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天。
只剩下憂心忡忡的四個字:【心不好?】
一個禮拜過去,父親的事仍像一塊沉重而無法騰挪的巨石,在心底不過氣。
方北夏失去了做任何事的興趣。上課、寫作業、寫紙條……除了每天按時到學校,其余的一件事都沒有做。
一周之被老師點名批評多次,連程七初都嚇到,以為生病了。
直到“筆友”又傳來一張紙條。
【跟我說句話吧,我很擔心你。】
被父母欺騙,仿佛遭到背叛,而“筆友”的這些字跡,讓心頭涌上一暖意。
總算還有人真心實意地關心。
方北夏眼眶一熱,淚突然就滾出來。
艱難地提起筆:【我恐怕不能拍德國的星空給你了。】
縱使是無話不說的好友,也沒法坦然道出父親重新組建家庭、而幾年都不知的事。
邊寫邊落淚,紙條邊緣都洇了。
換了張紙,淚卻還是止不住,紙又了。干脆不管,皺皺塞進了屜。
幾天后,收到了“筆友”遲到的生日禮。
那是一張比平時傳紙條的便簽大一點的紙片,“筆友”畫了一片星空給,心地上了,最下面留了一行字。
“邊的星空也很。”
平時“筆友”多用黑水筆畫畫給,多是簡筆快畫的,這張畫卻是上了,用了心的。
方北夏盯著這片“星空”,鼻頭發酸。
多日以來的霾心,突然就好了那麼一點。
回復:【謝謝。】
“筆友”還附帶了一張游樂場煙火大會的門票。
他寫:【雖然我們的城市現在不太好看到星空,但看看煙火也不錯,希你心能好點。】
方北夏問他:【謝謝,不過聽說這個票很難弄誒,你怎麼弄到的。】
“筆友”沒正面回答:【好好去玩就行了。】
方北夏又問:【你會去嗎?】
“筆友”回復:【我周末有事,祝你玩得開心。】
“筆友”筆輕松愉悅,方北夏心中卻像空了一塊。
-
課間,程七初跑回座位上,一把抱住方北夏:“夏夏,我對不起你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游樂場周末有煙火大會,我表哥給了我一張票,我本來也想給你要一張,結果他說一票難求,沒有多余的了。”程七初唉聲嘆氣,晃了晃手中的票,“怎麼辦?我好想跟你一起去啊。”
程七初看方北夏最近心不好,也想方設法逗開心。
方北夏眉頭一,從書包里出一張票:“是這個嗎?”
“你也有票!”程七初驚喜,“你從哪兒弄的?”
方北夏不便提起“筆友”,含糊地說:“一、一個朋友沒時間去,就把票給我了。”
程七初不在意這個細節,興地安排:“你在你家樓下等我們就行,我們去接你!”
“我……們?”
“我表哥也去啊。”
方北夏:“?”
作者有話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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