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萌和祝寧對視一眼,徐萌立即打開程莫非的員工手環，徐萌嘗試輸碼。

【碼錯誤】

試過程莫非的生日，試過他們獵豹隊立的時間,程莫非加獵豹隊的時間,甚至很不要臉地輸了自己的生日。

【碼錯誤】

屏幕上一直顯示著這幾個字,徐萌真不知道碼，對祝寧出一個很無奈的表。

祝寧：“我覺得他設置的碼應該不是很容易讓人猜到的，但肯定有規律。”

不是那麼淺顯的生日紀念日之類的，不然落在敵人手里也一樣容易猜到。

最糟糕的結果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，們不論怎麼嘗試都試不出來。

還有一種可能，程莫非的手環碼遵循了某種規律,真正了解他的人可以猜到。

祝寧得到手環很久了,早就被卡在碼這一關，所以心態還行。

祝寧：“你回去好好想想？”

畢竟是九年前的事兒了,一時間沒什麼頭緒，徐萌需要一個環境好好思考,很了解程莫非，但是需要一點時間。

徐萌：“打開了會給你看。”

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，這次是真的達了合作，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氛圍都有點尷尬。

徐萌收起雙刀和自己的黃金瞳,看上去現在又變了那個溫溫吞吞的隊長,祝寧覺得徐萌真的很適合當臥底。

的偽裝簡直無懈可擊。

徐萌：“有什麼事兒我幫得上忙的可以跟我提。”

徐萌先開的口子，自己是老員工，而且又比較年長，資源比祝寧更多。

祝寧想了想，竟然真的不客氣地提出來了，“你知道在哪兒找到人機聯合裝置嗎？”

如果謝家祖是獵豹隊員,作為公司高層說不定可以有渠道拿到。

祝寧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普羅米修斯談。

徐萌沒有貿然回答這個問題，有點言又止。

徐萌還是問出來：“你覺得清潔中心為什麼要限制普羅米修斯？”

祝寧想了想：“為了害怕他有一天統治人類？”

科幻片不都這樣嗎？人工智能覺醒了就想毀滅人類。

徐萌點了下頭，“我們老員工都覺得普羅米修斯不是人工智能，而是污染。”

祝寧皺了皺眉，之前也猜測過。

人工智能不會有菌可以扎進人的腦子里，也不會有控制活人的能力。

自從祝寧知道自己是機械和污染的結合，就在想普羅米修斯是不是類似的？

“我們最初是真的有人工智能，取名普羅米修斯，意味著給人類帶來火種，輻后，生發生大規模變異和污染，最初人類對抗污染沒什麼經驗，真正的人工智能早就被染了。”徐萌說。

這也是個很好理解的邏輯，普通的機人會被污染孢子染，普通頻道進污染區域后會被掐掉信號。

普羅米修斯能在污染區域還保證人類信號，對抗污染的只有污染，證明它本就不是個正經ai。

徐萌：“現在的普羅米修斯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智能，但他一直在模仿人工智能的行為邏輯，就像污染區域也要遵守自己的在邏輯。我們依賴他對于通訊的保護，但又很忌憚他的能力。清潔中心有一種說法，當103區遭到全區染，人機聯合裝置會發放給每一個員工，在普羅米修斯的控下，我們所有人都是無差別的戰士。”

“這才是真正的耗材，你的軀被人工智能接管，他會做出最合理的安排來保全大局，以減損失。”

徐萌真心勸誡：“我會幫你找找裝置，不知道你跟他關系怎麼樣，但是給你一個忠告，不論他偽裝得多麼良善，都不要輕易相信他的話，不要跟惡魔做易。”

“而且私下和普羅米修斯取得聯絡非常危險，失去清潔中心方監督，很難想象他會做出什麼。”

