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轉眼,便來到夜宴當日。
皇上最喜歡熱鬧,所以夜宴對他來說,人越多越好,或許是喜歡那種眾星捧月的覺,所以這一天,重臣們都會帶著賀禮,攜主要家眷進宮,順便還有未婚的小姐上臺表演表演節目,讓皇上挑選或者是給王爺們挑選。
大王爺與三王爺因為在外地忙,一時回不來,五公主又遠嫁邊疆,所以出席的隻有二王爺寧茂,四王爺寧渡,以及六王爺寧鈺。
葉知舟再三確認了自己的著裝與兒子著裝沒有問題後,從馬車上下來,走向宮門準備簽到。
寧渡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。
隻是有人陸陸續續走進去,隻有他還站在門口,麵容凝重。
負責跟人通的如煥也是神不佳,一直在那說些什麽。
葉知舟牽著寧硯走過去: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寧渡冷睨一眼沒說話,如煥氣急敗壞地道:
“員說今天夜宴名單上沒有王爺和您的名字,您們沒有資格進去。”
怎麽可能?
葉知舟立刻看了一眼名冊,果然見到皇子那一欄裏麵沒有寧渡,覺得可笑:“你們這些負責人是怎麽搞的?四王爺的名字都能?再說了,便是上麵沒有名字又如何,你們難道不認識四王爺嗎?”
負責人似笑非笑地看一眼,也不慌張:“四王妃,您可別胡說話,這件事跟咱們這些奴才可沒關係,名單上都是皇上親自核對過的,這上麵沒有您的名字,咱們也不能替皇上拿主意,直接放您進去啊,那不是忤逆皇上嗎?”
葉知舟一愣,著怒意道:“你確定這是皇上和核對過的嗎?那名冊是誰寫的?”
負責人不疾不徐地說:
“名冊是咱們負責人寫的,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名單,我們負責人每一年都會換一個新本,一一記上,不會有錯的。”
葉知舟不甘示弱:“什麽不會有錯,本王妃年年都來,就今年沒有,難道不是你們故意嗎?”
這員哼了哼,高聲道:“王妃,您這份這麽高貴,我們怎麽可能故意落下你們啊!隻能說是忘了!”
們為皇上的直係親屬,忘了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,這是小事嗎?
葉知舟惱火道:“既然是忘了,直接讓我們進去不就是了,皇上日理萬機,說不定也沒有仔細核查過,若是待會聖上沒見到了我們,再怪罪下來,小心砍了你們的腦袋!”
負責人吆喝一聲,與側員對視,鄙夷之更濃:“王妃,您可真是厲害,這是跟咱們有什麽關係啊?皇上那邊沒有說過往裏麵加人,我們這些奴才們自然而然也不敢往裏加,咱們秉公辦理沒有任何錯可言!您不能因為您是王妃,就要拿份我們這些正經辦事的吧?那也太不講理了。”
他們這般怪氣,後麵的大臣有點著急了,催促道:“能不能快點啊,吉時就快到了,耽誤了這時辰,誰都跑不掉!”
葉知舟幹脆一個眼刀瞪過去,對方被看得心虛,小聲嘟囔:“哎呦,這不是四王妃嗎?”
“聽說四王妃最近是皇宮中的紅人,治好了太後娘娘又治好了皇後娘娘,份跟從前可不一樣了。”
“不一樣又如何,沒看到他們現在被堵在門口了嗎?聽說年年四王爺都在外麵巡邏,今年不過就是借著這個人往出走了一走,卻沒想到還是自己自作多,連進夜宴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他們說完掩笑,聲音卻又很清晰地傳他們耳朵中,但分辨不出來是誰說的。
葉知舟愈發窩火,也不想多廢話,威脅對方道:“我告訴你們,這件事怪罪下來也是你們的失職,你們可要仔細掂量明白了!”
對方有恃無恐,托腮看著笑:“在皇上沒有怪罪下來之前,我們也都是秉公辦理,所以王妃真的很抱歉,我們沒辦法幫到您,請您讓一讓,不要耽誤後麵的人進來,您有點擋路了。”
葉知舟上湧,隻能咬著牙拉著兒子到一旁站好,後麵那些人鄙夷譏諷的眼神打過來,還不忘頭接耳:
“聽說他們今天還辦理了夜宴的小劇場,皇上仁慈給了他們這麽一個機會,可惜呀,這幫人進不去那高檔的夜宴,自然而然也就見不到自己被對比下來有多慘烈了。”
“這能有什麽出息啊,誰不知道四王爺是整個皇子中最無能的,否則也不能竟幹一些髒活累活了,今年他出現在這兒,還驚訝的。”
“盡量還是不要讓他進去吧,他那模樣讓咱們看了都害怕,若是要讓皇上看見,還得嫌他晦氣啊?”
閑言碎語耳,寧渡宛若屏蔽了般立在門口,一句話都沒有。
他毫不意外。
這些名冊其實年年都會更新,畢竟有人下去就有人頂上來,而他今日明明是頂上來的,卻在名冊上沒有一席之地,原因自然是因為負責名冊的人是寧茂。
他膽子夠大,因為最後審理的人是皇上,但最可笑的是,連他親爹都沒有注意到這名冊上沒有他的名字。
葉知舟看寧渡這般不爭不搶的樣子,就也知道他對此是早已習慣,可是不行!
平日裏麵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委屈!更何況今天是們四王府C位!
拉著寧渡到一邊直接說:“沒事兒,咱倆記住這倆人的長相,過兩天我把他倆殺了就是,但眼下,我們得想辦法進去!”
“怎麽進去?”寧渡垂眸睨著,自嘲道:“你看看這周圍的守衛,房頂上都站滿了人,就算是本王能飛進去,有一個正當的理由,父皇看到本王這般不顧規矩的樣子,也定然會生本王的氣。”
葉知舟哽住,無力扶額:“皇上連名冊上沒有你的名字都沒注意到嗎?”
可話一說出口又有些後悔,顧忌地看向寧渡。
寧渡倒是神如常:“往年這些時候,本王都是站在城牆外麵守著,聽著裏麵歡聲笑語,本王沒有資格踏大殿,就連現在不踏進去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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