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說完，李禮立馬想到什麼，挑了挑眉，“pua？”

“不排除這個這種可能。”

沐接上李禮的話，繼續往下說，“通過前面的接，和對曾思瑩在心理和行為上的分析，我個人也是更傾向曾思瑩主對張欽德到認同。”

沐說著，眉頭輕輕蹙起，“我現在弄不明白的事，張欽德對曾思瑩這麼不冷不熱已經一段時間了，也就是說兩人認識才認識了幾個月，曾思瑩就已經對張欽德形了這種結，從時間上來看，太快了。”

沐的話讓大家不自覺地點頭，陷思考。

“幾個月……”

徐洋嘟囔著，噼里啪啦敲著鍵盤檢索篩選，有了發現！

“老大，我剛剛核實了一下，張欽德是在去年10月份，和曾思瑩結婚一個月之后，才開始出娛樂會所的。”徐洋開口。

李禮眨了眨眼睛，開口從一開始的不確定，到變得篤定，“張欽德開始在友網站上發布友信息，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！”

說著，哼哈二將對視一眼，眼中都有發現新線索的喜悅。

夏杰點點頭，“這樣看，說不定是在去年10月份左右，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……”

大壯吞了吞口水，試探地開口，“曾思瑩肚子里的孩子，不會不是張欽德的吧？張欽德接盤，喜當爹？”

這個猜測看似離譜，但仔細一想，可能很大！

孩子……

張欽德的友需求……

曾父曾母中午在招待所說的那些話……

高的外在形象，拒絕和孔博苑發生關系……

沐在腦中整理的資料，圖像畫面、聲音表，無數信息織，覺得自己腦中有一種猜測快要串起來了！

沐拿過張欽德的審訊筆錄，飛速瀏覽，獲取重點，整理資料支撐的猜測。

見沐這沉浸的狀態，林澈知道肯定是聰明的小腦袋又想到什麼了，也沒去打擾，清了清嗓子，開口道——

“張欽德的口供，也有問題。”

林澈起了個頭，看向李禮，讓他來說。

在組里，林澈從來不鋒芒畢，反而如果有機會，會讓其他人表現。

李禮平時不著調，干起正事，破起案子來，還是很靠譜的。

李禮實習結束就跟著林澈，本就優秀，加上在組里鍛煉學習，現在的能力水平在同齡警員里，算是拔尖的了。好幾個小時的審訊，幾十頁筆錄，他能簡明扼要，有條有理的總結出來，關鍵點一個不，中間還能加上自己的分析和疑問。

“……張欽德這邊的審訊況，基本就是這樣。”

老杜抱著搪瓷杯，聽李禮說完，才開口，“從張欽德代的況來看，作案機明顯，犯罪細節清楚，高是他強殺害拋尸的，這點應該問題不大。”

李禮點頭，“我覺得奇怪的是，他的態度，太配合，太主了！這又不是打個架鬧個事個電瓶，強殺人拋尸的罪名，就這麼認了，都不掙扎一下嗎？”

老杜笑了笑，“破案子有問題是好事，但也不要因為我們組的質，就把所有案子想復雜了。破案不是解數學題，一步接一步，都要仔細證明，人的想法千變萬化，千奇百怪，嫌疑人犯罪也并不是每一步都邏輯縝，思慮周到，所以主觀上的機，想法，說辭，是輔助，最重要的是客觀證據，往牛角尖鉆得太死，出不來，反而離真相越遠。”

老杜的話，是干了半輩子刑警，經手大大小小案子的經驗，李禮點點頭，虛心聽著。

老杜抬起杯子喝了口水，話還有后半句，“可要想每一個案子都破得干干凈凈，這個牛角尖就得鉆！有時候有些問題，你鉆進牛角尖里，不被其它問題干擾，反而能想明白了。”

老杜的本意并不是讓李禮把破案當任務，完一個算一個，而是想讓他明白，鉆牛角尖可以，但要鉆得有意義。

“不被其它的干擾……”李禮念叨著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腦中想起林澈說的覺得哪里不對勁就去查，突然有了思路，“殺高的人是張欽德沒錯，但是他會這麼配合，很可能是為了瞞別的東西！”

李禮說著，眉頭皺起，“可是殺人罪都認了，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嚴重的事嗎……”

大壯笑著拍了拍李禮肩膀，提示道，“一條命，換兩條命。”

李禮眨了眨眼，瞳孔一震，“曾思瑩，是，是同伙？！”

林澈輕笑一聲，想著這小子總算想到這點上來了。

林澈抱著手，沉聲開口，“張欽德代他對高起邪念的機，是之前在工作上到了高，請吃飯，多次聯系，并暗示想和高發展不正當關系，但高沒搭理他，對吧？”

李禮點頭。

“高不是那種被家里保護得很好的生，很獨立，聰明，有自己的想法，安全意識自然也不會差，所以，高在明知道張欽德對心思不單純的況下，還會這麼晚一個人去他家幫曾思瑩傳話嗎？”

“在當時的況下，作為專業產科的護士的高，會把曾思瑩一個人留在沒有路燈，挖得坑坑洼洼的在建廣場嗎？”

“就算當時比較晚，路上人，曾思瑩手機沒電，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，高就找不到嗎？”

“張欽德口供里，還有一個問題，就是讓高在他家等十分鐘這個說法。那天是秦蓮的生日，高手里還拎著蛋糕，要趕著回家吃飯，張欽德家和高朋才家走路十多分鐘，如果想幫忙，完全可以回家一趟再過來，就算真的愿意等，那也應該提前和家里打個電話吧？”

“張欽德在侵犯高的過程中，興到把人捂死了都不知道，他還顧得上克制音量嗎？作為孕婦需要頻繁起夜的曾思瑩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？”

“如果真如曾思瑩所說，是不得已才答應幫忙瞞，除了瞞沒有參與其他的事，那為什麼之前的拋尸計劃這麼周，前期準備仔細，道路監控能避開，拋尸點選擇很，但出了意外后，張欽德重新選擇的拋尸計劃這麼糙，還能犯把車停路邊擋道路的錯誤？”

……

林澈一腦拋出一連串問題，全都是張欽德口供中的邏輯疑點。

就像老杜說的，嫌疑人犯罪并不是每一步都合乎邏輯，思慮周到，所以口供中有疑點很正常，可當口供中出現很多個邏輯疑點，并且所有疑點都指向同一種可能，那就是到了該最牛角尖的時候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