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二夫人正裝模作樣的幫老爺子拍背,看著夏如槿一臉森冷的走過來,眸里殺氣騰騰,下意識後退了半步。
「你想幹什麼?」
退完才意識到太慫,又堅定的站了回來。
夏如槿輕嗤,「你覺得我想做什麼?」
小臉平靜,角牽起一抹淺笑,冰冷到讓人骨悚然。
「你……」
「砰!」
酒杯重重的放在老爺子面前,夏如槿低眸看著一臉戒備的老爺子。
「霍老爺子,我家深深尊重你,這不是你不要臉的資本。我這輩子最討厭不要臉的人,你依賴賣老也要有個度。」
「你,你簡直……」
「你想說我目無尊長是吧?」夏如槿接過話茬,「你都沒認我這個孫媳婦兒,我憑什麼要認你這個長輩。」
老爺子了,好半天吐出兩個字,「放肆!」
「我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你才知道?」夏如槿沉聲,說話的同時,五指收。
一聲悶響,酒杯在手上四分五裂。
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看著這一幕膽戰心驚。
夏如槿收回手,站直子,漂亮的眸子掃過包廂里,「從今往後,霍言深是我罩著的人,你們誰敢再欺負他,我絕不會善罷甘休!」
「……」
甩下一句話,在所有人震驚的目中,牽著霍言深的手慢悠悠的走出去。
剛出包廂,就對上左寒一臉欽佩的眼神。
左寒是聽到尖聲進來的。
然後就站在門口,目睹了整個過程。
從來沒想到,太太霸氣起來,毫不輸給霍總。
直到到了停車場,他還一臉小迷弟的樣子,忍不住表達欽佩之,「太太,您剛剛真的A了!我第一次見老爺子這麼吃癟!」
「為什麼是A了?B了或C了不行嗎?」
「……」
左寒原地石化。
太太,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
街邊華燈初上。
初夏的夜晚還有些涼颼颼的,在昏暗的燈下,那雙璀璨的眸子異常認真。
見他沒回答,轉而看向霍言深。
藉著燈,能看到男人稜角分明的臉,依舊清冷俊逸。
想到剛剛包廂的一幕,夏如槿突然心了一酸。
他的雙胞胎弟弟,明目張膽的算計他。他的爺爺,偏心得讓人心寒。他的叔叔嬸嬸也是覬覦著他的位置,不得他跌下來。就連他的親父親,也不是站在他這邊……
這段時間相以來,總覺得他多疑,不相信。
現在才發現,他的份和位置,註定了他無法敞開心扉相信任何人。
這麼多年來,一定很累吧?
幾乎是下意識的,走近了幾步,小手握他微涼的大掌,「我剛剛說的話都算數,我會罩著你,他們誰也不能欺負你!」
霍言深深邃的眸子閃過怔然。
低眸看著抓住自己那隻小手,只有他手掌一般大,的握著他兩手指頭,莫名的可。
眸沉寂,俊臉波瀾不驚,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。
多久沒有這種覺了。
從母親去世后,他習慣了接周圍各式各樣的眼。
爺爺偏心不是一兩天了,霍凌宇針對他也不是第一次,他從來沒放在心上。
但是在今天……
突然被一個小人護在後,心說不出的複雜。
視線移到臉上,對上那雙單純得不摻一點雜質的眸子,心裏的一塌糊塗。
夏如槿像是才想起什麼,尷尬的鬆開他的手,「雖然我們快要離婚了,但離婚之前,我都會盡到自己的責任,也會做到自己的承諾。」
「還有啊,我也不是想討好你,只是看不慣他們欺人太甚,你別有心理負擔。」
霍言深頓了良久,才淡淡的嘆息,「手疼嗎?」
夏如槿,「……」
悄悄把小手藏到背後,眸不自然到飄。
似乎能到,頭頂那道炙熱的目,一直停留在臉上。
「你,你在說什麼呢!」
「拿出來我看看。」他低聲,嗓音低啞沉磁。
二人離得很近,霍言深微微彎腰,清冽的木質冷香淺淺淡淡的噴灑在臉上,讓人心跳都了幾拍。
夏如槿頭埋得很低,猶豫了幾秒,還是將右手出來。
蔥白的手指有被劃傷的痕跡,掌心有很深一道痕,可能是過了太久時間,跡已經幹了,但模糊的樣子還是很恐怖。
霍言深眸沉了沉,「逞能很厲害?還徒手碎酒杯,你當表演雜技?」
他一開始沒注意。
剛剛才發現,拉他時一直用的左手,很彆扭。
聽著他嚴厲的聲音,夏如槿下意識想反駁。
但是一抬眸,就正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眸,裏面了平時的冰冷,是毫不掩飾的擔憂。
燈迷離,夏如槿突然就咧笑了。
「我沒想碎,只是想破。就是那種,等我鬆手走出去了,酒杯才完全裂開,很酷的那種你知道吧?但當時太生氣了,就,沒注意力道……」
霍言深低眸看著慘不忍睹的右手,默了好幾秒,「先上車。」
一坐進車裏,霍言深便吩咐左寒去醫院。
車子剛發起來,夏如槿就往前面探過腦袋,「左寒,你還沒回答我,為什麼是A了?都是英文字母,A有什麼特殊優勢嗎?」
左寒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。
剛剛在車外時,他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,掃了一眼傷的右手,認真的道。
「B了其實也可以。」
裝B過頭,可不就是B了嗎?
不過就是有點怪異……
夏如槿雲里霧裏,轉頭茫然的看著霍言深。
霍言深無語的闔上眸子,單手撐著車窗,乾淨的手指著眉心,「下次還有這種疑問,你可以私底下問我。」
「那要是你不在我邊怎麼辦?」
他們很快就要離婚了。
還有很多沒懂的,到時候不能專程來問他吧?
要是他誤會圖謀不軌怎麼辦?
霍言深看著那雙清澈又小心翼翼的樣子,眸深了些,「你可以上網查,上次不是教你了?」
「……」
說到上次,夏如槿想起了更重要的事。
質問的眸幽幽的鎖定他,「請問你送我的電腦呢?」
霍言深沉默,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。
「霍總想賴賬?口頭承諾不算數?」
「沒有……」
「那請問什麼時候給我?」
「……」
他還從來沒驗過被討債的覺。
薄抿,偏頭定定的看著,意有所指,「說出來的話,我可以收回嗎?」
「當然不可以!」
夏如槿提高聲音,「潑出去的水,你給我收回來試試!」
本來是不容反對的意思,沒想到對方一本正經的陷了深思,「我試試。」
夏如槿,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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