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大章和溫小芹都已經坐過飛機了，并不覺得很新鮮。

何志宏和蘇婉蓉卻是第一次坐，一切都到好奇。

飛機在跑道上加速，蘇婉蓉都張得手心岀汗。

溫小芹安：“別張，放松，飛機很快要起飛了。”

在轟鳴聲中，飛機仰頭朝天空飛去。

蘇婉蓉嚇得閉住了雙眼。

直到飛機平穩在大氣層飛行，機窗外面看見白云重重疊疊，堆不一樣的形狀。

白云下面的山嶺若若現，到懸在空氣，心稍有張。

但覺得坐飛機的安全比坐班車高了許多，心也釋然了。

飛機的轟鳴聲似乎沒有那麼大聲了，機艙的旅客開始談了起來。

這時空姐開始給大家講解氧氣罩的使用方法，以及大家坐飛機時注意的一些事項。

講解了本次前往目的地京城的風土人，以及飛行時間。

然后有空姐推著小車出現，小車上有報紙雜志，口香糖、面包、紅腸、冰激凌、五星啤酒、茅臺酒和紅葡萄酒，易拉罐汽水……

另外一個格擺滿各種小飾品：鑰匙鏈、飛機模型、印有民航標志的撲克牌、致的木梳子……

“各位旅客，歡迎您乘坐本次航班。我們為您準備了報紙雜志，一些休閑食品，還有一些致的小飾件。食品和飾件每人可以任取一件，報紙雜志看完一份可以調換。”

坐在前排的旅客開始挑選零食和飾件。

有人拿一小盒口香糖后，又要一個面包，還讓服務員倒上一杯茅臺酒。

挑選一個小飾件。

一個中年人說：“其他服務都沒變，就是不準煙了。我記得前些年坐飛機，還有一雪茄煙或者五金裝中華煙可以任選。好像是前年開始飛機上就不準煙了。”

空姐回答：“你們男人在飛機上煙，自己又不注意，發生過幾次火警，后來民航局就止在飛機上煙了。”

若有所思地說：“不用多久，估計這酒也會止，許多人喝了酒在飛機上鬧事耍酒瘋。”

到了潘大章他們面前，他要了一份報紙，一小盒口香糖，一瓶易拉罐汽水，一個鑰匙鏈……

溫小芹除口香糖、面包外，還要了一小杯葡萄酒，挑了一把黃楊木梳子。

還說：“黃楊木梳，其含黃楊素，可抑制真菌生長，梳發后有止去屑的功效。”

頭發上虱子是確實沒有了，但是頭皮屑卻是很多。

市場上雖然也有幾種牌子的洗發水，還有老式的洗發膏，但是對于這頭皮屑好像并沒有多大的去除功效。

“以后洗完澡，你都可以用這木梳子梳梳發，把頭上的頭皮屑除掉。”

有人在座位間玩起了撲克牌。

回想起來的路上三個蓮塘爛仔利用賭牌騙人錢財，最后持刀搶劫，被大章制伏，何志宏幾人都相視一笑。

剛才他也跟空姐要了一副撲克牌。

“要麼我們也來玩牌？”他提議。

座位中間有一個空格，正好用來放牌。

四人興致玩了二個多小時的牌。

空姐推來了午飯。

飛機上的午餐，一個餐盒上三個菜，一碟米飯，還有一小碗湯。

“飯菜質量也不錯哦。”

