城門兩邊的一些建築。如今再一滾,更是比數十臺推土機同時作業還要恐怖。
砰!砰!轟——!
街兩邊的房屋被持續倒,先前圍堵在球後方街道上的那些人,那些面目獃滯,古古怪怪的人,更是連反抗都沒有,瞬息間就被這球扁,然後陷了它龐大的軀中。
秦夙抱著江琬站在窗后,親眼目睹這恐怖的一幕,再眼看著這球離自己越來越近。
是了,他們現在藏的這家小店本就不可能保護得了他們。依這球的滾速度,或許最多再過兩三息,他們也要被這球扁,或許當場喪命!
兩三息,又夠幹什麼呢?
而這變故委實發生得太快了,快到秦夙本都來不及仔細經過大腦思考,眼下該要怎麼辦?
砰!砰!砰!
這劇烈響的,不是其它,卻正好是他的心跳。
秦夙瞳孔微,他不可能甘心就這麼荒唐地,在這麼詭異的況下死去,更無法接懷中抱著的小狐琬琬也一同死去。
可是他又能怎樣?
凡人的天生神力,在這種恐怖的異怪面前,好像全無抵抗之力。
逃嗎?
現在拔就跑,還能不能來得及?
咚!咚!咚!
他的心跳越發劇烈,簡直就像是一臺被拉到了極限警戒線上的機關。
汩汩流淌,明神似在燃燒。
咦,不對,明神?
什麼是明神?我為什麼會知道明神?
看不到自況的秦夙沒有察覺到,就在這一刻,他眉心的黑氣又再次瀰漫了。而與往常不同的是,他原本常常被黑氣佔據的眼中卻忽忽騰起一抹紅。
不,說是紅還不太準確。更準確的說法是,他眼中像是騰起了火!
熾熱的,如同烈燃燒一般的火。
與此同時,原先一直就被他握在手中,連抱了江琬在懷都沒有扔掉的那枚赤霞石,亦在此刻放出猛烈的元氣。
然後,這元氣又在瞬息間被秦夙吸走了。
赤霞石失去澤,變末,從秦夙指間如輕灰般揚走。
楞嚴經之前就被秦夙順手放在襟里,此刻倒是沒什麼反應。
而江琬被秦夙抱在懷中,本來都準備要用「彭夫人的步」了,此刻眼見秦夙如此反應,就當機立斷,放棄了使用彭夫人的步,反而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一枚綠映石!
此時手中的綠映石又有增加,總數達到五枚之多。
再加上上回在昌順賭石場簽到所得,手頭甚至還多了一枚更高等級的青碧石。
但江琬沒有急著將青碧石馬上拿出來,而是取出綠映石后,立刻就用爪子捧起,將它往秦夙手上塞。
而這枚綠映石剛一到秦夙的手,甚至還沒來得及被江琬全部塞進秦夙手裡去,轟一下,綠映石中的元氣就發了。
下一刻,發的濃郁元氣被秦夙張口一吸。
猶如巨鯨吞水,這浩的元氣竟是在片刻間就被吸納一空。
綠映石也失去澤,變為灰燼。
而這個時候,街道上的球怪剛好滾到了秦夙他們所在的這家店鋪前。
過小窗,江琬甚至能看到球怪那龐大軀的一角,在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轟!
房屋被塌了。
這一瞬間,秦夙的軀卻如同一柄藏世已久的出鞘利劍般,猛地衝天而起。
劍意浩,似青冥之水自天上而來,更如星河倒懸,時縱橫。
秦夙手中沒有劍,可他整個人,就彷彿是這天地間最亮眼的那一柄劍。
翻滾的黑氣在他眉間沖盪,卻始終無法再侵到他雙目之中,更是在不停地被他周劍氣切割,消耗。
刷!
球怪憤怒嚎,原來就在秦夙衝天而起的那一瞬間,他周的劍氣劃過了球怪軀的前側。
這劍氣太鋒利了,當時球怪還在繼續翻滾,彷彿本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有被劍氣切割到。
等到下一刻,秦夙衝上半空,而球怪剛好又翻滾過半圈時,這劍氣造的後果才現出來。
嗤!球怪那龐大的軀竟是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子。
然後,暗黃的、腥臭的,彷彿像是它的東西就如河流般從他軀的破口嘩啦啦往外倒。
球怪瘋狂地凄厲大,都阻止不了這些暗黃的流失。
另一邊,還在城樓上的三頭神人這才驚呼一聲:「黃泉水!」
接著,他一張臉上眼睛一亮,另一張臉上帶著笑,聲音慈悲又宏大道:「小兄弟好手,快快乘勝追擊,切不可讓這孽畜再禍害人間。」
還有一張臉上卻出苦相,嘆道:「不誅此厄,此禍害人間。誅殺此厄,黃泉水過,卻是天地皆寂,徒呼奈何。」
他有三顆頭顱,而這三顆頭顱竟同時說話了。
江琬則觀察到,那些被球怪噴出的黃流經過的地方,竟是嗤嗤嗤地在不停冒煙。
這些黃,也就是三頭神人提到的黃泉水,原來竟備有極強的腐蝕效力。
說話間,那三頭神人中間的兩條手臂舉上頭顱,他手中卻是捧出一個玉凈瓶,然後他張口念出一段咒語,接著喝道:「收!」
玉凈瓶從他手中飛出,瞬間放大,就懸空著罩在球怪軀上方。
然後,它上還在不停噴濺的那些黃泉水就不再落地,而是紛紛倒懸而上,形一條小小的水龍,快速被這玉凈瓶吸其中。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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