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黎金龍說：“當然你不去承包上坪礦區挖礦，也可以去稀土礦當管工，你們幾個我都是相信的，肯定也不會虧待你。”

黎庚榮跟兒子說：“跟大章干就沒有風險，去承包上坪礦區就可能有風險哦。”

“其實也沒什麼風險，若是打定主意去承包，就先做些準備。比如上坪礦區以前的地質勘探圖紙，了解兩個巷道的采礦區是否還是有回收價值？哪塊區域蘊含的礦量比較富。那樣你在競標時心里就有數……”

要了解這些，你有得天獨厚的條件，你老爸還站在那個崗位上，借以前上坪礦區的勘測圖紙，又有誰敢不給。

溫小芹和姐煮好了晚飯，大家開始吃飯。

黎庚榮連連夸菜炒得好吃，口味比長征飯店當廚師的黎榮昆炒得都好。

潘東玲說：“這菜全都是小芹炒的，的廚藝確實比我的好。金龍，你那個對象也不錯，有禮貌也很勤快，也甜。準備什麼時候訂親呀？”

黎金龍低頭說：“唉，別說了。老爸說老大還沒訂親，老二訂親的話會被人笑話。必須老大先訂婚才行。”

本地是有這個風俗，不管是兄弟還是姐妹，一般在老大還沒訂親或結婚的況下，老二若是先訂親或結婚，是會遭人嘲笑的。

“那可怎麼辦？姐要是一直找不到對象呢。”黎庚榮也希兒子能早點找個對象。

潘大章其實有一個法子想告訴金龍，但是怕溫小芹聽見責怪他。

他等溫小芹去廚房端湯之際，對金龍說：“甜點，多哄哄孩，盡量把生米煮了飯，特別是讓孩懷有你種了。到時候，老爸會跑來找你，求你娶兒的。”

在旁的姐姐聽見了，瞪了他一眼：“大章你怎麼教金龍這種歪主意。”

“雖然是歪主意，但是效果明顯。”

黎庚榮呵呵笑著說：“小潘還小幾歲，實戰經驗早已經特別富了。金龍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，也不用愁沒有對象了。”

黎金龍悶頭吃飯不吭聲。

吃飯后，黎庚榮跟大章聊了一些礦領導崗位的變。

“老嚴因為健康原因，已經申請退休了，現在是郭錫林接手老嚴的工作。很明顯李重副礦長很不服氣，而馮凱倫也不選邊站隊……”

潘大章知道此時他的選擇很重要。

只要他支持李重，就可能會對郭錫林造較大的困。

郭錫林是老董選定的苗子，不管怎樣，最終都會得到重用的。

但是部反對的話，也是一件需要擺平的事。

黎庚榮也不可能不知道老董的用意吧。

“黎叔，你不會是想支持李重的吧？”潘大章直接問。

黎庚榮搖頭說：“他們誰干我都沒意見，反正我再干幾年也要退休了。馮凱倫也和我一樣。現在有緒的是李重，因為他年輕，生產礦長一職又干了多年，這家伙也很有野心，總想爬上去。以前郭錫林沒來的時候。全部人都認定嚴淦退休后，鐵珊籠礦長就非他莫屬了。誰知老董把郭錫林從教育系統挖了過來。”

前世，郭錫林在鐵珊籠礦做出一定績后，并沒接手嚴淦的礦長一職，而是被老董調到了潘古山礦。

一年后潘古山礦長病逝，倉促讓郭錫林接任礦長一職。

鐵珊籠礦長嚴淦退休以后，也確實是李重擔任礦長。

但是這一世或許是因為他的出現，有些人的命運有了某種改變。

郭錫林有可能不會調到潘古山礦。

他不管在哪個礦當礦長，腦海中搞育活中心的設想都會想辦法實現。

這是他向高層跳躍的一個臺級，他絕對會想辦法去實現他的。

“這郭錫林是個有野心的人，凳子都還沒坐穩，就拋出了一個宏大的投資計劃，在龍山公園前面想建設一個大型的育活中心。建標準的田徑場，游泳池，跳水臺和大型活場，占地面積十多畝。我都不知道他這個宏偉的計劃是怎樣想出來的。”

