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曉下班直奔江家而去。
江母三五不時邀請過來吃飯,和江杭有空的時候也會回家陪他們說說話,不過沒提前約好單獨就上門,還是第一次。
好在江家的傭人都認識蘇曉,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阻礙。
江母見到本來很高興,但定睛一看是單獨來的,嚇得心里咯噔一下。
急切問道,“曉曉,江杭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?你倆吵架了嗎?”
蘇曉擺擺手。
“沒有!沒有吵架!”
“那就好。”
估計就是他有事在忙。
江母又高興起來,“你來的正好,阿姨正做飯呢,想吃什麼你跟說!”
蘇曉親親熱熱地上前挽住的胳膊。
“伯母,我吃什麼都可以,今天來不是來蹭飯的!”
江母樂呵呵地問,“那你來做什麼?”
兩人正坐在一樓的客廳沙發上。
蘇曉四下張了片刻,并沒有看到江父的影。
像做賊似的,低聲音問道。
“伯父不在嗎?”
出于對的好和信任,哪怕不清楚想干嘛,江母也還是如實告訴,“在樓上書房。”
頓了頓,又嘆了口氣。
“從昨晚開始就悶悶不樂的。”
這父子倆真是歹話也要說,氣也要生,既折磨對方又折磨自己。
蘇曉關心道,“伯母,那您呢?”
江母一言不發,手指無意地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。
過了半晌,忽然問道。
“他們走了嗎?”
蘇曉搖搖頭,“沒有呢!”
江母側過頭看,眼神摻雜了幾分懷疑。
“沒騙您,大哥他們真沒走!”
蘇曉湊到耳邊,低聲蠱道。
“所以伯母,要不要單獨跟他們見一面?”
江母臉上出訝異的神。
蘇曉繼續勸,“幾年不見,您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吧?上次江杭我倆把大哥帶來,本來是想讓大家坐在一起把話說開的,沒想到他和伯父這脾氣,見面就跟吃了炮仗一樣,反倒什麼作用都沒起到。”
江母拍了拍的手背,“好孩子,你忙前忙后替我們張羅見面,這份心意我能明白。”
蘇曉把懷里的胳膊摟得更了一些,把腦袋親昵地搭在江母的肩窩。
像是在向長輩吐心跡,語氣徐徐。
“他們說是因為您倆不答應大哥大嫂在一起,他們才被迫離開。不瞞您說,剛知道大哥的事那幾天,我一度覺得您倆這段時間對我那麼好,是因為擔心不接我的話,江杭會跟大哥一樣選擇而不是您倆。但是后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,相的這段日子里的點點滴滴,屋及烏還是真心疼我還是分得清楚的。”
“江杭找了我這樣普普通通的對象,您倆沒說過一句反對話,還真心盼著我快點嫁進江家。您倆不是看門戶出就把人全盤否定的那種人,兩家之間的矛盾肯定也不是您倆全部的顧慮。您單獨去跟大哥談談,把想問的都問清楚好不好?沒準就能一點點解開誤會,他們不用再走,您倆也不用天天掛念著他。”
江母容地看著蘇曉。
剛要開口,沙發后面忽然傳來江父古板的聲音。
“對你好是因為你這個人,別胡思想些有的沒的東西。”
江母和蘇曉同時回頭。
最尷尬的當然是來離間二老同盟關系的蘇曉。
訕訕地笑,“您都聽到啦?”
江父從鼻子里哼了一聲,走到兩人對面的沙發坐下。
“不想讓我聽到的話,就不該在家里說。怎麼,你和江杭現在打算直接瞞著我,先把母親說服了再說?”
蘇曉了鼻子,有些心虛。
這不是發現他在的話就不可能調解功嘛,不然怎麼會需要繞這麼大個圈子。
給江父猛戴高帽。
“您這麼英明神武,怎麼可能瞞得過您!我就是想跟伯母商量好之后,再跟您匯報嘛!”
又笑瞇瞇確認,“那您覺得行不?”
江父瞪,了。
不知想到了什麼,忽然又泄了氣,眼神了下來,肩膀也往下塌。
半晌,嘆了口氣幽幽說道。
“連江杭都一直覺得是我們的錯。”
這幾年才會不談、不主回家。
像是在無聲的抗議一樣。
他這一聲嘆,破了江母長久以來堆積在心底的緒。
忽然扭頭,雙手合十把蘇曉的手掌握住。
有些愧地看著,“曉曉,伯母最初勸你和江杭快點結婚,確實是因為害怕。你不知道這幾年以來,他就像是在懲罰我們,我給他安排相親他也去,去完只會丟下一句不喜歡,我讓他去找喜歡的,他就說怕找了我們不喜歡,雙方都痛苦。我那時候真怕他哥不回來,他就打算一輩子打。你出現之前我就想,只要他愿意,無論什麼孩我都能接,讓他能先家生個孩子再說。”
“伯母......”
江母眼中盈滿了淚水,“我太自私了,你別怪我。”
蘇曉搖搖頭,傾向前給了一個擁抱。
只是個因為兒子焦慮愧疚的母親,沒真強迫蘇曉去做什麼,蘇曉很理解的心,不想怪。
這些話似乎已經在江母心中郁結了很久。
趴在蘇曉的肩頭抹了好幾次眼淚,才勉強平復下心。
朝蘇曉點頭應道,“我去見他。”
江父微,似乎也想去。
蘇曉直接否決了。
“伯父你還是先在家等消息吧!我怕你們父子倆一見面就只顧吵架,到時候又變了不歡而散。”
江父低咳了兩聲,低聲辯解道。
“明明是那個不孝子的問題!每次一提起劉家那個人就要走,好像多聽兩句我們會把人吃了一樣!”
江母一臉薄怒,瞪著他。
“那還不是怪你,每次態度都那麼差,他能不誤會嗎?!你昨天聽到沒有,他倆在國外結婚這麼多年都沒要孩子,你還想為了點面子繼續拖下去,耽誤他們過日子?”
江父沉默了下來。
江母想了想,又代蘇曉,“你跟江柯說,讓他把劉清清也帶來,我不會對做什麼,只是有些話想當著他們倆的面談清楚。”
“好。”
就算不提,蘇曉也打算這麼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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