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勾引什麼的 龍大醋= =
自從確定了皇上是一個玩弄太監的變態,田七既憂心忡忡,又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:皇上真的只挑中了一個人嗎?會不會有不,嗯,像一樣的,只是大家彼此不知道?
當一個人在一種危險的環境中時,總會希自己不是孤獨的。越多的人和有一樣的境,越能給帶來安全。
田七目前的狀態就是這樣。思來想去,決定找人諮詢一下。當然了,不能問得太直接,否則暴皇上的,搞不好就被滅口了。 要找就要找一個對皇上的日常起居一言一行都瞭如指掌的,這個人非盛安懷莫屬。
趁著皇上午睡時,盛安懷坐在乾清宮前的屋簷下乘涼,左手握一個大扇,右手托著把紫砂壺,紫砂壺裡盛著涼茶,他搖著大扇,時不時地喝口涼茶,倒也愜意得很。
田七湊了過來,神神的,左右看看,低聲音對盛安懷說道,“盛爺爺,我今天聽到人說你壞話了!”
“哦?說我什麼了?”盛安懷問了一句,一邊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。他有點好奇,他不輕易得罪人,再說了,誰有這麼大膽子嚼他的舌。
“他們說,你過皇上的小弟弟!”
“噗——”盛安懷剛喝進口的茶全吐了出來。茶水噴在半空中,在下折出一層淡淡的虹。他淡定地了角,轉過臉來幽幽地看著田七,不說話。
田七連忙解釋,“不是我說的,是他們說的,我就是聽了一耳朵,說實話我也不信,呵呵……”
盛安懷一點也不生氣,好像這壞話的主角本不是他,他問道,“你說的那個小弟弟,指的不是寧王,而是另外一個小弟弟,對吧?” 田七重重點了點頭,臉又無法控制地紅了紅。
“那個呀,我過。”盛安懷說著,又鎮定地喝起了茶。
“……”田七不敢相信地看著他。
盛安懷反問道,“你也過?”
“沒沒沒……我沒有……”田七脖子搖得像撥浪鼓。
“其實這也沒什麼,”盛安懷解釋著,語氣中帶著一寬,“皇上興致來了,又懶得找妃子,就讓咱們幫把手。做奴才的,就要隨時隨地懂得為主子分憂,你說是不是?”他說得云淡風輕,邊說邊觀察田七的神,心想,皇上,奴才我為了您的好事,可是連臉都不要了。
田七紅著臉點了點頭。
盛安懷又補充道,“其實不止我,不人也這樣做過,比如,”說著,列舉了幾個人名,“這些大家心知肚明就好,你別說了,不然我也幫不了你。”
“您放心吧,我不說。”田七腦中浮現出這幾個倒霉蛋,無法總結出他們的共同點,可見皇上的口味之富,品位之獨特。 見火候差不多了,盛安懷最終說道,“如果皇上讓你做這些,你就老老實實地做,不用想太多。懂了嗎?”
田七重重點了點頭。
洗腦功,盛安懷很滿意。
田七還有一個疑問,“那皇上他……他過您的服嗎?”
盛安懷就算再無恥,也無法點頭冒認這種事,於是老臉一紅,“那倒沒有。”
田七滿意離去。一想到這世界上有許多人有著和共同的遭遇,就不那麼張了。
可是為一個孩兒,了男人的那個東西,總歸這不是良家子乾的事。但轉念又一想,哪一個良家子會進宮當太監呢?其實早就跟“良家”這倆字兒沒什麼聯繫了……
再說,盛安懷說得也有道理,既然選擇當了太監,伺候主子本來就是分的事。
一時心裡走馬燈似的各種心過了一遍,想這種事想得腦袋發脹,乾脆把它們全拋之腦後,出宮去了寶和店。
到了寶和店,一看到方俊,田七就想起了他那傳家寶的來歷。於是把方俊拉到一邊,問道,“你認識陳無庸嗎?”
