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事本來與溪無關, 可是編導那極力藏但仍舊暗帶八卦的眼神, 讓溪想起, 雖然宋朝對沒有多的真相,跟宋朝都心知肚明,然而在外人看來, 卻是宋朝對癡心一片, 說不定在某些喜歡腦補浪漫節的人眼里, 宋朝一切的犧牲, 都有可能是為了。
明明什麼都沒做, 卻有可能擔上一個紅禍水的罵名, 溪覺得自己這屬于場、事業雙得意, 其他方面就不行的典型狀況。
好在編導很有分寸, 知道有些事即使心里好奇,也不能問出口。
“這次邀請的嘉賓, 跟宋家有親戚關系, ”編導向兩個主持人道歉, “辛苦你們兩個了, 等我們聯系到新的嘉賓,再錄制一遍。”
“沒關系,我知道編導你也是為了節目著想。”他們這種嚴肅談話類節目, 與博眼球的綜藝節目不同,是非常忌諱□□的, 這個嘉賓也算得上是無妄之災,但是節目組的規矩在這, 沈星也不會為了個無足輕重的嘉賓說話。
溪見沈星沒說話,也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。
等編導離開以后,沈星轉頭對溪道:“宋家的事,臺里誰問你都不要多說一句話,人多了就雜,朋友也好,同事也罷,也要有防備心。”
溪點了點頭,苦著臉道:“這個時候,就算我站出去說跟宋朝不,大概也沒幾個人相信吧?”
“不要提別人,就連我都不太相信。”沈星笑道,“沒關系,人這一輩子就要遇到幾件奇葩的事,幾個奇葩的人,才會讓生活變得更加多姿多彩。”
溪覺得這個安似乎并不是那麼有效。
因為節目錄制提前停止,說好來接原弈還沒開始出發,溪回到自己辦公室,打開電腦看了一會兒《邊那些事》的影像素材。
宋家的事,網上早就吵翻了天,網友們腦補出一場場豪門狗大劇,但凡與宋家有點關系又有網絡賬號的人,都被網友們問了一遍。
真相是什麼?
大概除了死去的宋家老爺子,已經無人知道了。
懷疑宋朝是兇手的流言,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,溪覺得以宋朝那種滿腦子充滿險算計的作風,不會蠢到親自手去殺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,而且還是在有監控的醫院里面。
除非他腦子進了水,或者是神經病發作,緒失去了控制,不然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不符合他個的事。
原弈接到溪的時候,發現言又止的模樣,就知道肯定有事想問他:“說吧,有什麼疑問需要哥哥來給你解決?”
“確實有那麼一點點,”溪對原弈討好一笑,“可是我怕說出來你會吃醋。”
“宋家的事?”
“大佬,你真聰明,你智商超越了一百八。”
“行了,想聽八卦就直接說,不要拍我馬屁。”原弈輕哼道,“再說了,我像是無聊到吃這種飛醋的人?”
溪猛搖頭:“不像。”
才怪咧。
“我之前不是跟你說,宋家了嗎?”原弈提起宋家出了事,并沒有幸災樂禍,反而有幾分說不出的悵然,“宋家這些年因為部不合,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,宋老爺子一死,宋家就要四分五裂了。”
“宋家不是你們家的競爭對手嗎?”溪疑,“為什麼你好像不太希宋家越來越落魄?”
“宋家與原家這些年雖然是競爭對手,但也算是良競爭,對市場對消費者而言,都是好事。宋老爺子一倒,宋家的部分企業必定會水甚至是倒閉。”原弈看起來有些凌厲的表,帶上了幾分不忍與同,“宋家養活了無數員工,宋家倒了,也就代表著有很多工人會失業。有些工人在宋家企業干了大半輩子,現在四五十歲的年紀,適應能力、力、創新能力都比不上年輕人,他們以后找工作就難了。”
溪不是公司管理,考慮的事也不如原弈,聽到原弈這話,才知道事的嚴重,想到那些失業工人以后的日子,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見溪悶悶不樂,原弈有些后悔自己跟說這些,于是笑道:“不過你也不用擔心,這麼多人失業,國家一定會想出辦法來妥善安置他們。”
溪心里這才高興一點,緩緩點頭。
“今晚上……”
“今晚上我再不回家,我爸就要上你家要人了。”溪打斷原弈的話,看著窗外一些商鋪玻璃窗戶上已經掛上布藝鞭炮跟紅燈籠,“快要過年了。”
大街小巷仿佛約好了一般,開始播放吉祥喜慶的歌曲,討好著來往的路人。
打開車窗,溪被冷風吹了一臉:“又開始飄雪了。”
原弈靠過去把車窗關好:“這麼冷的天,吹什麼風?!”
“前面有家手工藝品店,里面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兒,”溪道,“快要過年了,我想買兩樣寓意好又有意思的手工藝品送給徐爺爺,你陪我去看看唄。”
原弈看了眼外面飄著的雪花,又看了眼溪期待的雙眼,最后還是點下了頭。
“圍巾、手套都戴好。”下了車,原弈把溪裹得嚴嚴實實,恨不得把的臉都包起來。
有一種冷,男朋友覺得你冷。溪拉了拉捂著的圍巾,挽著原弈的手臂往店里走。
原弈看了下溪說的這個店,店面不大,守店的是一對老夫婦。老板娘顯然是認識溪的,看到就出了慈祥的笑意:“小姐,這麼晚你還過來?”
