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文忠忙彎腰答是,等他走遠了這才關了門,然後領著陸棲行二人進屋。
這個院子很小,只有兩丈見方,房間也很,就一間堂屋,一間正房,一間廂房,廚房都搭在了院子下方,上面蓋著茅草擋雨就完了。再看家裡的布置,也都是很老舊的件,而且極其簡單。
老者把兩人領進了堂屋,歉疚地說:「最近又打起仗來了,都沒什麼招待你們的。」
原來這不是陸棲行的人。傅芷璇詫異地瞥了他一眼。
陸棲行笑看了一眼,扭頭對烏文忠說:「烏伯伯客氣了,今兒若非賴你收留,我們只怕就要被抓走了。」
烏文忠收起了笑,嘆氣道:「王爺,現在安順大,你乃千金之軀,不該來這裡的。」
陸棲行收起笑,一臉嚴肅地問道:「烏伯伯,究竟發生了何事?安順為何會在一夜之間陷落?」
烏文忠站起來,去把爐子上的水壺提了進來,邊給他們二人倒水,邊說:「的老頭子我也不清楚,也就是三日前的事,當天晚上似乎發生了小規模的戰爭,等天亮后,街上就多了這麼多大梁的士兵巡邏。」
他的說法跟周海的一致,唯一的差別就是時間更確。
陸棲行不甘心,又問:「那烏伯伯就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嗎?」
烏文忠慢吞吞地坐到他們面前,雙手放在上,目盯著虛空中的一點:「老頭子我都快進棺材的人了,眼盲耳背,哪還聽得到什麼風聲。」
陸棲行聽了也不再繼續追問,只說:「烏伯伯,這幾日恐怕要打擾你了。」
烏文忠輕輕擺了擺手:「我看著你長大,若非現在城裡是這個況,見到你我高興還來不及,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說法。只是我這兒簡陋,你們自便吧。」
然後撐著頭打起了瞌睡,真的不管傅芷璇與陸棲行了。
陸棲行似乎也對此習以為常,他領著傅芷璇進了院子左側的那間小廂房,主給解釋道:「烏伯伯是我父皇的侍衛,隨我父皇一起南征北戰二十年。父皇去世后,他辭了,回了烏嬸嬸的老家,也就是這裡定居。」
傅芷璇直覺這裡面應該有故事,因為剛才進來的時候,發現這院子里完全沒有任何人生活的跡象。不過這不是該問的,因而只是笑笑點頭。
陸棲行也沒多做解釋,只是囑咐:「烏伯伯脾氣有些怪,但人很好,以後你就知道了。」
傅芷璇對此不予置評,總覺得這兩人的相著淡淡的怪異,說親近吧也親近,但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。
不過陸棲行不是傻瓜,他肯定比自己還清楚,既然他不介意,還把自己帶到了這裡,那至證明這個老人不會害他們。
「嗯,時候不早了,我去做點飯。」趕了一天路,又在城裡繞了一圈,傅芷璇早得前後背了。而這屋子裡,一個是六七十歲,走路都要用拐杖的老人,還有一個是陸棲行這個估計連廚房門在哪兒都不知道的天之驕子,要想吃飯,還得靠自己。
等傅芷璇進廚房之後,陸棲行又回了堂屋,烏文忠仍舊維持著單手撐下顎的姿勢,坐在椅子里,閉著眼打瞌睡,聽到腳步聲,他眼也未睜:「就你一人?」
陸棲行點頭:「去做飯了。」
烏文忠這才緩緩睜開眼,看著陸棲行,語速極快地說到:「南軍有高層叛變了,裡應外合,打開了城門,讓梁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安順。」
這一點陸棲行已經猜到了,他又問:「烏伯伯可知是誰叛變了?」
烏文忠搖頭,神有些黯然:「不外乎那幾人而已。」
靜默片刻,他緩緩闔上眼道:「待會兒,我帶你們去巡街那裡認認人,以後你白日可以明正大的進出。」
如今街上管得嚴,除了街上巡邏的士兵,還有負責每一條街道巷子的巡街,若是發現生人,他們可以不查先抓人,若有反抗,格殺勿論。
於是吃過晚飯,傅芷璇就跟著陸棲行踩著暮出了三塘巷,在巷子口那一戶朱漆門前停下。
烏文忠上前輕輕敲了敲門,不一會兒,一個面向憨厚的青年走了出來:「烏老伯,是你,進來坐!」
烏文忠搖了搖頭,指著傅芷璇和陸棲行說:「不用了,阿楊,我是帶人來與你認識的,這是我的外甥傅行和他媳婦兒。他們特意來看我,現如今不允許出城,他們得在這兒住一陣子,以後麻煩阿楊你了。」
青年揚眉淺笑道:「烏老伯客氣了,大家都是相親鄰里,應該的。」
烏文忠又給他道了謝,幾人轉,忽然看到街上過來一大群被將士兵押著的子過來。
這些子穿著一素白的服,面無表,路邊有兩個溜出來玩的小孩撿起小石頭就往們頭上扔去。
押送的士兵見了,不但沒阻止,反而發出幸災樂禍地笑聲。
似乎是到了大人的鼓舞,兩個小孩更來勁兒了,拿著石子追了上來,嬉皮笑臉地砸了過去。
「啊……」落在最後的那子不幸中招捂住臉尖了一聲。
傅芷璇下意識地了過去,一眼就看到被砸中的赫然正是賴佳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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