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82-集訓8

　現場云布, 一個個跟被了魂似的，了無生氣。

　周教樂顛顛地走了，薛教落后一步, 思忖著回頭對眾人說了幾句：“不要推卸責任，是你們自己的問題。這次的考核明明是專業對口, 解不出來該做自我反省。另外, 教途中已經多次提醒過你們, 觀察力不足，信息獲取失誤，都是你們自己的鍋。找借口不能讓你們長, 也不是你們該做的事。想要進步的話，擺正心態，好好訓練吧。 ”

　一路上確實是有很多端倪的，教刻意拖延進度的舉就是最大的提示。

　回過頭來想想, 眾人其實心里早有預，只是陶睿的被害妄想順勢影響了他們的判斷, 跟刻意誤導的教互相配合, 讓本就疑云重重的考核雪上加霜。

　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，默然片刻, 專心研究起面前的考題。

　陶睿一臉很倒霉地蹲在面板前, 手指懸在模型中空白的地方, 回憶了一遍今天走過的路況。

　大半有印象，知道模型取材于什麼方位，但數值很模糊, 囊括了一些細枝末節, 他完全沒注意。

　這說明模型考得很詳細，且超出了他們大學的知識范圍, 只在昨天晚上的課程里給出了一點提示。如果教不明白告知，即便是眾人放慢速度在山里步行，也不可能做得出這題。

　這就是一項需要拿到題目后，再進行團隊分工合作的考核。

　教的安排注定了他們要走第二遍，乃至是第三遍。

　陶睿覺得自己衰得可怕，心低落，對著面板上不停旋轉的基礎模型神游天外。

　一軍學生不如說是已經習慣了，從后面搭著他的肩膀，安道：

　“睿哥，別理他們。都是年人了，早該學會對自己負責了。”

　“他們就是干擾你的狀態，影響你答題。”

　“而且這對我們本校來說有好，畢竟昨晚的課我們都沒什麼上過，趕復習一下，分派一下任務。”

　幾個面板離得很近，并肩站著的就是別校的學生。

　二軍同學聞言朝這邊轉了下頭，但實在沒空跟他們嗆聲，視線從對方屏幕上掃過，又迅速收了回來，忙著跟邊上的同學拆解模型上的空白板塊。

　乘風個子矮，而此時大門前圍了滿滿當當的人，一個個都是高頭大馬的青年，融不進去。

　沈澹見在人群外圍轉來轉去的，氣場消沉，便站直了主靠近，抬手抓了把被汗打了的劉海，戴上帽子，問：“你想進去啊？”

　乘風點頭。

　以為沈澹會幫忙清出一條路來，沒想到這位朋友擅長的是商場打折的戰爭，直接從后面用力一堆，將乘風推進戰局，還招呼別的姐妹快過來搭把手。

　前排男生被推攘得像麥浪一樣往前撲去，最前面的男生更是沒有防備地到了墻上，臉著屏幕，導致系統傳來“作錯誤”的提示。

　“哎呀學妹，矜持一點哇，我差點以為你在我！”

　“別了，讓我出來！我出來還不行嗎？”

　“你們聯大的為什麼往我們聯軍這邊？想搞事嗎？”

　“去一軍那邊，冤有頭債有主！”

　“沈澹！你特麼是聯大的人聯軍的心嗎？別學他們做攪屎！”

　乘風迫于無奈，出聲喊道：“我來試試！我來！都別推了！”

　眾人怕了，散開一點，放乘風進去。

　聚集的中心點空氣沉悶，還飄散著汗的酸臭。乘風進去以后，覺周圍氣溫起碼上升了五度，在這早春的黃昏，竟然有點悶熱。

　皺著張臉，屏住呼吸，盯著上方的圖案細看。

　學長以很不舒服的姿勢側立著，低頭恰好看見乘風的圓腦袋，輕嘆一聲，問道：“學妹有印象嗎？”

　乘風抬手撥弄了一下，旋轉背景方向，目的焦距卻并不落在上面，而是隨思緒回到了那座起伏不定的山林。

　幾位學長在后面小聲議論：“這個模型應該是取自中后路段，靠近休息點的一個矮坡了吧？”

　“生走得比較慢，說不定注意到的比我們多，不然讓們都進來看看？”