方俊聽到這個名字,本能地點了點頭。然後他就覺田七周的空氣彷彿突然冷了下來。方俊有些奇怪,看著田七,雖然這位公公在竭力保持著鎮定,但是他聽到了他咬牙的聲音。
方俊趕又搖了搖頭,“我不認識他。”
“那你幹嘛點頭?”田七不信。 “我覺得這個名字好聽的。”
只有比他更傻的人,才會相信這麼傻的理由。田七不信,怒瞪著方俊,“說不說實話?”
方俊只好答道,“我只是覺得這名字耳,真的。大概以前認識,可是我現在想不起來。”
田七冷冷地說道,“別以為失憶是萬能的藉口。倘若讓我知道你做過什麼壞事,一樣饒不了你。”
方俊不曉得這平時溫和友好的小太監為什麼一下子冷若冰霜起來,他撓了撓後腦勺,仔細在腦中搜尋了一下那個名字,無果,於是又迷茫地點了點頭。
這邊田七心更不好了,也不理人,自己躲在會客廳喝茶。歇了一會兒,外面有個小太監來回報,說有位唐公子來找。田七迎出去一看,竟然是唐天遠。
“稀客稀客,你怎麼到這裡來了。”田七說著,把唐天遠引進會客廳,又吩咐人重新上了茶。
“只是路過,過來看一看你。”唐天遠其實是個爽快人,跟田七相之後,也不耐煩那些繁文縟節。這幾天四人沒有好好聚會,唐天遠問紀徵,紀徵說得遮遮掩掩,唐天遠是何等通之人,見此便知大概是他們二人有些彆扭,他怕田七心不快,便過來他一。
當然了,兩人只是閒聊,隻字不提紀徵。
田七看到唐天遠,就想到唐若齡;想到了唐若齡,就想到孫從瑞;想到了孫從瑞,就想到另一事,“我聽說孫蕃他爹最近得皇上重,皇上還親口誇獎了他。”田七冷笑說道。
唐天遠看到田七不高興,還以為是因為紀徵,不過田七提到的這事兒,也讓他鬱悶的——他爹最近又被孫從瑞蓋過一頭。好不容易孫從瑞被他兒子拖了幾次後,沒想到最近這老小子給皇上上了本奏章,把皇上指責了一通,反倒得到皇上的褒獎。
唐天遠便說道,“大概是他一時運道好吧,罵了皇上,皇上竟然也不生氣。”
田七道,“我說句實話,你別介意。要論治國安邦,令尊在閣當屬第一,可是若論揣聖意順口接屁這類,唐大人拍馬也趕不上孫從瑞那老賊。”
這話雖然不大中聽,但似乎有些意思,唐天遠笑道,“你倒是說說看。”
“他上的奏章我剛好也知道,不過是說府供用庫採辦東西花了太多的銀子,指責皇上太過奢侈。真是有意思,府供用庫是太監們辦的差,採辦東西按的都是先帝時的定例。你說,孫從瑞這樣說,到底在罵誰?”