黎庚榮把這件事當做一件笑話來講。

“挖礦采礦，完生產任務，有閑錢多給職工一點福利，全職工家屬都會擁護你。搞這種不著調的育娛樂中心，真的弄不明白他是怎想的。”

潘大章知道郭錫林的設想，最終還是給他實現了。

當然這也跟這幾年鎢礦效益好有很大的關系。

單位按比例截留的建設資金，年底都有幾十萬充公。

潘大章對黎庚榮說：“黎叔，郭老大提出這樣的設想，其他人可以反對，但是你做為福利礦長就應該無條件支持。因為改善職工育文化活容本來就應該是福利礦長你考慮地事。”

他當然無法告訴他，這個郭錫林不久就了鎢業公司老大，幾年后又調任有總公司，然后一路青云直上，了主要領導人之一。

升遷速度令人瞠目結舌。

黎庚榮思考片刻，點頭說：“小潘提醒得對，以后我會站在郭總的角度，想一樣的事。現在他想的事，或許是高度不一致，角度不一致，無法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。”

潘大章想：或許幫老郭說了黎副礦長，以后他實施自己的計劃，遇到的阻力會很多。

另外一邊，溫小芹在幫姐收拾家務。

小文杰吃晚飯時就打瞌睡了。

許靜金還勉強讓他吃完了碗中的飯。

然后抱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，小文杰就睡著了。

溫小芹說：“他外婆讓我們把小文杰帶回去，說給帶一段時間。媽說姐懷孕了，小文杰天天鬧，你也帶得很煩的。姐，你懷孕有幾個月了？”

潘東玲說：“上次我說帶文杰去給老媽帶，老媽都不肯，現在又想通了。也好，你和大章是等下回去，還是明早回去？”

“明天要去學校，明早回去肯定來不及，我和大章等下就回去。”

潘東玲對許靜金說：“你去搞點熱水，幫文杰抹一下，把他上服換掉，注意別弄醒他。我去撿他的換洗服，等下讓小芹抱著他，帶回去給我媽帶一段時間。”

許靜金表示懷疑：“他外婆帶得了他，那麼調皮。明天早上醒來，他不鬧翻天？”

溫小芹說：“小孩子哭鬧都是很正常的，家里住的環境比這里好，有糖有果吃，說不定他就不鬧了。怕就怕他車開到半路，他醒過來了不肯。”

潘東玲說：“這小子有一點好，一覺可以睡到天亮，但是三點鐘左右要抱他去屙尿，不然就尿床了。夜里怎樣他都不會醒，就是白天很煩人？”

收拾好了家務，用包裝了小文杰的換洗服。

許靜金也給兒子換了服，用熱巾給他抹了全。

黎庚榮父子起告辭回家。

臨走他還跟大章說：“小潘，跟你聊天，真的益匪淺。聰明人想事就是條理清晰，有遠見！”

走出大門，在路上，他還跟兒子說：“有機會多跟大章學習為人世的方法，人家想事就是比我們長遠。”

“要是有大章那麼聰明就好了，人家現在是全國有名的詩人和作家，我們那里有這份才氣。”

兩父子回到家都在商量去資料室找上坪礦區地質勘探圖紙的事。

晚上睡在床上，金龍在想大章教他的生米煮飯的計劃。

他現在天天住在坪山礦區宿舍，每天跟呂慧儀耳鬢廝磨在一起，只要他堅持，他相信煮飯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。

黎庚榮在跟老伴聊去許靜金家吃晚飯，跟潘大章聊上坪礦區承包，聊兒子金龍找對象，以及礦里郭錫林和李重兩人勾心斗角，大章教他如何站隊的事。

“我覺得這小潘就是個人，聽他的才不會吃虧。”

