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、這什麼？”

鏡頭拉遠，一個雕塑藏在影中，大概一米五左右，看不出來是個什麼神像。

神像閉著眼睛，角出一抹微笑，在黑暗中顯得極為詭異。

但神像本不彈，也沒攻擊，好像單純出來嚇人的。

“這村子神神叨叨的，快上來。”有人覺得失，“直接武力推平算了。”

獵魔人武力推平就像是個暴力拆遷隊，視頻后面祝寧沒看，他們最后有驚無險完了任務，三個人傷，其中一個人重傷。

祝寧一直皺眉，后面視頻放了什麼一點沒看進去。

楓林隊沒把神像當回事兒，就當做一個污染區域的普通品。

但那個神像祝寧見過，跟荒村的那個一模一樣，第一次看的時候就覺這玩意兒有點邪惡。

后來尋找到其他線索就沒關注了，第二次再看到心完全不同。

這是一種重復的神污染，讓你不斷看到它加深印記，現在那個神像好像過視頻，鉆進了祝寧的腦子里，在里面灼上了一個永不磨滅的印記。

祝寧覺腦子有點刺痛，好像大腦里寄生的污染輕微收了一下。

祝寧深吸一口氣，忍著自己的不適說：“這里有問題。”

霍文溪一直看著。

祝寧難得會出一些不自然的表，“我見過它，它藏在荒村里。”

霍文溪：“果然。”

霍文溪看過這個視頻，直覺告訴神像有問題。

祝寧需要去經歷，霍文溪只需要直覺。

這是楓林隊和清理者視頻中都出現的異常，經過祝寧確定后，霍文溪把神像照片在空白墻上。

祝寧和墻上的神像對視，第一次見是去后山路上，剛看了一眼，還沒研究出什麼意思很快就被徐萌打斷了。

祝寧記得那個神像細節很，只記得長得很怪異，應該是個人類，但又看不出男，眼球凸起，眼珠子像是要掉下來。

這次有機會長久凝視，發現細節更多，它的眼球沒有凸起，甚至是閉著眼睛的。

明明眼睛閉著，但是角卻出了微笑，非常骨悚然。

而且神像上有紋路，是那種麻麻的小字，祝寧暫停視頻放大，只能看得出來是某種文字，但本看不出寫的是什麼。

霍文溪又把祝寧頭盔視頻的神像截取下來，在墻上。

這麼一對比兩個真的不一樣，一個睜眼一個閉眼。

為什麼兩個神像的作不同？因為每個污染區域的風格不同嗎？

在荒村所有人都在監視，所以神像了監視的一部分，后山風格是什麼？它為什麼要出微笑？

霍文溪：“我問過家里的長輩，據說是一種古神。”

祝寧以前從來沒得到過幫助，現在第一次發現有霍文溪這種能力極強的人當領導，基本上不需要自己腦子。

霍文溪去向家里求證，霍家不會是祖傳算命的吧？

祝寧：“古神？什麼東西？”

怎麼朝著玄學發展了？

雖然這個污染世界也不怎麼科學，但這次是明晃晃的不科學。

霍文溪眼睛一眨不眨看著祝寧，本來以為會出什麼破綻，看來真的不知道。

祝寧沒有故意掩蓋事實，也沒有欺騙自己。

霍文溪：“資料很，我正在求證。”

祝寧聽不出來是真的沒找到還是在保，問：“這世上真的有神？”

記得有些人神污染后會選擇向邪神禱告，邪神真的會回應嗎？

霍文溪：“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會尋找一些信仰的。”

在這個世界，每個人的力都這麼大，崩潰的人在形污染區域，人們喜歡求助一些怪力神的東西也很正常。

但所謂神，很難不說是一種污染，連那條蟲子都自詡為神。

誰知道這位古神又是什麼？

祝寧問：“你接下來要怎麼辦？”

霍文溪：“我會派遣一支小隊出去，以這個神像為線索再次調查。”

這件事不是祝寧一個人可以解決的，他們確實需要一支墻外調查隊伍重啟調查。

祝寧完全沒意見，能不手就不手，不要讓短暫的壽命雪上加霜。

霍文溪看著墻面若有所思：“你可以回家了，你需要休息，等我下一步通知。”

