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珩找了一天刺客,本來神志很疲憊,聽到這話他眼睛霎間變得晶亮,再無一倦怠:“什麼時候?”
“下午未時。”
陸珩怒氣上頭,但又告訴自己忍住,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。在最后淘汰階段,看得往往不是誰做得更好,而是誰更犯錯。
王言卿本來就不滿被縱,因為在傅家以及失憶的經歷,導致很沒有安全,最忌諱被人把控、利用。王言卿對陸珩生這麼大的氣,不是因為他害失憶,而是因為陸珩騙。
而且騙了兩年。
陸珩理虧,對此無話可說。這個階段王言卿最需要的是被尊重,重新建立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自信,而不是打著為好的旗號,實際上替做決定的越界行為。
昨日王言卿沒吃飯就睡覺的時候,陸珩很著急,但是忍住了。事實證明他在場這些年沒白混,他功預判了王言卿的心理,并且躲過了一次足以致命的試探。
他要是昨天真表現出他對王言卿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,那就徹底失去了——雖然,陸珩確實知道。
他明知道的心結,若還隨便介的生活,煽周圍的人說好話,對死纏爛打,這不是在認錯,這是在脅迫。
既然懷疑陸珩的意圖,那陸珩就讓出空間,讓相信陸珩喜歡的是這個人,然后再決定要不要接。但也不能完全讓自己想,要是冷靜下來后還是覺得應該一刀兩斷,那就到陸珩發瘋了。
陸珩本來還愁封城時間不夠久,他要怎麼阻止王言卿離開,沒想到傅霆州主冒出來送死。有傅霆州對比,王言卿才能意識到陸珩的尊重護。
陸珩明知道這是好事,但,架不住他還是很生氣。
侍從小心覷著陸珩臉,問:“大人,線將下午夫人和鎮遠侯的對話記錄下來了,您要看看嗎?”
“不看。”陸珩聽到傅霆州的名字就來火,他寒著臉,咬牙切齒道,“扔出去,燒掉。”
“是。”
陸珩回屋,屋中擺設一如往常,而如今,榻邊再不會有等著他回來的人了。陸珩在屋里轉了一圈,被紅彤彤的擺設刺的眼睛疼,但又不允許下人將紅綢撤走。他自己生了會悶氣,最終無奈地來侍從:“把剛才那份對話呈上來。”
侍從悚然一驚,驚慌道:“大人,小的按您的吩咐,已經燒了。”
陸珩辦事向來很高效,他吩咐燒掉,下面人不敢耽擱,立刻點火理,連碎紙屑都不敢留下。以前從沒出現過陸珩下達命令后又反悔的況,導致侍從沒留后招,現在完全懵住了。
陸珩冷冷笑了聲,毫無溫度道:“那就再抄一份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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