人有時候想事比男人細心。

夜里七點，潘大章開車，溫小芹抱小文杰坐在后座。

姐姐還特意抱了一床棉被鋪在后座上，讓小文杰躺在上面，給他墊了一個小枕頭。

溫小芹坐邊上用手攬著他。

潘大章盡量把車開得平穩。

好在夜里公路上沒有多輛汽車行駛。

天氣開始冷，公路上行人也稀。

兩個多小時回到了月舟村。

大章和小芹帶小孩離開，潘東玲就給老媽打了電話，待他小文杰一些習慣和脾氣。

老媽還說：“怎樣帶小孩還用你教我，你們三個還不是我一手帶大的？”

潘東玲不服。

“你還別說，我和小章是你帶大的，但是大章是我婆和公公帶大的。小章一出生，你就把他丟到婆那里去了，一直到兩個老的走了才帶回來。”

老媽聽得不樂意。

“你現在不是一樣，外婆就是一帶外孫的，我還不是一樣給你帶兒子。”

因此一聽見外面小車聲音，就知道大章回來了。

把小文杰從車上抱下來。

“小家伙還睡得很甜哦，就不知道明天早上起來肯不肯了？”

潘大章也為擔憂：“媽，怕小文杰明早醒來不認識你，就吵鬧得更厲害了。我們兩個一個月不見，他都差不多不認識，小孩子忘大。”

老媽說：“上個禮拜，你姐帶他回來住了二天，應該還認得。”

把小孩抱回臥室床上，出來對客廳看電視的老伴說：“老頭子今天開始你去隔壁房間睡，我怕你晚上睡覺打呼嚕吵醒他。”

潘大章見時間已不早了，就離開家回到俞督鵬程賓館住。

把吉普車停在后院草地上。

看見賓館門口那張客滿的提示牌又擺在大門口。

二樓的餐廳已經息燈打烊了。

錄相廳還在播放最后一場錄相。

五六樓的棋牌室似乎還有人在玩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殷源起來晨跑，回來看見他。

高興對他說：“想不到那個翡翠專柜第一天開張就賣了五對手鐲，七對耳墜。兩對戒指。營業額差不多一萬元。”

潘大章也到有點意外。

“小縣城有錢的人還是不哦。”

從售價況來看，那些手鐲幾乎都是一千元一付的，買的人也并沒講什麼價。

潘大章認為這現象值得期待。

殷源說：“很多人還是識貨的，有幾個人還反映，我們這里售買的翡翠飾件比岡州文青路首飾店售賣的質量好上幾倍，我們的價格更地道。”

消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，貨真價實的東西不怕比較。

溫小芹和熊蘭早早起來煮了早餐。

吃早餐時，熊蘭跟大章說：“我爸昨天去鐵珊籠護礦大樓，探了我哥。我哥和他小舅子都還關在那里。中午的時候他還去找了那個黎庚榮副礦長，聽說現在是他負責礦里冶安和福利的事。他告訴我爸，公司也有指示，礦里幾個領導也討論過，半個月只要退贓，我哥他們兩個就可以從輕理。”

潘大章昨晚還跟黎庚榮閑聊幾個小時，忘記跟他聊熊六福的事了。

不過公司和礦里已經開會討論了這件事，只要在規定的時間退了贓款，應該就可以得到從輕理。

關鍵是能不能在規定時間籌到那麼多錢。

“你大嫂家父母借到錢沒有？那二棟樓售賣，現在有人興趣沒有？”

鎮上有些人應該會有錢，特別是坪山上挖礦的那些禾老板，有些拿幾萬塊錢應該難度不大。

“我爸回來的時候去了大嫂家，找到爸。他說這幾天很多人去問，但是普遍開價都比較低，他不想賣得太低，想多談幾個再說。”

潘大章點頭：“看來那兩棟樓還是會有人買的，想想也是，在墟市上找兩塊這麼好的地皮比較難，那兩棟樓只賣本價，不會賣不出去。你爸明天就去禾，守在哪里，協助你嫂嫂賣那棟樓，盡早籌錢贖你哥出來。”

中午放學時，熊蘭讓小章騎托車去河田村把老爸帶到縣城，讓他坐車去禾鎮。

小章把哥哥教他的說辭跟熊仁貴一說，熊仁貴馬上就點頭同意了。

他也怕呂五月生不舍得賣那兩棟建好的樓，耽誤時間無法在規定的時間籌到錢贖人，那樣后果就嚴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