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庭昭問他,“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要去張家?”
“我昨天就說了啊,我要跟表弟研討學問。”
“嗬嗬,是嗎?”薛庭昭冷哼一聲,“我看你是樂不思蜀了,要不是上沒錢,你兒就不想回來吧?”
薛庭遠惱怒,“薛庭昭!你胡說八道什麽?”
“我胡說八道?”薛庭昭氣得額頭青筋暴起,“昨天那個人在街上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侮辱咱娘,你還往人跟前湊,我們家是吃不起飯還是沒地兒給你睡覺了?你要這麽上趕著?”
這番話,直接把薛庭遠給懟懵了,“你說什麽?”
薛庭昭一看他這反應,冷笑著嗬嗬兩聲,“看來那個人在你跟前表現不錯,也是,都恨不能把你這個大秀才攏過去當自個兒親生的了,能不對你好嗎?”
薛庭遠懶得跟他理論,看向喬玉蘿,“娘,到底怎麽回事兒?”
“怎麽回事兒重要嗎?”喬玉蘿神很淡,“反正說了你又不信,不信你還問啥?”
“我……”薛庭遠卡了一下,“小姨真像四郎說的那樣,當街侮辱娘了?”
薛庭昭聽他這麽問,更生氣了,“娘說的對,你信信,不信拉倒,別問,一問就膈應人。”
“娘,我真不知道……”
薛庭遠心裏堵得慌,其實更多的是不信。
小姨那麽好的人,每次見到他都會問娘的好,怎麽可能當街侮辱娘呢?
這中間怕不是有什麽誤會……
薛庭遠決定暫時不表態,等他回縣裏弄清楚再說。
馬車很快到了鎮上,停下時,薛庭遠認出旁邊就是薛庭旭做工的酒樓,他有些納悶兒,“娘,您有事找大哥?”
“不是我找,是你找。”
薛庭遠站著不肯,喬玉蘿道:“他上次回家我就聽說他手指因為天撥算盤,指關節疼,你來頂替他半天,我帶他縣裏看大夫抓藥去。”
薛庭遠明顯不樂意,他堂堂一個秀才,天和書院的學生,明年就要下場鄉試的人,怎麽能到這種地方來丟人現眼撥算盤,讓同窗看到還不得笑話死?
喬玉蘿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,彎了彎,“你不是沒有生活費了嗎?正好給你半天時間自個兒掙,傍晚到縣裏來找我拿錢。”
薛庭遠被堵得啞口無言。
喬玉蘿吩咐小兒子,“帶你三哥去把大哥換出來。”
薛庭昭覺得他娘太颯了,他三哥這種人就得這麽治,馬上拖著薛庭遠進去,跟酒樓掌櫃打個招呼把薛庭旭換了出來。
薛庭旭整個人都是懵的,“娘,我什麽時候說自個兒手指疼了?”
薛庭昭把他拽上牛車,“哎呀大哥,娘說你疼你就是疼了,趕的坐好,咱們還得趕著去縣裏呢!”
薛庭旭看看喬玉蘿,又看看薛庭昭,“四郎,你快跟我說說,到底咋回事兒?”
“還能咋回事兒?”薛庭昭眉挑的老高,“三哥又回來拿錢了唄,他不正好旬休嗎?這半天時間,娘讓他自個兒掙。”
“啊?”薛庭旭有些傻眼。
三郎不是娘的寶貝金疙瘩嗎?怎麽舍得讓他去酒樓撥算盤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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