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95-集訓21

　時間有限, 確認了戰略方針，眾人直接朝白隊的空投箱集合。

　聯軍跟聯大的學生，分別跟著自己的指揮, 以不型的隊伍向前奔跑。

　雖然站位很近，但涇渭分明。

　走在半路, 陳華岳適時提出一句：“既然決定共同行了, 總得需要一個總指揮吧？不然到時候突襲沒功, 還讓陶睿他們看笑話。”

　公頻里一些細碎的談話消了下去。跑在前排的聯軍指揮回過頭，意味深長地看了過來。

　陳華岳說：“我們一般是誰主張誰負責。”

　通訊里安靜數秒，跳過一段狹窄的排水時, 聯軍指揮給了答復。

　“可以。暫時。前提是公平。”

　“當然。”陳華岳笑道，“等演習結束了，大家一起吃頓飯慶祝一下。”聯軍總指揮悠悠地道：“你們這是賄賂吧？”

　“這暫時戰略合作伙伴，謝謝, 別用那麼不文雅的詞，大家可都是讀書人。”邊上的學長大聲道, “小學妹, 快去對接他們的數據！”

　乘風其實覺得30個人夠用了，聯軍的人怎麼發揮關系不大。不過他們既然愿意主配合, 幾個添的人也不錯。

　·

　周教已經猖狂地笑出了聲。

　“看見沒有？人家雖然年紀小, 但是對我們的老謀深算認識得很深刻啊！”

　專業課教預先設定的難度, 就是15人左右的傷亡。陶睿技過，再搭配一點運氣加持，說不定能控制在13人以。反正差距不會很大。

　白隊有10人的人數優勢, 這種損耗是絕對值得嘗試的。紅隊能否利用好這次的空投轉機, 眾人倒是一直不敢斷定。

　不過照專業課教的看法，開啟空投箱, 最關鍵的問題或許不是傷亡，而是臨近結束時卻發現事態不控制后產生的慌。

　當意外接二連三來襲的時候，絕大多數人都會無可避免地出現悲觀的心態，進而影響準確的判斷。

　指揮需要極大的抗能力，這種力可能來源于隊友的質疑、信息的冗雜、計劃之外的變故，或者是所有□□短時間的傾軋。

　許多人以為自己能理，其實只是沒有遇到而已。

　看不慣周教得意的模樣，邊上一教哂道：“人家連自己任課老師的名字都不記得，能記得你嗎？陌生人你開心什麼？”

　周教臉一拉，不是滋味地下，過了會兒又罵道：“滾！我本來就沒告訴過我的名字！”

　蹲在后面的學生鼓勵說：“教，有信心一點，你剪過的頭發，肯定能記你一輩子！”

　周教又笑了兩聲，翹起二郎，沒個正形地道：“這樣啊？那等回來，我還得給多修修。”

　·

　陶睿守在資箱附近，已經解到第六題了。

　前面幾題的走向比他預測的要更加順利，但這沒讓他覺得安心，反而是不適越發加重。

　天上掉的午餐可能會香，但絕對不會免費，尤其是基地范圍一百里的區域，一只鳥飛過都得戰戰兢兢地夾翅膀。

　陶睿一般不克制心的不安，直覺在戰場上一向能起到很大的用。

　換人上前的空隙，他跟二軍指揮商量道：“紅隊可能會過來襲，要不你們的人也過來一起埋伏？”

　二軍指揮聲音獷，在公頻里一開口，就帶著極強的畫面：“他們不去開箱子，過來找我們搞襲？這麼恤我軍，人頭還送貨上門？”

　“他們人數，于劣勢，所以要比我們主。”陶睿單膝跪地，打了個手勢示意前面的學生先別開題，耐心跟二軍指揮解釋，“而且開箱子不需要那麼多人，他們大部隊不會閑著，很有可能趁機過來擾我方答題。”

　二軍指揮大大咧咧地說：“真巧啊，我也是這麼想的。那正好了，對面現在后方空虛，指揮也不在那兒，我們一波推了他們！”

　陶睿吸了口氣，呼吸聲里所有人都讀出了“無語”兩個字。

　好像罵人了，但又沒完全罵。

　二軍指揮覺得自己考慮得也很妥當，短暫的沉默后，聲音低了一點，說道：“你們一軍加上流大學，不是總共有50來個人了嗎？紅隊陣營就算真的把大部隊拉過來，你們也可以抵抗。何況開完箱子后，你們還有30個小型資箱，戰力不比他們低。我帶人直接繞后去推旗，了皆大歡喜，失敗也可以擾他們，牽制他們的行。這個沒問題吧？”

　全隊員都守著陶睿答題，這行為也太古怪了。如果紅隊沒來襲呢？簡直是在浪費資源。他們二軍可沒說要以陶睿為中心。

　陶睿看著地圖上晃的紅點，見他們已經過去，再說有沒有的問題太多余了。

　除卻守旗的學生跟答題的學生，他最后將三十來個能指揮得了的學生，全部到了空投箱附近，分散站位，在地圖中段巡邏，隨時匯報況。

　在他一路答到第九題的時候，不詳的預料還是真了。

　戰線最前方的偵查員傳來反饋道：“紅隊的來了，人數不……好的，聯軍聯大手牽手，看來是建立了良好合作關系。”