唐天遠恍然,答道,“總之不是真的罵皇上。我竟然沒想到這一層。”
田七點了點頭,“你想不到是因為做臣子的侍奉君王時總是謹小慎微,不敢有半點忤逆。這次孫從瑞反其道而行之,實際上是給皇上提供了一個臺階。皇上這幾年改了許多先帝定下的規矩,雖然本意是好的,但有時候也會招來一些言的微詞,說他不孝。他討厭奢靡之風,孫從瑞就拿府供用庫說事兒,就好比他想砍人了,一轉頭就有人遞刀過來。這麼的大臣,他怎麼能不重用呢。”
田七一口氣說完這些,看到唐天遠正笑看著,不解,“我說得有錯嗎? ”
唐天遠卻說道,“不,你說得很好。田賢弟,我鮮佩服別人,你算一個。”
田七連忙擺手,“不敢當不敢當,我也是剛好知道一些罷了。我跟你說,孫從瑞知道皇上不喜歡太監,所以他表面上總裝出一副跟太監勢不兩立的清高樣子,其實他最是欺世盜名,也不是沒給太監過腳,噁心得要命。”
唐天遠有些意外,“孫從瑞跟太監有往來?我倒沒聽說過。”
田七冷笑,“你可以回去問問令尊,當年陳無庸跟貴妃娘娘聯手遮天搞風搞雨的時候,為什麼孫從瑞能穩如泰山,真的是因為所謂的清介孤高名太盛所以沒人敢他嗎?騙騙傻子罷了。他拿著別人的信任去陳無庸那裡投誠,才換來烏紗帽穩穩噹噹。鄭首輔當年雖不敢得罪陳無庸,卻也是暗地裡救過不好人,比孫從瑞何止強百倍。”
唐天遠見田七越說越氣,便勸解道,“賢弟消消氣,這些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,莫要再為此氣……你有親近的人被孫從瑞害過不?” 田七搖頭嘆氣不語,低頭喝了一口茶, “我與你說的這些辛,最好不要讓旁人知道。”
唐天遠點頭,“那是自然。”
田七又道,“論理,我是個晚輩,不該對唐大人指手畫腳。只不過我有一言,倘若唐大人聽進去,興許能幫上一二。”
“賢弟但說無妨。”
田七笑道,“皇上是個尊親友弟疼兒子的人,你明白嗎?”
尊親,太后;友弟,寧王;疼子,皇長子。
這話看著像是廢話,其實大有玄機。
唐天遠自然明白,報以會心一笑。兩人又聊了些別的,各地的風土人,天南海北的吃食,田七的心終於好了些。
唐天遠回到家,把田七說的那番話幾乎一字不落地轉述給他爹唐若齡,唐若齡聽罷頓如醍醐灌頂一般,連道三聲“妙極”。
其實田七肚子裡的花花腸子並不比這些老狐貍多,所憑依的是對皇上的了解,因為了解,所以能從最接近真相的角度出發看問題。唐若齡閣的時間比鄭孫二人都晚很多,與皇上直接接的機會自然不夠多,對於皇上的了解確實比那兩人欠缺。
此時唐若齡問兒子,“你這個田文豪的朋友,到底什麼來路?怎麼對聖意看得如此徹?”
唐天遠答道,“他是姑蘇人氏,行蹤神,與寧王爺很有些。至於對皇家的了解,多半是出自寧王爺吧?”
唐若齡搖頭,“我看不然。他家裡是做什麼的?父祖可曾在朝為?”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,我只知他在家中行七,想來應是族吧。”
唐若齡一驚,“田……七?”
“是。”
“田七!”他十分激。
唐天遠嚇了一跳,“怎麼了,可是有什麼不妥?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唐若齡笑著跟唐天遠解釋了。
唐天遠一聽田七是個太監,起初不太相信,“田賢弟的氣度舉止,不像是個太監。”
“那想來他進宮之前也是個世家子弟,你不是說他恨孫從瑞嗎,想必是因為孫從瑞,才導致他家破人亡,宮做了太監。若非走投無路,斷不至於如此,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一家的人了。”唐若齡說著,回想了一番有可能是被孫從瑞或是陳無庸害過的人,並無姓田的。其實那時候唐若齡並不在京城,對這些底細不甚了解,想不到也只得作罷。
總之爺倆現在是明白了,田七與唐天遠說那些,明擺著是故意的,想幫唐若齡對付孫從瑞。他怕唐氏父子不信任他,還故意了一下自己的底兒。
大家都是聰明人,這麼好的盟友,唐若齡自然不會錯過。
唐天遠本來也不待見太監,可是他對田七又實在討厭不起來,想到這樣風華無雙的人竟然有那樣悲慘的遭遇,他不扼腕嘆息。於是他也就打定主意,不在田七面前接他的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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