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小了，祝寧總有那麼一點幻想，這個世界的小孩子可以快樂點，起碼要比年人快樂點。

不要那樣絕，讓孩子都沒辦法選擇自己的未來。

理論上來說，林曉風可以選擇躺平，應該擁有當普通人的權利。

宋知章跟祝寧的談沒有避開林曉風，污染孢子是一種能源，如果這就是世界的底，那林曉風有必要知道真相。

宋知章講完之后，林曉風一直都沒說話，好像緒有點低落。

祝寧：“以后再說吧，才多久啊？”

林曉風從機械海洋館出來才不到一個月，時間門還早，慢慢想唄，祝寧也不是一夜之間門想去當擊運員的。

林曉風再長個幾年祝寧也能等得起，現在不需要人幫忙。

“那個，”林曉風突然很怯生生地問：“我能當獵魔人嗎？”

林曉風要當獵魔人，不想一輩子都在別人的羽翼下。

的進步已經非常迅速了，從一個連自己了都不敢表達的小孩兒，第一次鼓起勇氣說出自己沒吃飽。

過去搭配連一雙子都不能自由選擇，在宋知章的鼓勵下選擇了紅帽子來代表自己。

過去只需要練習無害而天真的笑容，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弄傷宋知章。

從一個被迫表達天真和可的網紅，第一次說出自己想要做什麼。

以前那條路是父親幫選擇的，從誕生的那一天起自己就沒思考過這個問題，現在有了自己的選擇。

說自己要當獵魔人，有一天要跟祝寧一起進污染區域。

不再是祝寧出任務在家里等著，像一只小貓咪一樣被迫等待。

復仇不是祝寧的任務，那是林曉風的任務。

這個過程可能很漫長，可能很難適應，但林曉風愿意去適應。

林曉風只是一個普通小孩，聽宋知章講話只能聽懂一半，但也能理解了。

如果注定當消耗品，那就當厲害的消耗品。

當洪水淹沒而來時，可以爬得高一點，死得更慢一點。

可以不給人拖后，可以自己保護自己，說不定可以保護別人。

所以林曉風堅定地說：“我想當獵魔人。”

祝寧一愣，然后很快出了一個笑，“厲害啊！”

沒有詢問為什麼，只是說厲害啊，林曉風臉發紅，有點不適應。

說出自己的想法原來不會被否定的，也不會遭譏諷，祝寧只會說，厲害啊！

在祝寧邊很安全，不是說人安全，而是一個安全的表達環境。

你不用擔心自己說出來的任何話會被嘲笑。

林曉風又說：“我要當獵魔人。”

重復了一次，第二次語氣變得更輕松了，好像心里的石頭被搬走后，有一種如負釋重。

林曉風：“以后我會幫你的，我只是需要學習。”

祝寧了林曉風的腦袋，只能看到一頂小紅帽，所以也只能小紅帽。

祝寧：“在我沒找到更好的老師之前，你只能委屈下跟宋知章學習了。”

宋知章：“喂喂，你是不是過分了啊？”

祝寧：“你先教著唄，不行我再換。”

宋知章：“……”

這竟然是競爭上崗的？

宋知章有點咬牙切齒：“祝小姐，請問你在白嫖我嗎？”

祝寧：“那你給我開個價？隨便開。”

宋知章之前是第二區的獵魔人，他真的有能力教學，肯定比自己這個野路子專業多了。

獵魔人課程有理論課基礎課，剩下的都是經驗，宋知章值得高價。

“你這次肯定又發財了，”宋知章單手支著下，看向漂浮在祝寧側的紅帽子，“我比較喜歡曉風，等長大了給我買個巨額醫療保險就行。”

祝寧：“……？”

宋知章竟然沒騙過自己，他真的看不起病啊？

污染孢子也算暴利了，這樣都不行？

等等，祝寧突然有個猜測，看向宋知章的高領，他難道是得了什麼病，所有的錢都用來維持現狀了嗎？

祝寧皺了皺眉，宋知章出一個很溫和的笑，手到林曉風面前，在空中握了一個拳頭，“暫時是你老師了。”

林曉風低著頭，然后也出手，明的小拳頭和宋知章的大拳頭輕輕了一下。

林曉風：“我會努力賺錢給你買醫療保險的！”

宋知章：“倒也不必這麼大聲喊出來。”