溫小芹把一些片都夾到了他的碗里，一個海鴨堿蛋，要了蛋黃。

飛機上飯菜，空姐是用電熱加熱的，口味并不是最佳的。

其實飯菜口味的好差，往往跟自己當時的況有關。

潘大章記得吃過最香最難忘記的一餐飯，是在一艘貨運船上。

81年剛分田到戶那年，他十三歲。

村里要求農戶要拿出一定的田地種甘蔗，保證岡州糖廠的正常運作。

潘大章家里幾畝沙灘地和二三畝良田都搞來種了甘蔗。

運蔗船可以裝載二十多噸，一家人的甘蔗有時裝不滿一船，于是就只好幾戶人共裝一船。

那年他家跟潘云田家拼裝了一船甘蔗。

潘云田跟他一起押運去岡州糖廠。

中午吃午飯的時候，船夫用瓷碗煲仔飯照待他倆人。

當時他不仨夸獎船夫師傅煲飯的技真的好吃，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香的飯。

就是到現在，他都依舊記憶猶新。

下午三點，飛機準時降落在首都機場。

幾人出到機場，一眼就看見一輛凱迪拉克弗雷特伍德橋車。

銀灰的視著迷人的魅力。

黃云裕老頭咬著一煙，瞇著眼著出口方向。

這老頭戴著一頂鴨舌帽，神奕奕的樣子。

岀站口的人都被他那輛豪車所驚艷到。

“哇，這車豪華大氣，一般人肯定買不起。”

“京城人就只錢多，我在廣州香港都沒有見過這麼豪華的車。”

“凱迪拉克弗雷特伍德……”

看見潘大章幾人，黃老頭按了按喇叭，朝他搖了搖手。

“師得這輛車，真的是豪氣。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才買得起這車。”

潘大章笑嘻嘻拍飛了馬屁。

黃云裕擺擺手說：“你個臭小子，別再拍馬屁了，快點上車。”

潘大章跟他介紹了何志宏和蘇婉蓉。

“既然是你們同學，一起上車吧，我送你們去特訓基地去。”

前些年有關機構在西山片區，建立了個基地，一次容納上萬人都沒有問題。

基地到黃云裕別墅有十幾公里路程，到機場有四十多公里。

一個小時后到了基地門口，從全國各地趕來的競賽生，正在依次背著旅行包在一棟大樓前登記報到。

黃云裕對大章說：“你們先去報到，登記，我在這里等你們。”

四人從豪車上下來，吸引了眾人的眼球。

“坐這麼豪華的車輛，家里肯定是土豪。有錢人家的孩子也這麼用功，我們貧苦人家出，再不努力就沒活路了。”

門衛看了都肅然起敬。

路上騎自行車的都盡量避免跟它刮蹭，這樣豪華的車子，刮劃了傾家產也賠不起。

潘大章應諾說：“行，我們先去報個到，登記一下。”

來到教學樓大廳，分三個組報到。

溫小芹和蘇婉蓉是化學組，何志宏是理組，潘大章是數學組。

“你們報名簽到后是去黃大師家里住？他家離這里遠麼？每天來回跑方便麼？”

何志宏和蘇婉蓉都希他們兩個一起住宿在特訓基地，這樣平時間也更好的流。

潘大章跟他們解釋說：“老黃家離這里十幾公里，他有一輛老上海車給我開，所以也方便。他是大畫家，我們準備這段時間跟他學畫畫。他答應收我兩人為徒了，就算辛苦一點，也是值得的。”

有名畫家收為徒弟，這是多人都夢寐以求的事。

潘大章捅了捅何志宏，低聲對他說：“何兄弟，蘇婉蓉是一個多麼優秀的同學，利用這段時間，盡快把兩人關系拉近，建立某種親的聯系。你看報名的同學大都是男生，僧多粥呀兄弟，水不流外人田哦。”

何志宏莫名紅了臉，推了他一把，說道：“潘大章就你花花腸子多，現在才多大年紀，就考慮這些事。”

潘大章正經對他說：“人生就那麼幾十年，遇到真正喜歡的就不要錯過，以后不管有多大的出息，能夠跟一個喜歡的孩廝守，其實就是一種幸福。”

何志宏說不過他，就去了理組報到登記，然后據安排找到住宿的房間。

潘大章報到后，他對輔導員老師說：“老師我有一個師傅就住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，我申請外宿，每天開車過來，至多半小時，不影響吧？”

輔導員老師指著廣場上停著的那輛豪車：“那人就是你親戚？不，你師傅？他是做什麼的？”

有錢有勢社會名人才有能耐開得起價值幾十萬，甚至上百萬的進口豪車，普通人只能洋興嘆。

“對，他是畫家黃云裕大師！”

黃大師的大名京城知識界人士都是如雷貫耳的，鋪導員老師自然也聽過。

“只要你們不耽誤這里的培訓就沒有問題。”