合著祝寧只是個工人，霍文溪是用祝寧的表現來證明自己的直覺。剛才霍文溪是在考驗祝寧？

那現在算是通過考驗了？

祝寧站起，覺還是不太舒服，兩次印象疊加，那個神像好像真的印在自己腦海里了。

祝寧走到門口，又一回頭，這次走得比較遠，宏觀地看向整面墻壁，那上面的歷史事件像是在串聯。

機械海洋館的明人，蟻的異種，墻外的神像，霍文溪之前的直覺沒錯，總覺得這些事連在一起就可以還原全貌。

霍文溪就站在墻壁前，背對著祝寧在思考。

祝寧問：“對了，徐萌怎麼樣了？你也保住了？”

霍文溪額頭跳了跳，覺祝寧一直在挑戰的底線，不是專業收拾爛攤子的。

“你不用擔心，”霍文溪懶得看祝寧：“在清潔中心有自己生存的本事。”

祝寧：“所以？”

為什麼這些部長說話都不說清楚。

霍文溪：“有其他人在保，份很特殊，我不能跟你多說。”

祝寧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，果然是很特殊的份啊。

霍文溪回過頭，靜靜看著，“徐萌有沒有問題，你比我清楚。”

祝寧心里咯噔一下，跟小神婆打道真的很可怕，有讓人恐懼的直覺。

霍文溪對自己很多疑點都沒詢問，不代表信任自己，也不代表對自己的疑點已經放過。

只是眼前有更重要的東西暫時將祝寧輕輕放下。

……

祝寧走出清潔中心大門，霍文溪沒有給上任何監視設備，也沒派人跟著。

但祝寧完全不敢放松，回頭看了一眼，清潔中心主大樓高聳云，霍文溪的工作地點在云層上。

在俯視自己嗎？

接下來的事應該不歸祝寧管了，祝寧只需要等待霍文溪來使喚自己。

祝寧打開副腦，這次收三千萬新幣，上次宣給特批的二十倍獎金是四千萬。

這次的工資是霍文溪批的，里面可能有一部分封口費？

兩次收益就已經七千萬了，再這麼下去完一個億的小目標都可能不是夢。

清潔中心的財富是哪里來的？

永生藥業是因為壟斷藥企，控制了聯邦百分之九十的醫療。

創世科技下面一堆科技公司，游戲開發就賺了不錢。而且他們壟斷了意識上傳技，有大批富人給他們送錢。

那清潔中心呢？他們怎麼維持的這麼高額的工資支付？

清潔中心看上去像是在做“好事兒”，他們解決污染問題，而且安全局和駐扎軍都必須配合清潔中心，有需要就去找清潔中心解決。

他們壟斷了污染相關？

祝寧覺得有一個人可以回答自己的問題。

回到尊貴王店，這次任務加上觀察期一共四天，對于時間門的再次混了。

如果不是神值夠高，換個人這種工作方式可能早瘋了。

現在是下午三點，尊貴王店還沒開門，現在是閉門歇業的狀態，連電子男舞郎都不干了。

祝寧已經潛意識認為這窯子就是自己地盤，正想走進地下室，突然覺背后有什麼東西，皺了皺眉，然后眉頭又舒展開。

有一條手臂從背后抱住，溫暖而瘦小的近自己的后背。

祝寧繃的瞬間門放松，“好久不見啊曉風。”

這種覺讓人很舒服，好像家里都有人等待你，你不必面對空的家。

永遠會有人向你奔赴而來。

林曉風雖然是個明人，但在這個時候的存在給了祝寧一些作為人類的溫暖，只是抱抱自己就能覺很治愈。

祝寧跟人類是有鏈接的。

林曉風松開手，不太好意思問：“你累嗎？”

祝寧搖了搖頭，回頭果然看到了一頂飄在空中的紅帽子，“我怎麼會累，我超厲害。”

林曉風出一個祝寧看不到的笑，見過的，祝寧超厲害！

林曉風特別乖，簡直乖到過分了，甚至不問祝寧去干什麼了。

祝寧問：“你最近都做什麼了？”

