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老實說，如果不是你那麼，我蠻好再混一段時間的。”

　說完這話后，就泄憤似地扯掉了楊不棄一條已經變樹枝的胳膊。楊不棄痛得大，聲音卻被出的隔音設備隔絕，一點都傳不出去。

　人笑了下，拿著那樹枝坐到了一邊。楊不棄的傷口，則已經開始自自覺地出新的樹枝。

　“說出來，你還特別的。”人又拿起一個混可憎開始吸收，同時打量起扎在符文陣中心的楊不棄，“按理說，這個時候的你，應該變得更加暴躁、殘忍、沒有理智和人……可你卻能在這里好端端地和我說話。”

　笑了下，眼中卻沒有毫笑意：“頭一回見你這樣的。你是個什麼東西？”

　“……”楊不棄沒有說話，只同樣冷冷地回著。

　他實際是認識眼前這個“人”的。龔小鐘，慈濟院的高層之一，永晝輝級，脾氣溫好說話，別人讓干什麼就干什麼。

　但他也清楚，眼前這人絕不是真正的“龔小鐘”。已經被別的東西取代了，或許是在最近，或許是他在加慈濟院之前。

　“那麼你呢？龔小鐘？”他默了一會兒，再度開口，“你們，又是什麼東西？”

　“龔小鐘”聽到這話，愉快地笑了起來。

　“我們是星星的碎片。”臉上又出那種溫甜的表，“遲早有一天，我們將會奪走所有源，為真正的星星。”

　……星星？

　楊不棄的心中某一部分，因這個悉的詞而莫名了一下。而很快，對方的下一句話又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：

　“還有，我不什麼龔小鐘。我有名字，我江臨。”

　“江臨？”楊不棄忍不住直起子，不想折到了下半的樹枝，傳來尖銳的疼痛，他只能被迫又靠回了墻上。

　“你和匠臨是什麼關系？”

　“無聊的同伴關系。”江臨直言不諱，“同時他也是我的儲備糧。”

　……真話。

　楊不棄怔了一下，又咳咳地吐出幾大朵裹著的花朵，一時竟不知該對這種復雜的關系作何評價。

　他還想再打聽些什麼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清醒多久，能多問一些總是好的。江臨卻似失了耐心，不再搭理他，轉而專心消化起剛下肚的食。

　還差一點了——著新獲得的能量，心中稍輕松。

　沒有告訴楊不棄，自己實際并非只有死遁這一條路——如果能趕在晗完升級之前，搶先升級到混辰級。那麼就可以繼續遮蔽晗的窺視，繼續混淆視聽，瞞份。

　甚至可以做到更多。說不定可以拿整個慈濟院。

　事實上，這個目標也不太遠了。在混傾向上的等級本就已經是輝近辰，而此刻通過進食獲得的這部分能量，都會被儲存在，直接在下一次登升級空間時，被當作步數使用。

　而現在，距離自己直升辰級，就只剩一點能量了。只要再攝取一些……

　江臨打定主意，正要起再去挑兩個被封印的混可憎，腳步忽然一頓。

　——布置在房間外面的防護被發了。能聽見，有人正順著走廊朝這里走來。

　……怎麼回事？為什麼這個點會有人過來？

　而且來的人還不弱。長夜輝級。布在走廊里的混效果估計攔不住他多久。

　江臨神倏然一變。轉看了看自己已經“吃完”的可憎道殘骸，又看了看尚且清醒的楊不棄，暗暗咬了咬牙。

　為什麼非要這時候過來？明明就差一點……

　更糟糕的是，藏在晗房間里的符文也起了反應——本該沉眠以追求升級的晗，也醒了。

　晗和楊不棄向來好。現在楊不棄頭腦又尚且清楚。一旦晗及時介為楊不棄說話，自己的立場就會變得十分劣勢。

　所以現在只能有兩種發展，要麼他死，要麼自己死。偏偏這個楊不棄還是個生命傾向的……

　江臨心念電轉，果斷做出決定，抄起之前撿過來的樹枝，在楊不棄愕然的目中，對準自己口，用力扎下。

　……

　又過幾分鐘后，保管室的門終于被打開。一個穿著姜黃淘寶店員工服的男人出現在門口。

　“……啊這，咋回事？”他盯著一片狼藉的房間，詫異張開了。

　他是臨時接了單子，專門過來接人的。然而現在，房間里人沒有，只地上躺著一尸，靠墻的地方有一個鮮紅的符文，符文陣的中間，立著一截枯死的樹干。

　樹干只有一點點，斷口參差不齊。像是被人生生地扯斷。

　那人皺了皺眉，再次掃了一圈房間里的況，確認不是自己能收拾的爛攤子，當機立斷地往后一退，影沒在黑暗中。

　悄無聲息地走了。

　*

　另一頭，混之徑。

　一團巨大的黑影憑空出現在輝級區域的上空，看上去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球，周邊一圈手正在瘋狂舞。

　一進混之徑，就門路地往前飄去。這個地方對而言，早已悉得同家一樣。

　唯一比較憾的，就是沒能用之前的升上辰級。現在更換，在找到下一個后，又得從輝級開始重新升級……

　江臨越想越覺得難，決定還是先去辰級區域運氣。萬一真能蹲到一個辰級能力者，也省得再費工夫。

　懷著這樣的想法，繼續往前飄去。很快便穿過了大半輝級區域，視線落在盡頭的界口，忽然一愣。

　愣完之后，加快速度往前沖去。等到沖到那冰墻面前，又是新一神暴擊。

　冰墻高大，將整個口完全封死。試著用手撞了下。

　梆兒。

　江臨：……

　默了兩秒，難以置信地在冰墻面前轉來轉去，視線忽然落在墻面的一側。

　只見那里，用不太明顯的，正寫著一列歪歪扭扭的大字：

　【注意！此口已被完全封死！附者千萬不要更換！換了就進不去！】

　【匠臨·留】

　江臨：…………