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院長？”左慈典小聲的喚了幾聲，將武院長給驚醒了過來。

“唔……我睡著了？”武院長睜開眼，又問：“手做完了？”

“手功。”凌然在另一側回答了武院長的話，且道：“你是看著手屏幕睡著的。”

武院長不覺輕鬆起來，自己開起了玩笑：“讓病人看自己的手屏幕，還是殘酷了點，我應該不是第一個被嚇暈的吧。”

“一般的病人，我們可不會讓他看手屏幕的。”左慈典笑著解釋了一句。這個話題還是需要解釋的，讓武院長誤會可就麻煩了。

武院長自己則是哈哈的笑了起來。

凌然此時掉了手服，丟掉了手套，並回答武院長的問題，道：“看著手屏幕睡著的醫生，你是第一個。”

手室裡的衆人一愣，轉瞬，大家意識到凌然同學並不是在開玩笑，於是更加好笑起來。

武院長更是樂了：“凌醫生的手……確實啊，近距離看你做手，本來是很有意思的。不過，我年紀大了，又是被做手的人……”

他攤開手，又笑了起來，狀態輕鬆。

左慈典讓他看了眼膝蓋的包紮，又道：“我們凌醫生說了，回頭把您的手視頻發給您。”

武院長訝然：“你們現在還有這個服務？”

“凌醫生特別囑託的，因爲今天的手是完級的。”左慈典攤開手，做出一個無奈的表來。

“那我一定好好觀。”

“看自己的手視頻，可能更有覺。”

“凌醫生的手絕對彩，等我這邊休息好了，一定認真的觀看。”武院長的份特殊，但還是半開玩笑的配合著。

甭管凌然所謂的完級是不是真的完，但醫生敢把手視頻轉給自己看，武院長就很確定的知道，手必然是非常功的。

那以患者的份來說，他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了。武院長不由道：“在獻給教育這一塊，我應該是走在前面了。”

“那肯定了。哎，呂文斌來了，幫忙把武院長抱椅上吧。”左慈典一邊笑一邊指揮。

武院長也在笑，等他琢磨過來左慈典說的是什麼意思的時候，整個人已然於呂文斌的公主抱的掌握中了。

“慢一點。”左慈典假裝指揮著，看著呂文斌將武院長抱上椅。

呂文斌的作很嫺。

武院長的緒突然變的奇怪起來。

幾十年的人生，很容易就將武院長鍛鍊的寵辱不驚。

在過去一些年裡，武院長經歷過許多令人尷尬的瞬間。

但這一次的公主抱，依舊讓武院長有些破防。

“我送您回病房。”呂文斌放好舞院長，推著就走，走著走著，還會哼兩句歌。

他雖然沒有參與武院長今天的手，但云華大學醫學院的院長是被他抱下手檯這件事，還是足夠他在有云大畢業生的場合，吹很長一段時間了。

“咱們繼續。”

凌然目送武院長離開，重新回到洗手檯，刷洗了起來。

左慈典連忙跟上，問道：“今天安排預約的手還有兩臺，您是想一口氣做完還是……”

“還有病人嗎？”凌然問。

“看您說的，病人有的是……”左慈典回答的略有隨意，注意到凌然的眼神，連忙收回來，道：“不是，看您想要什麼樣的病人了，您只要有需要，我就儘量安排，不過心臟搭橋的病人的準備時間要長一點……”

“你怎麼樣，能做多久手？”凌然瞅了一眼系統倉庫裡的力藥劑，先問左慈典。

左慈典一呆，接著表就嚴肅起來了。

凌然這麼問話，自然不是隨便問問的，這是明顯的要活的架勢。

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，被凌然親自活，就意味著被凌然手把手教的機會。

左慈典的表逐漸變的堅毅起來，咬牙道：“我還能堅持20個小時。”

“那就安排8臺Latarjet式的適應癥的手。有嗎？”凌然是按照10個小時出頭來計算時間的。

手總歸是有風險的，即使是凌然親自上陣，也會遇到從波，出到心臟停跳的意外。

好的外科醫生往往意味著超強的救場能力，若是要給左慈典教技的話，時間等方面更要留的寬裕一些。

左慈典也猜到了凌然的想法，整個人的都要甩起尾來。

“手有的，我們最近幾天都在找肩傷的患者，我現在就讓護士聯繫。”左慈典回答的又快又穩。

凌然這時搖搖頭：“給別人去聯繫，你跟我做手準備。”

“哦，哦……好的。”左慈典連忙應諾，接著才小聲道：“您讓我複習解剖，這邊不是才聯繫到武院長，我還沒開始呢。”

“解剖書看了嗎？”

“看了，看了。”

“邊做邊練。”凌然不以爲意。就左慈典的水平，哪裡是學一個解剖就能上專的。

這也就是骨科的技簡單，換是心臟方面的手，即使左慈典用8-0的線打一個門簾子出來，他都懶得訓練。

價比太低了。

左慈典一邊掏手機聯繫人，一邊默默的：記憶裡，對自己這麼好的人都不在了……

凌然洗乾淨手，一言不發的進到手室裡，等待病人送過來的同時，則是默默的思考起來。

比起做手本，教會左慈典的困難自然是更多的。

但這並不是壞事，相反，凌然還有些躍躍試。

普通的手，就像是普通的餐食一樣，的時候更好吃一些，飽的時候更平淡一些，但有挑戰的手，則會顯的格外刺激，就像是在知名的餐廳裡品嚐食，哪怕有一定的概率雷，依舊讓人期待不已。

凌然其實是有很多教人的經驗的，尤其是在高中以前，凌然雖然不喜歡社，但因爲長的好，總是有無數人想要社他，前期較爲容易功的模式，就是請教問題。

在年無知的時候，前來向凌然請教問題的生，總是更容易與凌然說話。如果問題提的足夠好的話，凌然通常也是願意花費一些時間來思考的。

而教會左慈典Latarjet式，就某方面而言，也算是個有趣的問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