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夫人眼神掃過去,示意嬤嬤噤聲。
別看掌管后院,其實府里都是老爺的心腹,有很多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沈夫人低聲音,“這事沒人知道吧?”
“老奴剛才去門房有事,那邊接了盒子轉手就給了老奴。”
嬤嬤親手帶大沈恒之,雖說主仆有別,但在自己心里當親兒子疼,“夫人,這可如何是好?大爺不能出事啊。”
沈夫人忍住悲痛冷靜下來,晉王府沒找到置老爺于死地的證據,于是送來恒之的斷指威脅。
不是給老爺,而是給的,那是晉王跟沈寧都很清楚,沈懷仁是個自私的人。
不停深呼吸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,吩咐下人傳膳。
飯桌上,語氣擔憂道:“老爺,如今外頭風聲鶴唳,你可有何法子?”
沈懷仁神嚴肅而疲倦,“想我一生步步為營,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。
都說兔死狗烹,但也防了皇帝一手,只要不到皇帝的底線,就還有一線機會。
“老爺,近來后院不僅姨娘鬧得厲害,連孩子們也害怕得。”
沈夫人給他添菜,“我覺得這次即使能躲過死劫,也是活罪難逃,要不要為他們提前做打算?”
“不必。”夜影死了,被圍捕的沈懷仁心懷意,“皇上顧忌昔日君臣關系沒將我們全家下獄,已經是天大的恩典,這時若將家眷送走,你讓皇上心里怎麼想?
且不說晉王,是政敵都不得抓我辮子,這不正中他們下懷,到皇帝面前添油加醋。”
握筷子的手微蹙,沈夫人思慮道:“王爺,蒙國來者不善,你以前的份會穿幫嗎?”
“不必擔心,達雅為了讓我幫養孽種,早已經將解藥悉數給了。如果還留了一手,蒙國諜探早就上門威脅,讓我給他們提供報,又何必等到現在才面?
此地無銀三百兩,訛詐罷了。
只要我們穩定,便不會中了他們的計。”
晉王,蒙國,南越搞這麼大靜,這種玩法跟皇家狩獵有何區別,到敲鑼打鼓,為的就是讓獵驚奔跑,從而暴行蹤。”
弄清他的心思,沈夫人沒有再說話。
倒是沈懷仁關心道,“夫人,你這邊可有事?”
“都是后院的糟心事,我自己能理,就不勞老爺費心了。”
用完膳,沈懷仁回書房,眉頭鎖不舒。
黑影閃過,恭敬的聲音響起,“相爺,宮里有消息傳出。”
“快說。”
“大理寺卿進宮稟報案,皇帝聽后然大怒,已經同意跟蒙國換關押的諜探,但只能私下換不得聲張,此事怕對相爺不利。”
沈懷仁著太,“蒙國驛館那邊可有消息?”
深耕場二十多載,沈懷仁能爬到今日的地位可不是憑手段跟運氣。
沒錯,他是殺了達雅,卻也將栽培細作的那套傳承下來,甚至發揚大。
栽培出來的細作,不僅滲政敵門庭,連六部也不例外。
他們沉睡多年,如今該是蘇醒的時候了。
黑影掏出函,“剛送過來的。”
沈懷仁拆開函,隨即冷笑道:“倒是小瞧了蒙國,居然玩空手套白狼。”
臭未干的黃口小兒,居然敢將宮里那位戲弄于鼓掌中。
不過也對,皇帝本就生多疑,若非自己從龍有功,甘愿當他手里的刀除掉他那群虎視眈眈的手足,以及頑固迂腐的大臣,又豈會深得他的重用。
二十多年君臣,仍抵不過他人的挑撥。
既然要驗,那便驗吧!
與此同時,送走大理寺卿的蹲噠,從懷里掏出個瓷瓶扔給納木,“想辦法買通沈家的人,將這藥給沈懷仁喝下去。
到時別說驗細作,就是驗出朵花兒來都沒問題。
小心些,那只老狐貍狡猾,要是被發現了會功虧一簣的。”
納木接下,“主放心,屬下已讓人收買好沈家的人,必定讓他喝進里,等到證明真時,挖地三尺都跑不了。”
“嗯,誰讓他害了我的神仙姐姐。”蹲噠臉帶笑意,眼里卻閃過惡毒,“不將他挫骨揚灰,我吃不香睡不著。”
啊,又想吃火鍋了,果然姐姐的手藝就是好。
“去,弄盆火鍋過來。”
納木笑,“主,晉王這人記仇,咱們上次在酒樓甩臉子,現在人家不接待咱們了。”
“嗯,晉王這王八蛋,遲早我得宰了他,替草原上死去的人報仇。”
“主不必著急,晉王妃可是如假包換的草原兒,眼下京城很多人對的份不滿,如果不降的位份,朝臣本不會擁戴晉王奪嫡。
聽說晉王妃脾氣暴不好惹,一旦份被奪,嫡子被廢,必定對晉王心懷怨恨,到時便是我們滲的好機會。”
“嗯。”蹲噠出純凈的笑容,“我要帶回草原,然后娶為妻。”
他在這邊想非非,那邊的沈寧不停打噴嚏。
了鼻子,沖狗男人道:“你是不是在心里說我壞話?”
被扣帽子的蕭惟璟,“沈寧,別給本王瞪鼻子上臉,慣得你!”
沈寧夾了塊塞住他的,“王爺莫非是要教訓我?”
算了,不想晚上跪板。
蕭惟璟認輸,換來家和萬事興。
“爹,要。”糖糖滋溜著口水。
“嗯,還是糖糖可。”蕭惟璟將抱過來,細心給兒喂糜,“寶貝,好吃嗎?”
小丫頭晶瑩剔的眼睛著他,“好……好吃。”
哥倆見妹妹有吃,走過來各抱住一條,“爹,要,要!”
沈寧樂得清閑,好心吃飯。
蕭惟璟手忙腳,倒也樂在其中。
竹青拿著信進來,“小姐,沈夫人讓人捎信過來。”
沈寧接過信,看了眼對蕭惟璟道:“王爺,約我見面。”
蕭惟璟給三只喂粥,“因為沈恒之?”
“多半是。”最近再次被京城百姓問候,黑紅的沈寧不想出門。
倒是蕭惟璟豁達,“既然約了,那便出去散散心。”
行吧,既然他都說了,沈寧找不到拒絕的理由。
哪怕自己不想去,也該為原主去一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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