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這話,國公爺深以為然,又覺得夫人顧全大局,道:“之前你給我熬的補湯味道好的,稍后你讓人準備一些,我夜里回來喝。”
門,
言下之意,今夜會回房。
羅氏有些驚喜,那天之后,國公爺一直都住在后院的其他姨娘,如今總算是知道回頭了。
*
園子里,楚云梨帶著況喜安閑逛。
“你沒事就去別的地方走走,也練練你這子骨兒。跑到這兒來,那是自找難。”
況喜安笑看著:“我只是來一下都難,你天天住在這里,豈不是更難?”他手著一朵花:“今日我上門,是有好事跟你說。”
楚云梨耐心等著他的下文。
況喜安也不賣關子:“婚期已經定下了,再過一個半月,我就能娶你過門。到時就沒人能再給你氣。”
楚云梨笑出了聲來:“你覺得,現如今誰還能給我氣?”
很想得開,有事從不往心里放,自然不會憋悶。
況喜安不以為然:“天天看著討厭的人,會影響心的。等你過了門,只剩下我們夫妻二人,不喜歡的人咱就可以不見,直接將人攆出去。不比現在自在得多?”
恰在此時,有丫鬟的驚呼聲傳來。似乎就在不遠,楚云梨聽出來是鄧家華邊的人,沒打算過去。一拽況喜安袖子:“咱們去湖邊走走。”
不想去,那邊的人卻沒想放過。沒多久,丫鬟跑了過來,沖著二人福:“姑娘,我家姑娘剛才摔了一跤,似乎傷著了,您快瞧瞧去吧!”
楚云梨似笑非笑:“傷的請大夫,找我做甚?我過去哪怕不錯眼的盯著,傷也好不了啊!”
丫鬟一時竟無言以對。
“姑娘,您就別為難奴婢,只去一趟。”說著話,眼眶中已經滿是淚水:“殿下,您幫幫忙。”
況喜安訝然:“找我?”
丫鬟哭著道:“姑娘說過,您是妹夫,不是外人。奴婢實在沒法子了才過來求你們的……若是耽擱久了,讓姑娘傷更重,回頭一定會被教訓。”
這丫鬟哭得特別可憐,抬手淚時,楚云梨看到了袖子里手腕上出的傷痕,好像是被掐的,還有指甲印呢。
沒有人敢掐主子邊的大丫鬟,這傷應該是鄧家華所為。鄧如玉記憶中,沒有這事,楚云梨意外之余,仔細回想一番,才發現鄧家華邊的丫鬟換得還算勤快,呆得最長的也就只有半年。
況喜安也看到了丫鬟手上的傷,兩人都不會看低下人。下人也是一條人命,也會痛,也有父母兒,他當即道:“你別哭了,帶路。”
丫鬟如蒙大赦,連滾帶爬起,率先跑在了前頭。
只轉過一個小道,楚云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鄧家華,此刻已經了鞋,出了白生生的小。
聽見腳步聲,抬眼來,看見了況喜安后,驚呼一聲,急忙用擺蓋住了小和腳:“殿下……”著急想要起,卻因為腳上的傷重新坐了回去,急得眼淚都出來了:“殿下,臣衫不整,還請殿下回避一二。”
況喜安轉。
楚云梨緩步上前:“不是非要讓瑤還請我們過來麼,裝什麼?”
鄧家華微愣了一下,看向丫鬟:“我沒有啊!”
丫鬟跪在地上:“奴婢實在擔憂您,這才……”
“別解釋了。”鄧家華打斷:“做都做了,你再解釋,也沒人信我無辜。”
說到這里,像是真了委屈似的,眼圈瞬間就紅了。
“殿下,你們走吧!”鄧家華了眼淚:“不管你們信不信,我真的無意打擾你們逛園子的興致。這麼一點小傷,我會找大夫來置的,不勞煩你們。”
話說得倔強,還帶著點委屈。
況喜安沒有回頭:“如玉,既然都這麼說了,我們走吧!”
楚云梨一眼就看到了鄧家華眼中的驚詫,頓時角微翹:“好!”
剛踏出一步,就聽到后的人喚:“妹妹!”
楚云梨回過頭,故作疑地問:“姐姐還有事?”
鄧家華對上通的目,瞬間就覺得自己的那些心思在面前無所遁形。
“妹妹,看到姐姐傷,你就這麼走了?”
楚云梨反問:“不然呢?”
嘆口氣:“殿下,之前我就說過,姐姐很不好相。你也看到了,讓我走的人是,讓我留的人還是。我腦子蠢笨,實在猜不出來的想法,聽話是錯,不聽話也是錯,實在是難遷就得很。”
鄧家華氣得口起伏:“我們是親姐妹,你為何要這樣編排于我?我的名聲毀了,對你有什麼好?”
“沒好。”楚云梨振振有詞:“我說的都是實話,哪句冤枉你了?”
鄧家華:“……”
鄧如玉記憶中,這個嫡姐本就是個喜怒無常之人,鄧如玉從小到大在面前沒委屈,真的是說話做事都是錯,不做也是錯。總之,就沒有被這個姐姐喜歡的時候。
“如玉,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。”
楚云梨擺了擺手:“姐姐不用違心夸我,我知道你從小就看不上我,咱們也不必在殿下面前維持那虛偽的姐妹。爹讓我好好招呼殿下,我先走一步。”
鄧家華臉鐵青:“殿下面前,不許胡說。”
“我哪句胡說了?”楚云梨一臉無奈:“行,姐姐是個好人,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任妄為從來不給你好臉,這總行了吧?可以讓我們走了嗎?”
鄧家華確實想要這麼說,但配上這神和語氣,怎麼看都在嘲諷自己。
“殿下……”
況喜安頭也不回:“鄧姑娘,你們姐妹之間的事我不清楚。我只知道,如玉是我的未婚妻,你欺負,就是欺負我。”
鄧家華:“……”不該是這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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