記得之前允許林曉風可以自由行，可以謹慎地出門。

但林曉風好像不太出門，語氣突然變得很興，“我在學打架，宋叔叔幫我！”

祝寧：“……”

林曉風終于對宋知章下手了，不知道宋知章那弱小板有沒有被林曉風的巨力打殘。

祝寧問：“宋知章呢？”

剛好有點事兒想問他。

林曉風：“在睡覺，我可以帶你去找他。”

林曉風跟宋知章更，說實話祝寧都不知道宋知章住在哪兒。

祝寧不在的時間門里，林曉風把整個尊貴王店都悉了，宋知章允許在店隨便行走，如果有外人林曉風就完全，如果沒有，就頂著一頂紅帽子行走。

這家店其實有八層，宋知章就住在八層。

林曉風在前面走，祝寧在后面跟著，每一層主題都不一樣，祝寧不用問也知道，都是給富婆消費的。

但是六層以上好像就不是營業范圍了，六層和七層都是空的，連一張椅子都沒有的那種。

宋知章住在八層。

這是什麼意思？宋知章怕自己出事兒，所以提前把自己隔離了？就算不幸發生了什麼，跟下面也有緩沖地帶。

祝寧到了八層，樓層高充足，這邊暖洋洋的，跟暗地下室形了鮮明對比。

林曉風說：“就是這里。”

林曉風按了門鈴，祝寧跟林曉風站在人家家門口，很像萬圣節出來討糖果的。

不到一分鐘，門被從里打開，宋知章大概本來在睡覺，有些睡眼朦朧。

祝寧看到宋知章后挑了下眉，他今天竟然沒穿紫秋，穿了一件黑居家服。

居家服款式很長，綢緞材質，襯托他皮很白，竟然連居家服都是高領的，嚴嚴實實包裹著他的脖子，沒有出一點皮。

看上去很像什麼神父，或者什麼吸鬼。

祝寧看宋知章穿紫秋看習慣了，審都差點被帶跑偏，這時候非常不適應。

宋知章看到祝寧愣了愣，有點不自在地挪開目，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祝寧的目從他脖子挪開，按捺住自己想要了他服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的沖。

那太暴力了。

祝寧：“我有事想問你。”

宋知章皺了皺眉，祝寧有事想問他？

“方便進去說嗎？”祝寧問。

宋知章猶豫一瞬，但沒找到合適的理由，越掩飾越可疑，還是打開門。

祝寧跟他從來不客氣，這層樓是一整個家，裝修風格很簡潔，木質居家風，宋知章住在這種地方？

祝寧還以為宋知章穿得跟個芭比一樣，應該住在芭比宮殿。

祝寧和林曉風坐在沙發上，祝寧姿態特別放松，好像這里是自己家一樣。

“喝什麼？”宋知章問。

祝寧：“隨便。”

宋知章端了兩杯熱牛過來，祝寧應該剛出了任務，咖啡或者茶都不太合適，等會兒應該要休息，熱牛剛好。

林曉風捧著牛小口喝，像小貓喝一樣。

祝寧端著牛沒喝，只是看著宋知章，仿佛目可以穿高領看到他脖子上的皮，直接接他的。

宋知章被看的覺有螞蟻在后背爬，“要不我先去換件服？”

祝寧難得看他這麼窘迫，他以前都像是一只優雅的小狐貍，打理發都慢條斯理的。

現在像是被人了一層狐皮，被迫出了的腹部，不如以前那樣云淡風輕，讓人看著很想逗他，突然理解為什麼富婆解喜歡來尊貴王店。

真的解的。

祝寧：“不用，我很快。”

宋知章靠著門框，整理了自己的表，迎著祝寧的目問：“你要問我什麼？”

祝寧應該剛出了任務，從清潔中心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宋知章，有什麼要找自己問的？

祝寧不逗他了，直主題問：“污染孢子是能源嗎？”

其實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，污染孢子需要有人收容，有個原因是害怕二次染。

但可能還有個原因，污染孢子是一種能源。

這樣才能說得通清潔中心如何運轉，宋知章負責回收民間門污染孢子，他肯定可以解答這個問題。

祝寧在等待他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