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可兒在龐勁東邊，這會兒加討論：“金素怡在安達曼這幾年都做什麽了？”

“坦率的說，我本不知道，因為要忙的事太多，沒有力關注安達曼。”蒼浩無奈的搖頭道：“至金素怡把應該完的工作全部完了，任何方麵都沒給我增添麻煩，但同一時間私底下做過什麽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龐可兒點了點頭：“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擔心金素怡可能仍然擔負著北方傳遞的某種任務。”

“不止如此。”蒼浩緩緩搖了搖頭：“對北邊來說，金素怡是一個過去來說已經沒什麽價值的特工，因為涉及到的所有任務全部失敗了，但加獅雇傭兵之後，或許金素怡對北方就重新產生了價值，我不知道是不是北方曾經派人過來跟金素怡接過，或許傳遞了某些任務亦未可知。”

龐可兒輕哼了一聲：“樸正金都那樣了還能繼續興風作浪？！”

“人的本是不會改變的。”蒼浩想了想，繼續道：“這樣看起來，確實應該讓閔智孝加我們，因為可以有效牽製金素怡。”

龐可兒點頭讚同：“尤其閔智孝負責報部門，暗中調查一下金素怡，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
蒼浩正跟龐可兒說著話，譚孝生的電話打了過來，蒼浩隻好先讓龐可兒等一會兒，先接聽譚孝生這邊，因為可能有什麽急事。

譚孝生確實提供了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：“謀害王英傑自首的那個兇手，我剛才進行了充分的背景調查，這是一個馬來人，能說一些普通話，但不是很流利，常年在運河城和薩瓦區之間流竄，犯了不案子，案卷摞在一起足有半米厚。打架鬥毆搶劫詐騙，這個人全都幹過，其中有兩個案子涉及到人口販賣，其中有一次因為缺乏足夠證據就給放了，另外一次倒是讓他坐了三年牢，這還是才剛剛放出來。”

“繼續說。”

“這人有一個老大李強，同樣是馬來人，李強是中文名。”譚孝生繼續說了下去：“這個李強手下有一個犯罪團夥，常年流竄在運河城和薩瓦區之間，什麽樣的犯罪生意都做，兇手隻是團夥當中的一員。這個團夥，包括李強本人在，早就被我們給注意到了，並且登記建檔為需要關注的犯罪組織，而且這個團夥涉及到多起人口拐賣。”

“為什麽始終沒有一網打盡？”

“其實我們進行過幾次打擊，但抓住的都是一些小嘍囉，李強本人每次都能逃。”譚孝生無奈的搖了搖頭：“這個團夥在本地有非常深厚的民眾基礎，參加者都是一些沒過什麽教育、法律意識淡漠的年輕人，他們很難找到一份麵工作獲得足夠的收，因而總是毫不猶豫加各種犯罪團夥。有了這樣的民眾基礎，李強想要擴充自己的隊伍很容易，隻要有一批嘍囉被抓去坐牢，很快就能重新招募一批新人繼續為非作歹。”

“也就是說你們一直都沒抓住李強本人？”

“是的。”譚孝生很尷尬的回答：“我們都知道這個李強是團夥頭目，卻一直都沒有證據證明，他直接參與某些犯罪活。所以經常況是，我們因為某個案子把他請回來調查，又因為沒有證據最後隻能放人。我們在國的時候，基本上也都是這麽作，一個人如果總是因為沒有證據被釋放，又總是被請到局子裏，那麽就會對這個人深調查然後登記在案，雖然他沒有坐牢，卻也會被我們盯著。”

“盯住有什麽用？”蒼浩很是不滿意：“也就是說李強在外麵綁架孩子沒被耽誤！”

“對不起……”譚孝生很尷尬的道：“我有一種覺，不知道該講不該講。”

蒼浩冷冷的道：“說。”

“這個李強總是逃出生天，我懷疑是有人暗中照應，給他提供信息，並且幫助他毀滅證據，所以我們才沒法抓他。”李強一邊說，一邊不住搖頭：“我不知道是誰幹的，但我相信肯定有人這麽幹，這個李強未必很明，保護傘才真正可怕。”

蒼浩點了點頭：“不管你有什麽判斷，就按照判斷去做事，你使用何種手法，我並不關心，我隻要結果。”

譚孝生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應該怎麽做：“你放心好了。”

“還有，我們之間的談，包括你查到的這些線索，必須高度保不能告訴任何人。”蒼浩叮囑道：“如果不小心走了，我倒是無所謂，但你可能會步王英傑的後塵。”