　乘風點擊下一題，看見了一個更為悉的模型框架。

　臨近開場以及結尾，還有中間某段被乘風稱之為“放棄之路”的山道，乘風都有特意分析過相關地形。遵從教文檔上的幾個要點，恰好跟本次考題有高度重合。

　然而今天過的山路漫長曲折，涉及的數據跟信息過于復雜，還有不近似重復的區段，乘風當時只在腦海中隨意過了一遍，沒有記錄下來。現在回到基地，快混淆得七七八八了。

　建模的正確率要超過80%才算通過，想一次答出來，肯定沒有可能。但捋捋思緒，削減三分之一的工作量沒有問題。

　乘風手肘往后推，示意后面的人讓開一點，等騰出可以活的空間，直接進到編輯模式，將還殘留在腦海中的數據一腦輸進去。

　聯大眾人見開始作，紛紛噤聲，全神貫注地看作答。

　雖然對答案不是非常確定，但在看到答案的時候，眾人還是有印象的。

　逐漸完善起來的模型與他們記憶中模糊的廓相重疊，逐漸變得清晰，也給他們帶來一陣欣喜。

　無實景的建模過程比較漫長，乘風要反復推敲，時不時還得停下來回憶，略過未知的容，跳躍式地進行解答。

　等乘風填完自己還記得住的容，當前小題的進度顯示是50%的完度。至于正確率要等全部答完才會公式。

　這是最有信心，也是抵達基地前一直在復盤的區塊，所以完度比預想的要高上一截。

　全盤檢查一遍之后，乘風心下一松，繼續去翻后面的題目。

　邊上的校友早已在周圍自發為乘風空出了半米的空間，此時見翻頁，終于敢發泄一會兒心的。

　一學長按住的肩膀，湊近了問一句：“乘風，你確定你填的是對的嗎？”

　乘風說：“標綠的是確定的，標黃的一半確定。標黑代表可以猜，取值范圍我有點印象，慢慢試應該能試出來。”

　“哇——”

　一群人諂地給肩敲背，摘下帽子為扇風，毫不吝嗇地吹著彩虹屁，給予功臣該有的高貴待遇。

　“小學妹真是我輩楷模！學長要向你學習！”

　“乘風永遠的神！”

　“指揮席的王！”

　“不是大戰場的王嗎？”

　“靠！求你們別用這些稱號，以后我還怎麼嘲笑一軍的人傻？”

　“水呢？沒看見我們歸程都了嗎？快拿瓶干凈的水來！”

　乘風歪過頭，高冷地喝了口邊上人遞過來的水。

　陶睿也朝這邊張了下，對乘風比較陌生，驚訝的神來不及從臉上收去。

　聯大學長一直注意著他，見狀揮了揮手，一臉欠揍地道：“不要羨慕啊，討人喜歡這種事，看天分的。”

　“怎麼了？睿哥在我們一軍也是眾星捧月、深戴！怪氣點什麼？”

　“也就只有你們一軍部而已。”

　周教跟著智能機人過來送晚飯，見到這熱鬧的氛圍，有些驚訝，踱步著道：“狀態比我想象的要好嘛，不錯不錯，攻克得怎麼樣了？”

　坐在廣場上休息的學生陪他科打諢了幾句，指指前面，表示自己也在等消息。

　陶睿畢竟是指揮系的領軍人，對地圖和考點的敏度是出類拔萃的，雖然開場不利，但卻是各大軍校里第一個完整解構五大模型的學生。此時已經拿出紙筆，據不同校友的特長逐一分配任務。

　他自己也很郁悶，所以臉已經黑了一整天了，說話的語氣也很生，一個詞兒一個詞兒地往外蹦，嗓子眼頂著口氣，好像在跟自己較勁。

　“這里，第二題的模型，距離起點五公里左右，西向坐標第三個紅圈，六項標準數據，你們兩人負責。還要注意不遠第四點的復核……”

　“知道啦！火速出發！”

　聯大這邊，乘風將另外幾道小題也填了一部分，只是完度相對而言要低上很多。

　雖然題刷得慢，但在不斷復盤的過程中，已經將考點徹底，將記憶中還能搜索到數據全部填上之后，很快反推出剩下的考點跟模型。

　結合自己已經答完的題目，掐算著分數，選擇了難度最小、效率最高的攻略方式，在筆記本上按照距離記錄清楚，讓悉的學長協助分配。

　大三的學長們看著那份詳實的筆記，險些喜極而泣。五分鐘確認好兩班替制度，為繼一軍后第二支出發探路的隊伍。

　聯大起步晚，可是任務量，不出意外的話，會是最先凱旋的團隊。

　周教背著只手，朝遠去的人群假惺惺地喊道：“天黑了，上山注意不要迷路啊。晚上七點發被子，實在不行的話，基地負責解決住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