他把特訓期間的作息時間跟潘大章做了待。

數學組的特級導師是人稱北大怪才的韋。

此人報紙上宣傳報道過，平時一副民工模樣，每天早上從外面街上買幾個包子，邊走邊吃。

穿一雙拖鞋。頭發糟糟，睡眼朦朧的樣子。

他是北大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，在數學領域攻克了許多高難度的題目。

連大數學家都夸他是數學界的天才。

溫小芹也跟輔導員申請了外宿。

兩人跟黃大師回到了家。

張秋嬋看見他們到家也是特別高興。

兩人把一個旅行包打開，里面裝的全部都是岡州特產。

曬干的梅干菜、禾珍珠、一瓶木仔油、炸好的皮、飽滿滾圓的岡南芋、幾盒綠茶……

張秋嬋是廣東人，黃云裕是湘省人，但是兩人都在岡州待過，也品嘗過這些特食。

以后的日子里也經常回味，無奈廚藝不行，北方廚師也做不出地道的岡南食。

現在見他兩人帶來一大箱岡南特產食，也是兩眼放。

隨即又憾地說：“食材是有了，可惜這個廚師小李是北方人，也弄不出地道的岡菜風味。”

潘大章指著小芹說：“小芹芹炒的菜，有些飯店大廚師都不一定比炒的好吃。”

溫小芹也說：“以后我有空，天天炒好吃的菜給你們品嘗。”

黃云裕嗒嗒著煙斗，瞇眼笑著說：“我真的沒有看走眼，小潘這小子粘著小芹的那熱乎勁，我就知道小芹是個寶。呵呵……”

張秋嬋瞪了他一眼說：“不要胡說八道，我早都知道小芹是個能干的孩子。”

把家里保姆介紹給大章兩人。

“自己去挑一個房間住，兩人住在一起都沒問題，我這里沒有什麼規矩，隨最好。我們有一兒一，三十多歲了也不結婚，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。平時間在國外發展，一年都難得回一次來看我們。”

黃云裕樂呵呵地說。

張秋嬋也說：“是呀，別拘索，就象在自己家一樣就行。”

潘大章似乎在他們上看到了老董夫婦的影子。

他對老人有一種天然的親近，跟他年的生活經歷有關。

小章出生后，他才三歲，就被送到住在月舟村上潘屋的外婆家帶。

親生外公年紀輕輕吸食煙土斷送了命，年輕的外婆拋棄了年的兒，跑到月舟村跟了一個潘圣湖的男人。

兒十八歲跑到月舟村尋母，經人介紹認識了剛從朝鮮戰場退伍的潘柴久。

兩人結婚家。

因為是同姓，所以潘大章自小外婆和外公為和爺爺。

潘圣湖在月舟村是個有威的人，其地位等同于潘姓族長。

所有潘姓人紅白喜事都要請他出面主事。

年輕時在月舟村是一言九鼎的人。

潘大章小的時候都是在他的呵扶下長大的。

他是烈士家屬，每個月可以領幾十塊錢的烈士恤金。

年紀大了，也不再去生產隊干活。

平時喜歡背杠獵槍去打獵，帶著獵狗，去幾十里之外的大山打獵。

老了后在村里的曬谷場和堤壩樹林，打麻雀。

所以潘大章自小就吃過很多這種野。

老人也特別喜歡他，經常跟他講故事，說一些風土人。

別人家吃飯都困難的時候。

他跟爺爺去俞督飯店吃辣椒炒瘦。

家里母親從來不敢罵他，因為爺爺知道了，會找老媽的麻煩。

“大章這麼懂事的一個小孩，還要挨你的打，真的是太過份了。以后小孩子跟我們吃住，你不把當寶貝，我們把他當寶貝。”

一直到爺爺去世，他才回到爸媽的家。

他把年的這些事講給溫小芹聽，才恍然明白：“原來你能夠深得老年人的疼，是因為從小就有這樣的經歷。你天生有種獲得老年人好的能力，這也是老董夫婦和老黃夫婦，以及老編輯蔣青骨子里愿意跟你親近的原因。”

潘大章還笑活：“我小時候不僅能夠獲得老年人的好，同齡人也是特別愿意跟我打道的。”

現在也是青春的偶像，別人父母眼里有出息的好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