譚孝生出了一冷汗：“蒼總的意思是王英傑之死本不是劫殺？”

“你說呢？”蒼浩冷冷一笑：“這不是明擺著的嘛！”

譚孝生深吸了一口氣：“我就是個普通的小人，也沒多大能力，但我保證把事做好。”

蒼浩結束了譚孝生的通話，切回到龐可兒那邊，把譚先生提供的信息，大致講了一遍。

“很顯然，李強就是人口拐賣團夥的頭目，鄭躍軍暗中給李強充當保護傘，鄭躍軍謀害王英傑之後，李強派自己的手下去頂罪……一切都對上了。”龐可兒譏諷的一笑：“這個鄭躍軍也是不不傻，讓人頂罪表麵上很高明，其實送來了最重要的線索。”

蒼浩倒覺得這很正常：“李強的團夥沒有底子幹淨的，就算是派其他人過去頂罪，肯定也會被查出來老底，也不能說是鄭躍軍實在太蠢，而是因為李強實在沒有選擇。”

“對了，師兄先前說，王英傑臨死之前，跟鄭躍軍應該有過對話，你今天跟鄭躍軍也見過麵了，覺得鄭躍軍是不是知道了什麽？”龐可兒饒有興趣的問道：“鄭躍軍會不會已經知道是你派王英傑跟蹤他的？”

蒼浩直接做出判斷：“鄭躍軍應該還不知道。”

龐可兒急忙問：“你套出什麽話了？”

“我什麽都沒套出來，鄭躍軍不但很，演技更是一流，這貨如果去演藝圈發展肯定也能混得風生水起。”搖了搖頭，蒼浩補充道：“我隻是有一種覺，那就是鄭躍軍什麽都不知道，我的覺很會出錯。”

“這麽說王英傑是條漢子，到死都沒出賣你。”

“這倒是讓我有點愧疚。”蒼浩非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：“王英傑後，應有的榮譽一定要給，恤金也一定要按照上限，我個人可以私下再掏一筆錢，給家屬作為補償。”

龐可兒點了點頭：“放心好了，師兄，我會安排明白的。”

同一時間裏。

鄭躍軍去找譚孝生：“那個投案自首的兇手審的怎麽樣了？”

“正在審。”譚孝生打量了一眼鄭躍軍：“怎麽你想要接手這個案子？”

鄭躍軍連忙擺手：“我哪有這個能力……”

“如果你不想接手，那就不要問了，這可是規矩。”譚孝生沒有正視鄭躍軍，而是忙著手頭的事，但用眼角餘觀察著鄭躍軍：“我還真想把案子讓你來辦，但是我立下軍令狀包拯破案，所以我還真不能甩給別人。”

“你為什麽想要轉手？”

譚孝生不答反問：“你怎麽這麽關心這個案子？”

鄭躍軍慨的長歎了一口氣：“我跟老王關係還可以，他被人謀害了，我當然關心了。”

“我跟你想法可不一樣，因為遇害的畢竟是我們同事，級別又高的，這個案子不太容易辦。”譚孝生不住搖頭：“因為不管怎麽辦，肯定會有人不滿意，所以我才想轉給你。”

“怎麽會這麽說呢，按規則就可以了。”

“這麽說吧，兇犯畢竟是自首，原則上應該從輕，但如果真的從輕了，我們上上下下全係統的人肯定不滿意。但如果從重，社會輿論肯定有不高興，尤其是那些本地土著居民，必然對我們喪失信心，以後我們再辦什麽案子就很難獲得投案自首了。”譚孝生還是搖頭：“無數人盯著這個案子，不同立場的人有不同的訴求，雖然隻是一起謀殺，但想要在各方當中保持平衡沒那麽容易。”

“我們隻需要按規則辦就行，到底最後應該從輕從重，那就是法院的事兒了。”鄭躍軍跟譚孝生又聊了一會兒，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，最後隻能找個借口告辭走人了。

鄭躍軍離開譚孝生這裏之後，找了沒人的地方，給李強打了一個電話：“事進行得還算順利，你的手下好像沒餡，我對他做過非常詳細的代，隻要他記足夠好，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。”

龐可兒的判斷是正確的，鄭躍軍的合作對象正是李強，昨晚給鄭躍軍送錢的是李強，找人頂罪的同樣是李強。

李強急忙問：“警方審的怎麽樣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鄭躍軍搖頭：“負責人是譚孝生，我剛才跟他聊了一會兒，想要知道他掌握什麽信息，可丫的實在太嚴了。”

李強嘿嘿一笑：“是不是幹你們這行的都很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