　陶睿正在看題，聞言有一瞬的分神，再回過神已經來不及，匆忙記下題目中所有的數據，眼睜睜看著倒計時清零，炸聲夾著火從空中閃過。

　氣浪膨脹的巨響在陶睿的大腦深炸開，搖晃著他快要麻木的神經發出一陣輕。或許是長期神力的損耗，隨著各種砂石碎屑的飛濺，他的意識也出現了天旋地轉的錯覺。

　陶睿用力闔上眼睛，重新睜開時，視線里蒙了層模糊的水霧，抬手去抹，才意識到自己額頭上全是冷汗，順著流進了眼眶。

　頻道里有人激地道：“快了，再堅持一下我們就開始反攻！還剩最后兩道題，拆了資直接過去轟他們老家！”

　陶睿覺得可能不止兩道題，但是他不能說，竭力維持了語言上的冷靜，叮囑了兩句：“注意分散站位，以防對面有定向破彈之類的大型熱^武。整理一下我們這邊的資箱，務必要攔住他們。”

　“放心吧！你安心答題，兄弟們準備！”

　陶睿重新點一名隊友上前，開啟第九題。輸答案后，卻沒馬上繼續。在原地將半蹲的姿勢換了條，住發酸的，做好心理準備，才用氣音吐出兩個字：“開吧。”

　答題小隊中的員都是張中帶著興，猜測到最后一題或許會特別困難，但想到這種自殺式的行為終于得以結束，周的冷還是隨之驅散，連帶著四肢都輕快起來。

　然而第十題出現之后，眾人還是臉驚變。

　這次的題目是道運算題，幾人將數據記錄下來，單完整運算就用了三五分鐘的時間。

　做完后不放心地反復檢查了兩遍，確認沒有任何條件，才懷揣著激的心進行作答。

　可等再次點開題目，眾人卻發現題干中的某一條件發生了變化，導致后續的運算結果全部無法匹配。

　“這怎麼可能！”答題小隊里一人驚呼，抑著嗓子不敢讓其余人聽見，“這本不可能答得完啊！”

　隊頻里的人都起來，仿佛看著生路從自己面前斬斷，從頭到腳涼了半截。

　陶睿結用力一滾，按住鼻子山，沉沉兩個呼吸后，安道：“題庫有限，肯定會有重復。教放這個資，不會白送便宜好，但也不會過分削減我們的戰力。再試幾題看看。”

　一人自嘲笑道：“靠，真特麼敢死隊了。”

　一隊友苦道：“說點吉利話我求求你，我們已經夠非的了！”

　·

　乘風也在跟隊友們傳遞本次作戰的技巧。

　“沒什麼特殊的地方，就是開槍速度一定要快。打完馬上躲起來，以免被對面的人擊中第二次。不急著答題，我相信以諸位的績不在乎那一兩秒的時間。現在我給同志們做個示范。為了分擔風險，挑選四名志愿者跟我一起行。”

　乘風對自己的態視覺以及開槍速度有著足夠的自信。推了一下沉重的頭盔，決定利用這個打響第一槍的機會，奠定好自己為總指揮以及全隊唯一單兵的超然地位。

　志愿者全部來自他們聯大的銳小隊。

　沈澹跟陳華岳，還有另外一名學長，分別站在不同的方位。

　在五十多人期待的目中，乘風比了個手勢，四人迅速探出頭，視線往影錯的路邊掃視，尋找合適的目標。

　白隊這幫人是真的很喜歡埋伏。

　不僅如此，還學到了不管打不打得準，先瞎打一槍再說的重要髓。

　當然也是乘風再一次印證了自己的倒霉。明明有四個目標，卻還是對方眼中最閃亮的那個崽。

　乘風捕捉到對方蹤跡的時候，目標早就瞄準了所在的位置。

　黑的槍管看得乘風心下一突，正常況下此刻頭應該能躲過去，但是考慮到這個游戲不正常的擊范圍，最終只是微微仰了下頭，手上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瞄準、擊。

　【正在到攻擊】的提示先一步在題目前跳出來。

　乘風暗道要翻車了，背靠著石頭飛速掃了遍答案，思維在陣亡的刺激下變得高度發達，只用了兩秒就報出答案。

　鮮紅的警告框竟然消失了，與此相對的是一條新的提示：【葉歸程擊殺一人！】

　乘風：“？！”

　你說它違背先來后到的江湖準則吧，它又確實很符合強者生存的發展規律。

　眾人沒注意到其中的細節，沈澹更是連目標都沒看見，聽到槍聲就馬上回撤了，只以為乘風真的一秒殺一人。

　一幫學長在后頭吹噓，給乘風撐排面。“乘風牛！”

　“小學妹神槍手，不愧是指揮系最強單兵！”

　“‘十步殺一人，千里不留行！’，乘風你這擊速度在本場演習里本無人能敵啊！”

　沈澹也了一句：“老大。”

　乘風心有點復雜，在頻道里宣布了這個不知道好壞的消息。

　“好像有個新規則。不看誰先擊中目標，看誰先答完問題。其實剛才是我先中槍的。”

　眾人聞言都靜默下來，嘗試消化這個信息。只有沈澹變得特別激，握著拳頭道：“我要超神了！”

　這對沈澹等人來說確實是好事，但僅限于對槍的況下。

　“大家還是警惕一點，混戰最怕的是流彈。”乘風說，“我們徑直往空投包的方向沖，陶睿就在里面。越靠近那個地方，白隊為了阻止肯定會越集中。到時候不要吝嗇，有什麼彈丟什麼彈。咱們的投彈員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