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夜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大腦中也有一瞬間的空白。

許久之後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，蘇玉樓這次過來，雖然看似慌張，想匆忙中帶離開，但其實心裡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策略。

先是說出兵力差距，擊破心第一重防線，然後再拋出朝中大的消息，讓知道他們已經勝利無。

大昭這座百年樓宇，終要面臨轟然倒塌之時。

現在的皇城正在上演一出權力更迭的大戲，自然無心再顧及邊關。

那些蟄伏在暗的人也開始行。

這裡面有沈殊嗎？

必然是有的。

以對他的了解，他肯定不會錯過這送到手邊來的機會，而五皇子野心太過，實力卻遠沒有蟄伏多年的沈殊深厚。

蘇夜闌只是想不明白，如今外憂患，此時上位是最危險的時機，沈殊那麼謹慎的人，怎麼會犯這種大錯。

但想不明白也無法再細想。

等蘇夜闌回過神來，才明白蘇玉樓已經將對付敵人的那套攻心戰用在上，不管再說什麼，對方都有辦法擊潰所有的掙扎。

他剛才那些，不過是以退為進。

這就是的哥哥啊。

那位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玉面軍師。

現在，他的算計對準了自己，目的是為了讓能夠獨自茍活。

蘇夜闌頓時不知是該先傷心，還是先氣憤。

無奈之餘，凄然一笑，道：「我知道了，那也請哥哥再給我半個時辰時間，我稍微收拾一下，然後就去鄺北鎮。」

「……好。」蘇玉樓終於鬆口氣。

任務完。

但他沒看到蘇夜闌低頭的瞬間，眼中閃過的暗芒。

片刻之後，才抬起頭來，道：「但是在這之前，我能不能再跟顧陶之和獨孤岳說兩句話，他們兩個是我帶過來的。」

「好。」

蘇玉樓果斷應了。

這兩個人，是有大才，但放在現在已經爛了的朝堂上，就算有再大的宏圖抱負，也無濟於事。

他也不希看著他們戰死沙場。

如果可以，他願意蘇夜闌能把人帶走。

這大概是窮途末路時最後的良心吧。

蘇玉樓轉出去。

清影站在蘇夜闌旁，早已泣不聲，又怕靜太大，只能捂著噎。

「把眼淚乾。」蘇夜闌坐在桌旁，聲音幽冷，帶著威嚴。

這是命令，不是勸誡。

清影已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到過這副模樣了。

在遇見孟家小公爺之後，家姑娘也似染上，從地獄修羅變得越來越像個尋常子，以至於都險些忘記在這之前，家姑娘也有過段極其恐怖的時間。

現在，那個人似乎回來了。

清影有些恍惚，但還是下意識乾眼淚，「姑娘？」

「雖然這腐朽王朝是死是活跟我沒多大關係，我也不想給某人做嫁，但天下百姓是無辜的，邊關這些拋頭顱灑熱的將士們也是無辜的，父兄有他們的選擇，我也有我的，現在不是哭鼻子的時候，接下來，我們要去我們的戰場。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