林曉風以為宋知章在祝寧面前丟臉了，馬上理解了，小聲說：“那我給你買。”

祝寧噗嗤一聲笑了。

……

祝寧回去休息了。

吃了一頓飯好像卸下了力，整個人狀態非常輕松。

其他瑣事兒有人管不用多費心，倒在自己的床上就睡，仔仔細細睡了兩天才覺自己疲憊消失了。

的作息跟普通人完全打，現在是晚上七點。

正常人是朝九晚五上班，周末可以休息，但祝寧是晝夜顛倒進污染區域，總覺得自己在廢土世界生存的時間門超過了兩個月，不止兩個月，應該很多年才對。

因為進污染區域太多次了？

有時候睡太多經常會覺得跟時間門的長河有些偏離。

好像自己是漂泊在時間門線以外的人類。

祝寧醒來后沒起床，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。

不久之前天花板上還流著黑粘，要把祝寧整個人吞噬。

才過去幾天？

得到異種到現在才只有兩周的時間門，如果從獲取資源的效率來看，真的很高效。

荒村的事霍文溪扛著，有個更強大的老大在前面頂著，祝寧才了口氣可以思考自己上的破事兒。

普羅米修斯每次給安排任務，到底為什麼篤定祝寧肯定會活著出來的？

這次的呢？普羅米修斯提前知道祝寧一定會功？

祝寧都不敢保證自己每次都能活下去，墻外如此兇險，差點就活不下來了。

想不通這個問題，但是對普羅米修斯了解的程度更。

怎麼才有機會跟普羅米修斯聯絡？

祝寧拿出空白卡牌，釋放后，程莫非的員工手環靜悄悄躺在自己手中。

祝寧得到數據控能力后嘗試過破解程莫非的手環，但竟然一點用都沒有，里面好像豎起了一道數據墻，直接把祝寧攔截在外。

員工手環是普羅米修斯管理的系統嗎？

祝寧都已經是個實驗品了，的數據控能力竟然無法突破普羅米修斯的防線。

還是要輸碼啊，碼是什麼呢？

程莫非到底調查到了什麼？祝寧之前以為是調查自己這批實驗品，現在看來更像是發生在103區的。

跟那座神像有關系嗎？跟墻外的污染源是不是也有關？

徐萌一定跟這支手環有淵源。

說不定知道開機碼。

從荒村出來，祝寧很多問題沒有解決，最先需要解決的就是徐萌。

徐萌只是暫時放下了對自己的敵意，霍文溪既然說很安全，可能會找上門來。

徐萌會干什麼呢？又是屬于哪方勢力的？

叮叮叮——

祝寧的副腦亮了，是李念川發來了消息，他把祝寧和徐萌三個人拉了個小群。

李念川：【我出院啦！】

祝寧、徐萌：【恭喜。】

這次李念川出院速度快，祝寧想了想，給他發了一朵火紅的玫瑰花過去，以表嘉獎。

這次只能送電子版本著火的花了。

李念川想到上次要的著火的翅膀，發了個無語的表。

如果李念川能順利出院，意味著徐萌也安全了，他們應該都簽署了保協議。

不知道他們現在要怎麼理。

祝寧：【你沒發瘋？】

李念川：【我進步了好嗎？】

祝寧：【恭喜！】

李念川一直在進步，這樣退休了怪不舍得的。

李念川：【我辦理了離職手續！要不一起出來吃個飯？我請客吃飯，想謝謝你們，順便你們給我送行了。】

李念川很激祝寧和徐萌，他真的可以去開飯店了，很想請們兩個出來吃飯當面謝，而且他能覺到祝寧和徐萌之間門好像有隔閡。

不知道這兩位有什麼矛盾。

李念川發完消息之后有點忐忑，怕祝寧和徐萌矛盾無法調和，兩人已經不想見面的地步了。

但是很快，下一秒，徐萌：【一定一定，我會去的。】

祝寧跟著：【那當然要去啊，我太想念你們了。】

李念川：“……？”