祝寧第一次接普羅米修斯就非常不適，其實都沒弄懂宋知章為什麼甘愿接。

祝寧當然不太想被人牽著鼻子走，但目前來看，好像只有這條路可走。

被放在一個特定的軌道上，不能偏離軌道半分，偏離的后果誰也不知道。

祝寧有個猜測，普羅米修斯做這一切好像在激活。

激活之后呢？需要干什麼？

徐萌是真的關心祝寧，所以給一些前輩的忠告，換個人不會說這麼多。

祝寧和徐萌合作后知道了很多老員工才清楚的幕，“我知道了，謝謝隊長。”

祝寧人聰明，徐萌沒什麼好說的。

徐萌回去嘗試破解手環碼，會盡快找到容告知給祝寧。

徐萌臨走前跟祝寧說，不論接了什麼任務，進污染區域之前記得給自己發個消息，讓知道祝寧的下落。

祝寧答應下來，終于不用每次進污染區域都發送定時消息，而是真的有人可以知道自己的下落。

祝寧和徐萌分開了。

……

豪車就停在火鍋店門口。

車后放著清潔背包，和一套全新的防護服，隨時隨地準備進污染區域。

現在天氣冷了，祝寧看到豪車的瞬間想的是，有朝一日一定要買個四的。

接近豪車后，車載系統發出聲音：“你好，祝寧。”

車載系統的聲音和普羅米修斯非常不同，好像在提醒，真正無害的人工智能應該像豪車這樣。

祝寧靠在車邊說：“你好，豪車。”

說出這兩個字就覺得沒那麼郁悶，起碼窮得只剩下錢了，還有一輛豪車屬于自己。

祝寧坐了一會兒，然后打開清潔中心墳帖論壇，準備跟惡魔再做一把子易。

不僅是在跟惡魔做易，還在易邊緣反復試探那條界限，拿到自己想要的道，但盡量不他擺布。

非常危險的舉，很容易把自己帶進里。

末日的時鐘已經敲響，祝寧生命倒計時也在敲響。

走到這一步離普羅米修斯的控制本高到難以想象。

而且是真的很。

這次普羅米修斯又想給送什麼線索？

十二點準時，頁面上彈出一條灰的帖子。

《怎麼辦？我懷疑我的公司在謀害我！》

祝寧每天打開墳帖論壇都有一種，來讓我看看大家又在發什麼瘋的覺。

看到這個帖子竟然生出了一點共鳴，巧了，我也覺得普羅米修斯在謀害我。

這次的頁面是個工作流小組，小組名字就今天又想離職。

一般都是大家分關于工作的奇葩事兒，有人想離職，然后大部分人都勸千萬不要辭之類的。

還有些行業最新消息，小組最高樓是每個地區大家關于公司的評價。

員工給每個公司進行打分，集中羅列了需要避雷的公司。

很多畢業生找工作之前都會在里面潛水翻看評論仔細做攻略，說白了就是社畜聚集地，這里沒有hr，屬于社畜吐槽的一片凈土。

主樓：“我公司好像在謀害我，我一直被困在同一天里，請問怎麼出去？”

祝寧以前看這種帖子，網友都是嘲諷和質疑居多，怪氣問一句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癥，這次的帖子，大家竟然一水的支持。

“我也覺得我被困在同一天了，每天重復勞，也來個好心人救救我吧！”

“我懷疑我公司謀害我三年了！我不了！”

“好想離職啊嗚嗚嗚，但是我好窮。”

“抱抱樓上，同樣。”

祝寧：“……”

看來大家都被工作折磨得不輕，這簡直就是祝寧逛過最團結友的論壇，沒有攻擊謾罵，全是報團取暖。

樓主：“沒開玩笑，我真的被困在同一天了，不夸張，我有證據，我每天過來上班，都發現我的工位一模一樣。”

不知道發帖人是男是，接下來他放了一張圖，圖片就是一個普通整潔的工位，上面除了一臺電腦和必要的辦公用品外，沒有任何私人品。

下面有人回復，“這不就是正常的工位嗎？”

“哇，你們公司工位好干凈，行政管得這麼嚴？”

樓主：“不是，你們仔細看，我一直都沒覺不對勁兒，有一天下班，我不小心把便利地上了，但我那天著急走，就沒撿起來，但是我第二天上班的時候，便利回到了原來的位置。”

