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曦睜開眼睛。

萬籟俱靜。

所以那靜顯得十分清晰。

起先姜曦還以為自己做夢了，結果并不是，下意識地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。

這一看。

嚇得差點魂飛魄散。

昏暗的房間里，靠窗的那個床上，過窗外約約的芒，一個瘦削佝僂的老太太正側對著站在窗邊。

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把刀和一個磨刀石，把磨刀石放在窗邊，半彎著腰力地磨著，一邊磨，一邊時不時地發出陣陣令桀桀的怪笑聲。

那笑聲讓人骨悚然。

一瞬間。

姜曦滿腦子都是看過的變態殺人狂的電影。

蜷在床上，瞬間清醒。

“嘿嘿嘿。”

磨了半天，似乎滿意了。

舉起刀，借著窗外的仔細打量著。

清冷的芒落在刀上，泛著森冷的芒。

然后……

姜曦就看到那老太太轉了。

舉著刀，背對著窗戶……姜曦大氣都不敢，因為覺那老太太的目，似乎就落在上。

姜曦上一瞬間出了一層冷汗。

在驚恐的目中，老太太舉著刀，一步步地……向著的床靠近。

姜曦的尖聲已經沖到嗓子眼。

三張床。

老太太在最外面靠窗戶靠門的位置，在中間，最里側還有一個病床，也就是說……現在老太太離最近。

而且老太太的床位就在門邊，就算想從房間跑出去，都要經過老太太的床位。

姜曦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最里側的病床。

著昏暗的線。

只能看到被窩里似乎有個人，但那人睡得很，都沒有一下。

噠！

噠噠！

噠噠噠！

隨著老太太一步步靠近，姜曦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。

就在決定殊死一搏的時候。

那老太太突然又停住了腳步。

老太太在距離床鋪的位置不到一米的地方站定，就那麼站著，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扭頭看了看手里的刀，似乎有些不太滿意，轉折返回窗邊，繼續磨的刀。

跟剛才一樣，一邊磨一邊笑。

于是。

整個房間全都是老太太的笑聲。

“桀桀桀……”

危機解除了。

可姜曦怎麼都不敢睡了。

不敢，就這麼僵著子觀察老太太。

“咯咯咯——”

直到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公打鳴的聲音，老太太像是到某種召喚一樣，作猛然一停，然后一手拿著磨刀石，一手拿著刀，回到了的床鋪。

把磨刀石放到床底下，那把刀則放到了枕頭下，然后老太太掀被子上床，睡了。

姜曦還是不敢。

直到天蒙蒙亮起，窗邊的床鋪傳來老太太輕微的鼾聲，繃的心弦才慢慢松懈下來。

姜曦有些撐不住。

閉上眼又睡了過去。

似乎剛閉上眼睛，耳邊突然傳來聲音。

“咚！”

一陣沉悶又無法忽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睡得好好的被這麼一刺激，姜曦心臟驟然收，猛地睜開眼，就看到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拿著一個鼓在耳邊敲響。

姜曦立馬就醒了。

捂著心臟坐起來怒視中年人，“大早上的敲什麼敲，你有病啊！”

“哇。”

中年人驚喜，“你怎麼知道我有病，你好聰明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曦狠狠一噎。

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在神病院。

除了護士和醫生，這里全都是神病患者。

看了眼中年人上的珊瑚絨睡，知道這人就是另一個室友了。

姜曦看向窗邊的床位。

這麼吵的聲音，竟然都沒，睡得比死豬還沉。

姜曦沒睡好，脾氣很大。

再加上這個中年人看上去沒有昨夜的老太太可怕，姜曦當即對發了脾氣，“滾一邊去，別吵我睡覺。”

“滾？你讓我滾？”

中年人臉倏然沉下來，死死盯著姜曦，表森而猙獰，“你這個負心漢，你就是想讓我滾給那個小賤人騰地方是吧，你做夢！”

話落。

突然扔下手里的鼓，猛然手掐住姜曦的脖子。

人又高又壯，力氣大得出奇，姜曦被掐得不上氣，拽著人的手，蹬著痛苦地掙扎著，“唔……救，救命！”

見姜曦面漲紅。

人一愣，突然又松了手。

用力抱住姜曦，心疼地手的脖子，“親的，你沒事吧，你跟那個小賤人分手好不好？只要你愿意回歸家庭，以前的事我全都原諒，我們好好過日子，好不好？”

“咳咳，咳咳咳！”

見不回答，人用力搖晃的肩膀，表再次變得可怕起來，“你回答我，快回答我啊，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好好過日子。”

姜曦趕回答，“愿意，我愿意。”

人立馬破涕為笑，抱著姜曦，“我就知道你是我的，親的，你快起來，我們一起表演啊，我打鼓你唱歌，咱倆配合最默契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人力氣很大。

姜曦在手里完全沒有反抗之力。

被子被掀開，連件厚服都沒穿，就被人從床上拽了下來。

被人著唱歌，人在旁邊打鼓，兩個人在病房里吵這樣，靠窗的老太太竟然完全不影響，依舊沉睡。

唱到最后。

姜曦嗓子都啞了。

直到早上八點半，護士給送來早飯，姜曦才被解救。

睡眠嚴重不足。

這會兒太突突直跳，看到護士，也顧不上裝瘋了，拉著護士求救，“護士，我要換一間房，這個屋里的兩個病人太可怕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護士淡淡瞥一眼。

兩個病人？

明明是三個病人。

唉。

看來這個病得也不輕，怪不得院長把安排到這個房間了。

姜曦把夜里老太太磨刀，早上中年人掐的事兒全都告訴護士，“不換病房們會殺了我的。”

護士翻個白眼。

從老太太枕頭下啊，很快出了一個亮到反的鐵片，“看清楚了，這是刀嗎？這玩意兒能殺人嗎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曦懵了。

那竟然不是一把刀，但鐵片被磨得很薄很鋒利，如果要殺人…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。

護士又說，“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是玩樂隊的，是鼓手，老公是主唱，后來老公出軌，轉移財產之后還偽造債務，被迫扛下幾百萬的外債，就被瘋了……只要你不刺激，是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
姜曦堅持要換病房。

一分鐘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。

“換病房是不可能的。”

護士跟說，“你有被害妄想癥，換到哪個房間，你都不會滿意的。”

“我沒病。”

“來這兒的人都這麼說。”

“……”

這麼過了三天。

姜曦白天被中年人折磨，夜里被老太太折磨，三天下來，嚴重的睡眠不足讓心悸，神幾乎崩潰。

封司夜和姜黎就是這個時候帶小寒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