注意到溪還挽著一個男孩子,老板娘出品架上的老花鏡看了一眼,臉上笑容更加和藹:“這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,長得可真神,也結實,應該有把子力氣。”
溪笑瞇瞇地看了原弈一眼,點頭道:“嗯,你猜對了,他就是我男朋友。”
“小伙子面相好,看起來有些兇,實際上是百邪不侵、長命百歲的好相,跟你是天生一對。”老板娘開始跟溪念叨面相經,一邊念叨一邊給兩人端水喝。
原弈跟溪在一起,早就習慣了別人誤會他是迫良家婦,現在竟然有人夸他面相好,而且跟溪是天生一對,竟然覺得有些稀奇。
在這瞬間,他看這個老太太無比順眼。
“小姐來啦?”坐在躺椅上養神的老板睜開眼,從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,“你今天想買什麼?”
“想給家里長輩買點寓意好的工藝品。”溪在工藝品展覽架上慢慢看著,“要過年了,長輩們不缺錢不缺東西,也就是個心意。”
“知道給老人買東西,孝順好。”老爺子夸獎了幾句,從架子最下面一層取出一個木盒,“這是我耗時半年做好的仙人戲鶴,你看看合不合適。”
盒子打開后,溪忍不住驚嘆了一聲,上面亭臺樓閣,山川樹木,還有林間逗弄仙鶴的老者,讓這個作品看起來充滿了神。
溪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。
自從聽到老板娘說溪與他是天生一對后的原弈,眼也不眨地挑了好幾樣工藝品,心極好的提著重重的袋子出了店門。
“小姐慢走,原先生慢走。”老板娘走到門口,準備送兩人出門,被原弈住了。
“外面冷,你別出來了。”原弈站在臺階下,轉頭對老板娘道,“下雪路,沒事的話今晚別出門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老板娘笑瞇瞇地點頭,看原弈的眼神,猶如在看自家可的大孫子。
“這些全都是木料做的,都沉,我幫你提幾個袋子。”溪手去拿,原弈不讓,“天這麼冷,把手好好揣兜里,別出來。萬一被凍胡蘿卜,在鏡頭上可不好看。”
“哦。”溪吸了一口冷氣,把手又揣了回去。
“原二,大冷天你在人行道上磨蹭啥呢?”
一輛黑吉普車慢悠悠開著,副駕駛的窗戶打開,張的腦袋從車窗里出來,“你們倆的是冬天里一把火嗎,大冷的天兒還來散步?”
“車輛在行駛途中,乘客不能把頭手出車窗外。”原弈面無表道,“這是兒園小班的門知識。”
張:……
“你這幾大包提的什麼呀?”張看到原弈兩手拎滿東西,隨口問道,“放我車上,我送你們回去。”
“不用,”溪笑看著兩人斗,“我們的車就停在前面,剛才我路過一家店,就讓原小二陪我去逛一逛。”
“原來東西是你買的啊。”張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,似笑非笑地看向原弈,“還是咱們原二,知道陪大河你去買東西,拎東西。不像我這種枝大葉的,從來不給人拎包拎東西。看來為了以后我能找到像大河這麼好的朋友,也要改改我這病了。”
原弈眉梢了,抬起眼皮瞅了張一眼,拎著包的手紋不……6ea2ef7311b482
原弈:當初是誰說,絕對不會給人拎包拎東西的?當初的話說得有多鏗鏘有力,現實就有多麼的無力。做人那麼鐵齒干什麼,現在拎著大包小包,在寒夜里還樂得跟個傻子似的,打臉不打臉啊?
“你要改的應該是花心,而不是拎包不拎包,”原弈微微抬著下,十分的傲氣,“流連花叢的男人,就算全上下掛滿了包,也不可能找到比我們家小溪更好的人。”
張:媽的,他不敢反駁,怕明天下副本大河不帶他玩。
一言不合就炫朋友,原二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要臉的?
“那是你運氣好,才能追上我們貌無敵、才干無雙的大河妹子,”張把腦袋回車里,“我這個單狗,拒絕你這碗狗糧,再見!”
看著吉普車絕塵而去,溪道:“我怎麼覺得張有些怪怪的?”
“可能又失了。”原弈語氣平靜,“他向來這樣,不用管他。”
“哦。”溪覺得原弈說得很有道理。
把溪送回家,原弈坐回車上,打開微信聊天群,看到張連發了五條語音聊天。
“當初是誰說是男人就不要給人拎包的?!”
“當初是誰說,是男人就不要陪人逛街提東西的?!”
“原小二,你出來!”
“原小二,你快照照鏡子,看看你的臉有沒有被自己打腫?”
“你快給我封口費,不然我把這件事告訴大河!!快來討好我,求我!”
原:沒關系,反正小溪信我不信你。
全群員:……
他們為什麼要吃這種狗糧?
橋生:說正經的,你們覺得……宋老爺子真的是宋朝謀殺的?“
原:不可能。
橋生:為什麼?
朱翰:很簡單,宋朝這個人格雖然有些狠,但不是智障,他如果想弄死宋老爺子,有無數個不被人發現的手段,怎麼可能選最蠢的一種?
張:也許是宋家其他人故意抹黑宋朝,他在宋家的日子,也不是那麼好過。
原:在事沒有水落石出前,無法確定誰才是這場產爭斗中的贏家。
時近年關,很多在帝都工作家卻不在這邊的人,已經開始回家探親,以往熱鬧的帝都,似乎突然安靜了很多。但是網上的新聞卻是一波比一波熱鬧。
比如宋家幾兄弟拿出幾分不同的囑,各執一詞。網上原本還有人在譴責宋朝心狠手辣,連自己親爺爺都不放過,漸漸地這些聲音變宋朝從小到大被堂兄妹欺負,他學歸來以后,因為能力太過出眾,被宋老爺子看重,甚至還打算當做繼承人培養。堂兄妹們因為嫉妒宋朝,所以才故意陷害他,讓他背上殺害自己爺爺的罪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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