下面回復：“有人幫你撿起來了？”

樓主：“不對，我第一次也這麼想的，但是我后來就開始想拍照片來記錄了，我以前沒關注過，那天起，我就經常弄自己的工位，但是第二天都會變一樣的。”

“這是我連續一周拍的照片，都發在下面了，一模一樣。”

祝寧一一點開這些照片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復制粘，這個工位上的擺設從頭到尾，連一筆都沒移過。

但工位靠著窗戶，窗外的天氣和線會隨之改變，工位卻沒有。

好像這個工位會自歸零，不論前一天晚上做了什麼，第二天一定會恢復原樣。

下面回復：“有點子怪異，其他同事也這樣？是不是你們公司保潔會幫忙收拾桌子？”

“我覺得不對吧，就算是幫忙收拾，也很難做到連一厘米都不偏離啊。”

樓主：“我剛來這個公司才十天，我問老員工都說是我想多了，但是我有證據，我第一次上班的時候，我們園區有員工跳樓了，我下班的時候聽到砰的一聲，然后我到樓下的時候，他們已經把尸收起來了。”

“但是我第二天下班也會遇到這個自殺的人，第三天也會遇到，第四天也會遇到，已經連續十天了，我們園區不可能天天有人自殺吧？”

下面回復：“樓主，你公司到底給你多錢，你第一天看見有員工自殺，第二天還能繼續去上班？你這強悍的心理素質，要是我第一天就崩潰了。”

“對啊，樓主有點怪異，你如果實在是不了，要不辭職啊？”

樓主：“每個月到手大概十五萬，年底還有獎金，我其實不舍得走，我有房貸要還，找了一個月才找到這個工作，拿不到年終獎走太吃虧了。”

下面回復：“！什麼公司！我也想去，還收人嗎？我不怕鬼，讓我來！”

“我也，我一個月十萬就行。”

“你們瘋了吧，明顯樓主遇到的事兒有點靈異，你們上趕著去死嗎？我一個月八萬，給你干到死，把這個工作轉賣給我吧，我幫你干，你不用去上班。”

樓主：“我其實也想過離職，我當時想的是，反正才干了不到一個月，這時候走還來得及，我馬上就去找工作可以把這段履歷藏了，也沒有什麼記錄。但是我們公司不讓離職，說必須干滿一年，否則就要違規，我要賠償五百萬才能走，我哪有這麼多錢啊。”

下面回復：“好奇葩的公司，你們簽署了協議？那沒辦法了，你好好干著吧。”

“怪不得這麼高工資，違約金都這麼貴，樓主你賣給公司了啊？”

“樓主別離職，現在大環境不好，工作不好找，薅羊也要薅死公司，不拿年終獎說真的太吃虧了。忍一忍，爭取干到年底。”

網友基本都給不出解決方案，就覺得這工作奇怪的，想讓樓主把公司名發出來避雷，但他什麼消息也沒。

后來樓主很長時間都沒繼續更新，很多人以為他沒事兒了，但這條帖子在小組很火，了拜佛帖，其他社畜把這兒當許愿池了。

下面的回復都是清一的，祈禱遇到高薪工作。

大概過了一年，這條帖子的主人突然又發了一條消息，沒有發文字，而是上傳了一段語音。

語音條孤零零地躺在帖子中間，非常醒目。

下面有人回復：“錦鯉樓主回來了？”

有人提前聽了語音，“我剛聽完，好奇怪，這是什麼啊。”

“前方高能，千萬別點開！別怪我沒提醒。”

這應該就是靈異的關鍵了。

祝寧點開語音，聲音很小，祝寧著耳朵聽的。

哧啦——

哧啦哧啦——

好像風聲，里面沒有任何人說話，最初全都是哧啦哧啦的噪音。

這什麼聲音？

然后就是砰地一聲巨響。

祝寧一僵，其實第一次完全聽不懂是什麼，把語音倒回去重新聽，盡量擯棄多余的雜音。

哧啦哧啦——

砰！

那一聲極為震撼，好像……一尸砸向地面，腦漿和鮮炸裂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