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家把你認回去，知道的人本來就，我也沒有深調查，然后就鬧出了烏龍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黎好奇地問他，“你當時怎麼想的？”

說到這。

氣氛沒那麼沉悶了。

封司夜低笑一聲，“當時是氣憤。”

“氣憤？”

“努力了一整夜，醒來發現被罵弱，能不氣憤嗎。”

姜黎老臉一紅，“我也冤啊，過個生日，一覺醒來發現清白沒了……我當時就想我喝醉了，但你沒有啊，你這行為完全是趁人之危，更何況當時我還有未婚夫呢，我氣不過才給你留了那張紙條。”

察覺到這不是個好話題。

姜黎趕把跑偏的話題又拽了回去，“當時你到個不過敏的，長得還漂亮，就沒打算跟姜曦好好發展？”

“聽真話還是假話？”

“……我預你說的話會比較扎心。”

封司夜笑了笑，“當時看到你留的字條，覺得你應該是個比較有趣的人。我讓人查監控，確實是抱著對方如果還不錯，就深發展的。但……姜曦被帶到皇家公館，我看到第一眼，給我的覺，就讓我非常不舒服。”

“哦？”

“那時候姜曦才二十歲，大約是城府不夠深。到皇家公館之后，眼珠子都不會轉了，而且一直在討好我，恭維我。從小到大，我見過太多那樣的臉，我覺得很無趣，當天就讓九辭把送了回去。”

姜黎心里舒服了一些。

“后來，‘不小心’了我兩次，每次都以我過敏告終，如果不是假裝懷孕，我早就把趕走了。”

姜黎點點頭。

見過一次封司夜過敏的樣子。

就是因為封夫人。

那次過敏，他渾腫脹，五被到變形，整個人“胖”了一大圈，渾都是讓人看一眼就刺撓的紅點點。

還不能抓。

只要手去抓，那些紅點點就連一片，腫脹得像個發面饅頭。

想起他那時候的慘狀，姜黎不自地抖了抖，問封司夜，“你每次過敏都那麼嚴重嗎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這些年封司夜過敏過很多次，也總結出了經驗，“對我媽過敏最嚴重，年輕次之，對小孩子癥狀最輕。”

明白了。

他的過敏程度，是據他對人的反程度決定的。

“你……現在還不能原諒你媽嗎？”

“不能。”

封司夜聲音驟然一冷，“不配我原諒。”

“可你爸也婚出軌……”

“所以我也很討厭他。”

封司夜低聲說，“也許是親眼看到的畫面沖擊力更大，所以我更討厭我媽。尤其是長大后，我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糾葛，我就更不能理解我媽的做法。”

“對太偏執，我爸，又把握不住我爸，所以寧愿互相折磨，也不肯放手。因為他們倆，我以前對沒有任何好的向往。”

姜黎更心疼了，“一切都過去了。”

“不。”

封司夜搖搖頭，“沒過去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遇到你之前，我還可以安這是他們自己的事，但遇到你之后，我媽和封婷婷對你的所作所為，我不能接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如果不是做過親子鑒定，我都忍不住懷疑，我到底是不是我媽親生的，要不然，怎麼就這麼看不得我好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同為母親。

姜黎也沒辦法理解封夫人的行為。

明明抓到一副好牌，卻被打得稀爛。

“今天溫凌風來給你催眠，你怎麼沒跟他坦白？他是心理醫生，最基本的職業守還是有的，他不會把你媽媽的事說出去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封司夜苦笑道，“我就是……難以啟齒。”

姜黎能理解。

家丑不可外揚。

換了誰都沒辦法坦然地把這種事往外說。

“封婷婷出了那種事，你媽媽聯系不到九辭，肯定會來找你的。”

“我能做的，就是出醫藥費，再給點營養費。”封司夜冷聲說，“想讓我幫忙報復傅子默，沒這個可能。”

“謝謝啊。”

“不是因為你。”封司夜下落在的發頂，“如果有人明知道我有喜歡的人，還敢這樣算計我，我的反擊會比傅子默更殘忍。”

喜歡的人？

姜黎猛然推開他，“你早知道子默哥喜歡我？”

“……”

黑暗中。

封司夜眉梢上揚，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？”

“在臨江市的時候……我假裝被麻醉，姜曦得意洋洋地把什麼事兒都告訴我了，還告訴我子默哥喜歡我……你什麼時候知道的？”

“第一次在清泉鎮見他。”

姜黎愕然，“這麼早？”

“敵之間的氣場，不用說話，一個眼神就全明白了。”

“那你怎麼不告訴我。”

姜黎無語，“他分寸把握得太好了，我完全沒發現……我還以為他對我就是鄰家哥哥對鄰家妹妹的關心……”

封司夜輕哼，“那是因為你們倆重逢沒多久，我們倆就確定關系了，他也是有份有地位的人，總不好撬墻角，就選擇做那個默默守護的人。我觀察了他一段時間，發現他確實每次出現都是在幫你，就沒理他。”

“你別顧左右言其他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，讓我蒙在鼓里這麼久！”

“……”

封司夜不說話了。

姜黎很快就想通了關鍵，“蹭”的一下坐起來，“封司夜，你不相信我！你怕我知道子默哥喜歡我，我會移別！”

“不是！”

封司夜也趕坐起來，他按著姜黎的肩膀，慌忙解釋，“我不是不信你，我是……不自信。”

“哈？”

“你們倆也算青梅竹馬，有一定的基礎。那時候我們倆之間的聯系只有三小只……哪怕是站在敵的角度看傅子默，他也是個相當優秀的男人。我媽和妹妹為難你，我自己本又是厭食癥，又是異過敏癥，糟心事一大堆……我要是的，我都不選我自己。”

“……”

封司夜聲音低落下來，“我怕你覺得傅子默比我優秀，就沒敢跟你說。”

姜黎無語，“那你現在不怕了？”

“想開了。”

封司夜跟十指相扣，輕哼道，“我一個功者，何必跟他這個失敗者比較！”

姜黎，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