明明其樂融融，他為什麼覺不太對勁啊？

李念川挑了家飯店，和們約定了一個時間門，到時候準時赴約。

徐萌和祝寧要見面了。

……

清潔中心，清理部。

清理部的部長名謝家祖，他很出現在人前，是整個中心最會魚的員工，宣和陸啟源都覺得他工作作風很問題。

因為太散漫了，導致祝寧作為的員工本沒見過他。

謝家祖出現過兩次，一次是祝寧和李念川誤污染區域，他跟宣開會讓清理者培訓。

第二次是這次，他剛又開了會回來，才打開自己的辦公室。

辦公室已經有人等他了，徐萌就背對著門坐在椅子上，的副腦亮著，好像在跟什麼人發送消息。

而且徐萌竟然在笑，一邊微笑一邊打字。

謝家祖很看到會有很外顯的表，問：“你跟誰聊天呢這麼高興？”

徐萌看到謝家祖后皺了皺眉，“跟你有什麼關系？”

換個人來這兒估計會很驚訝，謝家祖一個部長，徐萌只是個小小的清理者，說話竟然一點敬意都沒有。

謝家祖聽著也不生氣，坐在徐萌對面：“你怎麼跟以前一樣？”

謝家祖今年快四十了，穿西裝梳著背頭，一臉英分子的打扮。

徐萌關掉副腦，問：“我的事理好了？”

謝家祖：“比我想的要簡單，霍文溪做了任務報告。”

謝家祖想起這事兒還覺得很怪異，霍文溪為什麼會出任務報告？而且那份報告非常明顯有問題，但他又不能質疑。

徐萌本來暴異能會被調查，這個事兒其實也能解決，以前是獵魔人，異能曾經被登記過。

現在徐萌的資料被霍文溪鎖了，謝家祖本來想去撈徐萌，后來發現本沒必要，沒有自己的作余地。

確定徐萌安全之后，謝家祖就把徐萌從醫療中心弄出來。

謝家祖看向徐萌，問：“霍文溪在保你？”

在職場，最好要弄明白彼此之間門的關系。

徐萌皺了皺眉，肯定不是，沒跟霍文溪打過道，而且霍文溪可能會覺得有問題，沒把自己里外調查一遍算是仁慈了。

估計是祝寧從中做了什麼。

祝寧真的有點本事，竟然能把這麼大的事直接遮掩過去，如果霍文溪都幫祝寧，那祝寧算是抱了個徐萌招惹不起的大。

祝寧和霍文溪有私？

不對，徐萌猜測祝寧可能是拿蟲子做文章的，如果蟲子說的為真，103區可能會出事兒。

這跟自己調查的那件事有關聯嗎？

徐萌沉浸在自己的思考，隨口說：“算吧。”

回答得模棱兩可，算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，反正霍文溪人不在這兒。

謝家祖更好奇了，繼續問：“墻外到底發生什麼了？”

徐萌：“我簽署了保協議。”

徐萌在謝家祖繼續詢問之前堵住了他，“我覺得違反保協議，霍文溪會殺了我。”

霍文溪絕對能做得出來，跟霍文溪簽訂保協議無異于跟你魔鬼做易，一旦背叛，追殺令會追逐你到天涯海角。

謝家祖攤手：“隨便問問。”

謝家祖很快轉移話題，好像對那個話題完全不興趣，真的就隨便問問，“最近過得好嗎？”

徐萌：“還行。”

謝家祖：“敷衍的啊。”

徐萌在外總是斂起鋒芒，在謝家祖面前竟然很強勢，“你呢？當部長的覺怎麼樣？”

這個問題有點諷刺，謝家祖完全不生氣，“還行吧。”

徐萌看向窗外，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，說：“我們當年那幾個，混得最好的就是你了。”

謝家祖：“還行吧。”

徐萌嗤笑一聲，無聲勝有聲，一句話沒說鄙夷已經溢出來了。

謝家祖：“我以為你會謝謝我，畢竟我幫了你不忙。”

謝家祖在提醒徐萌，徐萌當時需要一個份，是謝家祖費心費力去作的，他給了徐萌一個完的份，讓繼續在清潔中心當清理者。

沒有人會懷疑一個清理者，在眾多員工中，非常不起眼。

不然應該跟其他人一樣，要麼被清算，要麼被發配到其他區域的分公司。

至今還能在這兒，都是因為自己。

徐萌收回看向窗外的目，對謝家祖出一個笑，“謝謝你啊。”

明明在笑，語氣卻沒有笑意，非常冰冷。

謝家祖不在意徐萌的語氣，“不客氣的，隊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